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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了聲,自覺鉆進路時修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相擁而眠。 735 翌日,路時修給宋晗星他們通信,報了平安的同時將我們的猜測說了下,讓他們在允州多多注意安全,怕最近江湖不太平。 自那日見了宋展,我和路時修也沒閑著,去打聽柳泉下落,才得知聶鴻飛將他們一家安排在郊外的一座莊園里,派人保護著。 我和路時修最終以遠道而來的朋友去拜訪的。 寄人籬下日子不好過,再見柳泉時,這人消瘦不少,柳茵茵和張鄴狀態看上去也不怎么好。 也是,任誰天天被人盯著,都會不舒服。 柳泉見到我和路時修也是驚奇,哪怕不熟,好歹有救命之恩擺在那,對我們挺熱情。 只是處境比較窘迫,只能連連嘆息招待不周。 “柳莊主客氣了。”路時修禮貌回敬。 “敢問二位公子來此,是有何要事?”柳泉道行深,一眼看出我們有事。 周圍耳目眾多,我們也不敢太直白說明來意。 不得已而為之,路時修只好道:“早問柳莊主棋藝高超,不知是否有幸切磋下?” 柳泉先是一愣,回味過來后捋著胡須爽快道:“那又何妨?來便是。” 736 路時修和柳泉下的象棋,我能看懂一些。 開局,路時修不動聲色地移動小兵長驅直入柳泉地盤:“柳莊主,這兵別看作用不大,多了可令人頭疼。” 柳泉皺眉,捋著胡須沉吟道:“可不是,一多的話我這棋子走動就不便了。” 柳泉說完,隨后挪了個“士”擋在“帥”前。 路時修不緊不慢地將“炮”直居中央,點了點柳泉的“士”。 早前柳泉的“兵”已經沒了,如今隔著路時修的“兵”,“炮”可直接吃了守衛“帥”的“士”。 柳泉笑笑,似乎并不驚訝,指著“帥”中央的田字格:“這棋就跟人一樣,再大的能耐,困在這一小地方也無能為力啊。” 路時修眸色微沉,看了眼柳泉便沒再說話了。 寒冬料峭,四周寂靜無聲,偶爾有寒鴉鳴一嗓,路時修和柳泉模樣看上去極為閑適,仿若真在單純地下棋。 我感覺這兩人在打啞迷,而我愣是沒聽懂。 晚間柳泉欲留我們做客,路時修以有事為由婉拒了,在那些人的監視下,大大方方出了莊園。 737 “秘籍不在柳泉那了。”回客棧后,路時修朝門外看了眼,謹慎地關了門窗,轉身說。 聞言,我震驚道:“你怎么知道?” 這一天我都和路時修待在一起,根本就沒見這人提過秘籍的事。 這么重要的事,我總不能聽漏吧? “柳泉親口說的。”路時修朝我招手示意我坐過去。 他沏了杯熱茶遞給我,眉間微蹙,目光里有幾分心疼:“捂下手,太涼了。” 我一愣,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 “哦。” 雙手接過路時修手中的水杯,竟有點不好意思了。 在外面凍了一天,手確實涼,可我自己都沒放心上,沒想到路時修居然還能記住這種小事。 以前怎么不知道路時修這么體貼呢。 我捂著杯子,低頭抿了口茶,挑眉示意路時修繼續說。 “今天我同柳泉下棋,開口就將來的緣由說了,在我這里,‘兵’便是那宅院周圍的護衛,憑借他們走路的聲音來看,都是內行,但是武力并不高,占著數量優勢。” 我深以為然:“然后呢?” “原本我以為‘帥’暗示的是柳泉自己,后來柳泉動了另一個‘士’,并還無奈補了句‘兩個都護不好主帥’,這話一落,又有意朝張鄴看了眼。” 路時修說完,見我不老實暖手,自然牽起我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搓了搓,幫我捂著。 有路時修主動當暖壺,何樂而不為? 我挪了下椅子,主動湊近了些:“也就是說,他在暗指‘士’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張鄴?” 路時修點頭贊同:“是的,這么一想,那你覺得主帥會是誰。” “柳家能落到這個地步,全因秘籍而起,除了這個,確實想不到別的。” “若我沒猜錯,秘籍應該在聶鴻飛手里,而柳泉一家目前被軟禁了,有些話他不方便說,只能暗示。” 聽到這,我想到宋展,沒忍住拍了下桌子,氣道:“這狗聶鴻飛到底想干什么,柳泉一家好歹也是世家,說軟禁就軟禁,都沒人發現嗎?” 見我小臉氣鼓鼓的,路時修輕笑了聲。 他伸手揉了揉我腦袋,目光里有幾分無奈。 “燕游,這江湖早已不是當年學堂課本那般以和為貴了,經過這么多年的孵化,有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表面光鮮亮麗,肝膽俠義,而根基怕是腐朽不堪了。” 道理我都懂,可初入江湖就遇到這種事,簡直將我的武俠夢破了個空。 我撇撇嘴,撲在路時修懷里半天沒吭聲。 第76章 738 三天后,我收到宋晗星的回信。 從這端正清秀的字跡以及信中縝密的邏輯思維來看,顯然是出自戚玉之手。 戚玉一一講了近來宋府的境況。果真如我們所料,在收到我們書信沒幾日,宋府便遭遇了一幫黑衣人突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