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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本就含著淚,被這么一罵眼淚頓時落了下來,再也忍不住地收回手跑了開去:“我不用你治!” 不僅是她,身后好幾人都聽到了那句不加掩飾的“惡心”,頓時目露難堪地垂下了頭,咳嗽的聲音凝滯了一會兒,卻依舊不斷傳來。 有幾個人受不了地離開了隊伍,一言不發地拍在了明幽隊伍的后面,寧愿晚一點治療也不愿意被人這么羞辱。 那少年一點愧疚的意思也沒有,反而不耐煩地看向后面:“還治不治了?有得治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活該你們得病?!?/br> 這話一出,隊伍頓時又少了三分之一,有些人離開了,有些人則直接轉到了明幽所在的地方。 “艾力少爺……您還有任務在身呢!”少年身后的管家不由得小聲提醒。 人數不足的話,任務是不會被判定完成的,這關乎著少爺在家族里的地位,就算再嫌棄那些得了污染病的人,也不該和任務積分過不去。 被管家訓了一頓的艾利克斯卻是半點沒有收斂的意思,坐在椅子上表情嫌惡,原本極為俊俏的臉龐到此刻反而成了刻薄,用手帕捂著鼻子根本沒有裝一裝的意思:“污染者本來就能轉化人類,誰知道這些患了污染病的人骨子里還是不是人類?萬一因為他們連累到我自己那才是得不償失……咳咳咳!一天天的恨不得把肺都嗆出來……吵死了!照我說,就這污染星球上的賤民死了算了!還費力做什么治療?二叔就喜歡多此一舉?!?/br> 當然,艾利克斯倒也不算完全沒了腦子,后面幾句降低了音量,沒讓隊伍里的人聽到,只是語氣卻更加陰毒。 “您可是繼玄照少爺之后最有希望競爭家徽的人,這點小事忍忍就過去了?!惫芗倚÷晞裾]。 艾利克斯這才勉強坐直身子,皺著眉去接觸那些在他看來骯臟不已的枯瘦手臂,只是表情依舊難看。 明幽那邊的人因為艾利克斯的嫌惡多了不少,但他治療速度快,因此并未耽誤多少時間,臉色也不見任何不耐,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這讓剩余三人看得格外不平衡,尤其是他們也在認真治療,卻還是不如明幽受歡迎的時候。 其中一個女孩不由得出聲嘲笑:“真不知道做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有玄照少爺在,家徽永遠不可能落在他手上?!?/br> “聽說他當年還不自量力地試圖讓玄照少爺放下家徽,選擇和他一起用積分上位,真是自大得可笑,就他那個神術?能有什么用?” 另一個女孩沒有回答,但唇邊的竊笑已經說明一切。 幾人談話的聲音不小,排在前列的人基本都能聽到,見明幽依舊不為所動的樣子,便明白這幾人說的都是真的,不由得唏噓起來。 不過唏噓歸唏噓,眾人心里同樣犯起了嘀咕:只能對平民施展神術的神使,對于真正的神使來說,不就和平民沒什么兩樣嗎?那他們其實也沒必要對對方那么恭敬吧? 明幽面前的隊伍里,幾個還在咳嗽的病人微微挺直了腰板,尊敬的神色松懈許多,臉上多了幾分理所當然。 聽起來,替他們治病是月家的一項歷練任務,這樣說的話,明幽本來就得幫他們治病,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沒必要誠惶誠恐。 明幽抬眸看了眾人一眼,又垂下眼睛,似乎對一切都無動于衷的樣子。 指尖銀光亮起又熄滅,明幽面無表情地重復著這個練習了成百上千次的動作,無人注意到那片銀光穩得可怕。 如果有專門的儀器測算,會發現每一次治療的時間長短不一,但亮度卻驚人的一致,仿佛一個固定發射源一般,但實際上,這是一個人為的神術。 明幽指尖的光芒再度亮起時,眼前是一位坐著輪椅的蒙面女性,她的身旁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比起身體欠恙、似乎下一秒就會咳到暈厥的女人來說,男孩更像是那個即將接受治療的人,神色凝重得明幽都想要替他治一治。 “手伸出來吧。”明幽將有些擋住光源的玫瑰花瓶移開,白色腕托往前推了推。 女人咳嗽著伸出手,一邊等待治療一邊略帶好奇地看了一眼明幽的銀眸銀發,等他治療完后,不由道:“你的發色和瞳色都很美麗。” 明幽還沒說話,一旁的艾利克斯立即迫不及待嘲笑道:“確實。繼承不到神術就只能繼承外表了。同樣是月神的神使,有的人能瞬秒三千米的神使,而有的人,只能將頭發眼睛染個色,真是笑死人。” 女人敏銳察覺到其他幾人視線里的惡意,看了眼神色平靜的明幽,有些不知所措道:“抱、抱歉,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沒什么,謝謝你的夸贊?!泵饔膲焊鶝]去看艾利克斯等人一眼,只向女人微微笑了笑。 艾利克斯察覺到自己被忽視,目光一沉,視線略過廣場正中央的圓月,唇角忽而一勾,手指微動。 圓月底座的銀藍色纏花忽而閃過一陣藍白交替的光芒,緊接著,白色的圓月大盛其芒! 明幽的身體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吸力,身形不受控制地飄向那輪圓月。 “艾力少爺!你怎么現在開啟了月壇?現在還沒到時候,這是對月神大人的大不敬!” 管家第一個發現纏花上面的神術波動來自于自家少爺,神色焦急地小聲提醒。 “怕什么?月神都失蹤近千年了,他要是能出來早就出來了,開個月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艾利克斯揮揮手,無所謂地攔住了管家的喋喋不休,幸災樂禍地看向不受控制被月壇吸去的明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