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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間,那些蓄能完成的槍炮便啞火熄滅,就連搭載它們的戰艦,外面那些堅的鋼甲外殼都暗淡了色彩,仿佛被一瞬間吸走了所有的生氣。 直到那純白之花出現在艦母上空,一直把腦袋擱在左洛星肩膀上看戲的言傾才稍稍抬起半瞇著的眸子,腦子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金色的艦母上空,巨大的白色虛影仿佛感應到了什么,猛地顫抖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花花:人家只是出來透個氣~ 謝謝星星的營養液鴨~么么(≧ ,≦) 第83章 人約黃昏后 星域之內,純白花瓣如蓮綻放,花苞每打開一層,四周的生氣便數以千萬計地流失,連沒有生命的戰艦外甲和機體引擎也不例外。 倒懸金字塔前方,沖鋒在最前線的強擊機和轟炸機不穩墜落,灰色隱形涂層像爬滿了虱子的華裙褪色斑駁,內部結構從原子層面被徹底破壞。 飛行中的導彈在還沒有接觸到敵機便已爆炸,粒子光束扭曲成不規則的色塊,就連通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干擾。 但那朵花尚且只開了一半不到。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朵分外恐怖、卻雪白如幻夢的花朵不知為何,在開到一半時突然停了下來,以至于那股力量并沒有擴散到母艦外的護衛艦所在處。 “好險……” 李修義身旁的副官看著就在舷窗外斑駁墜落的各個戰機,心有余悸之余,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再擴散開來一點,只需不足百米的距離,他們所在的這艘紅翡號就要遭殃了,好在那朵花沒有再開下去…… 左洛星也看到了舷窗外墜落的戰機,但比起慶幸己方戰艦的幸存,他更在意的是從那朵花出現開始,言傾便徹底抬起了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朵花的虛影。 “言傾大人,您認識這朵花嗎?” 左洛星覺得除去可怖的殺傷力不談,這朵花的外形其實十分美麗。 純粹到圣潔的白色花瓣呈細長弧形,如上好綢緞一般在昏沉宇宙中綻放,我見猶憐地搖曳著,仿佛能洗凈世間一切污垢。 只是實際效果卻是大范圍吞噬生命力。 左洛星在心底偷偷覺得,這花的外表和殺傷力,和言傾大人好像有點相似…… 言傾也正看著那花在風中囂張抖擻(實際是瑟瑟發抖),深灰眸子似平靜,卻又似如霧朦朧,令人看不真切。 他盯著那花看了幾秒,表情無辜地搖頭:“不認識。” 巨大的白色花朵突然顫了一下,邊緣剝落了一片花瓣下來。 左洛星看著那驟然凋零的花瓣,仿佛感受到了一顆破碎的心。 ……他暫時沒去管那朵花和言傾大人的關系,而是意識到月家家主以那朵花為倚仗,隱隱占據了宇聯這邊的上風,眉頭微皺,看向前方。 倒吊金字塔穩穩立在半空之中,堅硬而冷銳的金芒照在月成明半張臉上,便顯得他另外半張臉的陰影越發晦暗。 “施廣文,看在我們曾經一起上過戰場的份上,我最后給你一個警告,離開這里,不要摻和這件事。” 紅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沉沉抬頭,語氣緩慢而堅定:“這件事?哪件事?是你叛出宇聯這件事,還是你準備坑殺這二十萬宇聯援軍的事?” 月成明眸光微微晃動,聲音沙啞而低沉:“這兩件事,有什么區別嗎?都不關你的事就對了——你并沒有學生或者親人朋友在宇聯吧。” 施廣文脾氣又臭又硬,在邊緣戰場是出了名的煞神,誰都不敢靠近,也不想靠近。 他本人亦是孑然一身,沒有和其他將領一般在宇聯兼任其他職位,親人好友更是多年前便一一離世,可以說是了無牽掛。 施廣文抬起頭,淺金色的胡茬隨著嘴唇張合而微微起伏,倔強挺立著:“那又怎么樣?對你這種背叛聯盟、背叛道義之人,任何人路過都想踩上兩腳吧。” 月成明似乎是笑了一下:“那就看你們……踩不踩得到了。” 巨大的倒吊金字塔棱面暗淡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四周驟然收緊的防護線,十座護衛艦呈井字型散開又合攏,鐵桶般將艦母四周護得嚴嚴實實。 再往外,數千輛殲滅戰機“咔嚓”一聲,旋出了裝載著導彈的白色機臂,冰冷槍.管對準了從蟲洞出來的數座戰艦,蓄勢待發。 紅翡號里,李修義已經卸下了通訊耳機和身上所有的電子儀器——這些東西在太空中作用有限,反而可能會被電子類領域覆蓋,被敵方利用。 “李將軍,您要出去嗎?” 趙文下意識驚呼了一聲,即便隔著萬米距離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但是雷達傳回來的信號里幾乎全是紅點,寥寥無幾的綠點也隱隱有退后的趨勢。 呆在戰艦里他都覺得害怕,更何況毫無防護地穿梭在炮火肆虐的星海之中。 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將軍級別的大人,一時無法想象這和他們沒有什么差別的血rou之軀承受大量戰機無序轟擊的模樣。 李修義回頭看了他一眼,吩咐道:“除了劉成之外,你就是這座戰艦上軍銜最高的人,保護好你手下的兵。” 趙文愣了一下,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李修義轉身走下了垂直金屬梯道,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內。 那里通往戰艦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