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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了。”元滿拍拍他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走,看山神祭去。” “你去吧。”他實在是沒有心情,穆凡塵拒絕說:“我回客棧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既然阻止不了,穆凡塵也不想去看那個場面,畢竟他們身邊還有兩個病人,一路走來,感情不能說是多好,共患難的感情的感情也還是有的,彼此也多少算是個生死之交。 元滿沒有強求,毫不在意的說:“那我自己去,走了。”說完就想走。 穆凡塵看著她半點都不猶豫的身影,心里很不好受,他本來以為他說完以后,元滿會和他一起回去的,可是她居然還是想去看熱鬧? 穆凡塵忍不住叫住她:“元滿!”元滿回頭,等著他的下文,穆凡塵心里翻涌了千百次,最后化出口成了一句:“你真涼薄。” 這一路上走來,元滿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陌生人的生死,也不在乎身邊的生死,不在乎他人的苦難,也不在乎他人的悲喜,穆凡塵就不明白了,她是怎么做到,永遠像是游離在外一樣?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所有人的任何情緒,卻永遠只是看著,不作參與也不做評價。 穆凡塵做不到,哪怕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自己要成大事,就必須冷心冷清,不被左右,可是他做不到。 就像是這次,理智告訴穆凡塵,他還有未完成的抱負,不應該靠近葉疏林和李博衍,萬一染上了疫病,自己這么多年的謀劃就要付之東流了,可是他做不到。 穆凡塵覺得,他們是同伴啊,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患難與共,怎么就能如此輕輕容易的將他們舍棄?他做不到,他再逼自己也做不到,他也不明白,這么多個日日夜夜朝夕相對,怎么就激不起元滿的半分真心?穆凡塵懷疑,要不是因為她得了長策的命令要保護他們,好幾次,她早就舍棄他們了。 元滿笑了:“小侯爺說笑了,萍水相逢的,只是恰好一起走了一段路,怎么就能扯上涼薄了呢?” 元滿的話語中沒有譏諷,有的只是陳述出來的事實。 她替御影司辦事,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日子沒經歷過,這次和往昔也沒什么不同,都是一次任務罷了,他們這些累贅只是恰好都是她任務中的一環,沒什么重要的,更沒什么特別的,有的,只是他們這些任務的自作多情。 萍水相逢,在沒有比這更傷人的了。 “說起涼薄,穆小侯爺栽贓嫁禍的時候不是也沒手軟嗎?” “我..............”穆凡塵無言以對,他當時為了把事情從自己身上推開,也為了將葉疏林和谷城拉攏過來,確實考慮欠妥,不過他是知道元滿是御影司的人,不會因此有任何事情,才推到她身上的。 “小侯爺說別人舌燦蓮花,怎么說到自己身上就沉默寡言了?”元滿這次說的話染上了幾分陰陽怪氣:“小侯爺要我以誠相待,那自己可有做到?不如穆小侯爺同我說說,為何要殺了公主?” 穆凡塵沉默,元滿笑了:“小侯爺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這禮貌又有分寸的親近,就和遠處一直在響的鞭炮聲一樣,既能讓人知道存在,卻又看不見摸不著。 “元滿。”穆凡塵聲音不大,卻剛好傳進了元滿的耳朵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侯爺,想清楚要什么,比做什么,更重要。” 第123章 (29)山神祭(2) 大開的城門內,三聲鼓響,接著就是從城門上垂下來的兩幅炮仗被點燃,一陣響聲過后,漫天的紅色紙屑紛紛揚揚的落下來,淵明城中年歲最大的老人高喊:“起!” 身穿百家衣的兩人在前面開路,一邊走一邊點燃炮仗扔在道路兩旁,為的是驅除震懾想來作亂的邪祟,草龍為首,身穿百家衣的祭祀者抬起草龍,一邊走一邊喊:“山有神,水有靈,山水林間有神明,天送金,地送銀,不如年年五谷興,山神在,福地開,又是一年豐年開,豐年開,青山在,知足常樂喜開懷。” 千人齊聲,振聾發聵。 前頭喊聲不斷,草龍身后是是戴著紙扎帽的小孩,和各家的大人抬著自己家的燈籠跟在后面走著,每家每戶都抬了簸箕,鋤頭和鐵鍬一類的農具,再往后數百人抬著用竹子做成的“響棒”,粗粗的竹子,前頭劈開四散,后頭用布條纏起來,走三步把散開那頭往地上砸一下,清脆而響亮,用來打死以往作亂的小人邪祟。 整個隊伍,出了城門,氣勢恢宏,蜿蜒數十里,燈河璀璨。 元滿怕走在響棒的隊伍后面吃灰,就混在了抬燈籠的村民隊伍里面,幸好隊伍走的不快,元滿跟上也不算吃力,等到了山上,山頂有一塊特地清理出來的空地,空地上早就架起了高高的木柴,人們圍在木柴邊上,為首的老人抬著火把,念完了祭祀詞,把草龍盤在木柴上,老人就點了火。 熊熊的火焰照亮了人們的臉盤,淵明起夜風,呼呼的冷風刮得火焰在風中跳舞,各家各戶把自己扎好的燈籠扔進火里,各家的孩子由大人看著把紙帽子扔進火里,待到大火將其中的東西燃盡,各家各戶就用帶來的農具將這些灰燼全部取走,自己找地方埋進了山上的泥土里。 元滿明白了,這個祭祀看似龐大,其實就是為了最后這一步,他們用草灰給泥土壓肥,算是取之用之還之,算是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