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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玄照沒說話,低頭看了一眼技術人員傳來的敵方戰艦信息,上面顯示著對方戰艦幾乎蓄能全開,似乎是打算拼死一搏。 吳副官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疑惑道:“對方打算硬拼?不可能吧,墨魚號的信息我們早就摸清楚了,火力裝備嚴重不足,根本不可能和裝配齊全的泣雪號對轟。” “當然不可能,李棲梧又不是蠢貨。”月玄照說著,手指卻同樣按下了全蓄能鍵。 “月隊長?”吳副官錯愕地看著他,不是說對方不可能這么傻么? “他不蠢,那又如何。無論他想做什么,火力配置不足是墨魚號避不開的弱點,何必舍近求遠。”月玄照冷漠地說。 吳副官腦海中的一系列你來我往的智斗頓時盡數崩碎,咳嗽一聲撇開了視線。 墨魚號。 “泣雪號也全蓄能了,我們怎么辦?”趙文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他猜測李棲梧熱武全蓄能另有用意,但對方不按常規套路走,直接武力對轟怎么辦? “沒怎么辦,祈禱墨魚號堅持得久一點。”李棲梧的回答險些讓趙文吐血。 但等了一會兒后,趙文沒有聽到第二個回答,且抬頭一看,李棲梧臉色竟滿是認真。 不是吧大哥?這時候你坑我? “放心,有我在,墨魚號還是能堅持一會兒的。”似乎是看出了趙文眼中的崩潰,李棲梧很不走心地安慰了一句。 光堅持一會兒有個鬼用啊?時間一到,該掛還是得掛啊! 但李棲梧卻沒再理他,果真一心一意控制戰艦去了,他說得一點沒錯,戰艦上有限的火力填充被他用到了極致。 那一枚枚或大或小、能量形態各異的蓄能炮,總能在最合適的時機以最小的代價發揮出最大作用。 竟真的在泣雪號的攻擊下撐了不短的時間。 “垂死掙扎。”月玄照雖然這么說著,卻也沒有加大火力輸送的意思,仍然按照自己的節奏控制戰艦火力輸出。 “真是謹慎。”李棲梧唇角勾著笑,額頭卻隱隱滲出汗水。 墨魚號看似損耗不多,但大量的計算和長時間集中的注意力大大消耗了李棲梧的體力,月玄照不肯冒險,著實讓他吃了一番苦頭。 不過,這也說明對方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真正意圖,否則不會如此耐心。 他算了算時間,放開了墨魚號上的炮火總控權,讓火力配置室的技術人員自行判斷發射時機,無視眾人不安的請示,走到言傾面前蹲下,拉開了唇邊耳麥。 抬眼與其對視,桃花眼笑意一如既往。 “言言,我的‘預言’——雖然只施展了兩次,但我想你應該學會了?” 這句話的聲音被控制在小范圍內,只有言傾幾人聽到。 言傾從左洛星肩膀上側首,微微垂眸,卻沒有說話。 “預言”是李棲梧最大的底牌。 因為這個神術,他不得不日日活在宇聯的視線之下,即便去雪曼星度假,身邊也跟著兩個看似同伴,實則監視的宇聯軍人。 與他有著相似神術的另外兩人,一人成了邊緣戰場上人人敬仰的洛衡將軍,卻幾年沒有回一次家;一人因為“只能窺人隱私”逃過一劫,最終卻進了面具示人的玫瑰學院。 而能夠復制神術的言傾,已經兩次目睹他施展神術。 左洛星的右手按在了銀龍纏繞的劍柄之上,周身氣息陡然冷冽起來。 小魔女亦是從娃娃身上抬起頭來,尖角鬼面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魔,直直看向李棲梧。 就連林澤,也微微轉過了身子,站在了一個易于攻擊和保護的角度。 “額……不至于這么緊張吧。”李棲梧訕訕摸了摸鼻子,“我那神術又不是什么好東西……啊、我不是說言言不好的意思——言言做什么都是對的——我是想說,我需要言言用‘預言’做些事情。” 眾人依舊警惕地看著他。 “唉……我真的沒有怪言言的意思,你們如果看到——”李棲梧聲音戛然而止,接著若無其事接了下去,“總之因為洛洛還沒有領悟核心神術的緣故,神術范圍太小,言言需要用‘預言’轉移到泣雪號上。” 李棲梧說著,語氣越來越沮喪,有點懷疑計劃能否順利執行。 “然后呢?”懶洋洋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李棲梧猛地抬頭,驚喜道:“然后迅速施展‘天黑請閉眼’就好啦——言言!你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言傾嫌棄地推開李棲梧試圖抱過來的雙手,在他二次纏上來之際,一柄銀劍適時橫過,冷卻了李棲梧心頭熱血。 “墨魚號就要撐不住了,言言的‘預言’準備好了嗎?需要我幫忙嗎?”李棲梧期待道。 作為“預言”的擁有者,他對“預言”施展的先決條件可謂無比清楚,對作為實驗對象十分積極。 “不用。你鞋帶松了。”言傾冷漠拒絕,還提醒了李棲梧一下。 李棲梧低頭,才想起自己穿的作戰靴,根本沒有鞋帶。 李棲梧:“……你提前說,我也會配合的。” 言傾渾身上下寫滿不屑:“這么簡單的事情需要什么配合?” 每次施展都要精心設置騙局的李棲梧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確實……” 他的“預言”施展起來就是這么簡單、且沒有逼格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