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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上校的語氣輕松得就像是死的只是腳下的幾只螞蟻一樣,就連與這三百人素未謀面的卓緋紅,聽了這種說法,也不由得對十四區(qū)的做法心寒。 “就只是控制起來嗎?那三百人可都是她手下的兵,除此之外,她還重傷了四個城級神使,十四區(qū)的軍法寬松程度真是讓我等刮目相看?!?/br> 何塞上校完全沒有羞愧的意思,反而坦蕩道:“特殊事件特殊處理嘛,這事也怪不得齊染神使,她那不是發(fā)病了嗎?就算是宇宙聯(lián)盟法,精神病殺人也不需要償命吧。十四區(qū)軍法再大,也不能大過聯(lián)盟法吧?!?/br> 何塞上校輕松的語氣讓在場幾人意識到十四區(qū)保齊染的力度很大,很可能連任務(wù)令也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讓我們見一見齊染神使又如何?就當是探病了?!?/br> 卓緋紅并不放棄見齊染的打算。 無論這齊染是真病還是假病,見到人就能從她的神態(tài)語氣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精神病有什么好探的,何況她還是個神使,危險性很高,各位還是不要靠近的好?!?/br> “何塞上校是覺得五大學院出身的人會懼怕一個有病的神使?” 何塞上校從卓緋紅分毫不讓的態(tài)度中看出對方對齊染的執(zhí)著,突然一笑:“好,既然卓隊長如此堅持,齊染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人,那我就帶幾位去見一見?!?/br> 卓緋紅本以為兩人還要糾纏半晌,沒想到只這么兩句,這何塞上校就松了口,反而讓卓緋紅不由得警惕起來。 “好,何塞上校帶路吧?!?/br> 不管怎么樣,齊染是一定要見的,無論是那十三場莫名其妙的戰(zhàn)斗,還是對三百名普通士兵下死手,都讓對方和污染者勾結(jié)的嫌疑最大。 當然…… 如果不是這位何塞上校.欲.望大得撐破天際,卓緋紅更相信這位何塞上校就是那名潛伏的污染者。 何塞上校領(lǐng)著幾人離開綜合大樓,往軍區(qū)里面走去,中途完全沒有找借口離開或者繞路的意思,看樣子真的打算帶幾人去找齊染。 卓緋紅和方知意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疑惑。 這何塞上校,除了最開始推脫了一下,后面看著怎么這么積極…… 幾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這里就是關(guān)押齊染的地方了。” 何塞上校站在大門前,對幾人微笑,微微避開身子。 卓緋紅幾人朝里看去。 滿室的刑具在陽光下閃著鋒利的寒光,屋子里光線晦暗,僅有的幾個窗戶只打了幾個透氣的孔,極細光線射.入,將整間屋子切割成一個個黑色方塊。 眾人都震驚了。 他們原來還以為,十四區(qū)將齊染保下,是因為對方二十多歲便達到城九百的靈力潛力,現(xiàn)在看來,齊染在十四區(qū)的處境也并不如何。 那十四區(qū)為什么要全力保她? “將齊染帶過來?!焙稳谖葑永锖傲寺暋?/br> 幾人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知道何塞是在對誰說話。 但很快,他們便知道何塞在對誰說話了。 屋子的角落里,從地底漸漸升上來一個平臺,等到和地面平齊的時候,輪椅滾動的聲音咕嚕嚕響起,緩慢走到陽光下。 誰也沒看到,小魔女眼底閃過的震驚。 女人蒼白且毫無表情的臉暴露在光線中。 突如其來的光線顯然弄傷了她長期沉浸在黑暗中的眼睛,女人的眼里滲出了生理性眼淚,眼眶充血通紅,卻依舊眼皮也不動一下。 幾人的視線順著女人的眼睛往下,一身軍裝整整齊齊,邊緣卻有些發(fā)皺,上面還染著干透發(fā)暗的血液,看上去像是自事故發(fā)生那天起,就沒有換過。 銀色的手銬在她手腕上勒出了深刻紅痕,腳踝、腰間,甚至是兩側(cè)肩胛骨上,都有鎖鏈穿過。 即便是在遙遠的古地球時代,這樣的刑法,也是非罪大惡極者不可用。 程大校說十四區(qū)只將其做了拘.禁觀察,以為她毫發(fā)無損,甚至悠哉地過著與殺人之前一般無二的生活,實際上,齊染如果被扣押在十三區(qū),待遇說不定還好些。 至少軍區(qū)不允許私人刑罰。 “你們想問什么,隨便問。”何塞上校說著,還很貼心地退到了一個聽不見幾人聊天的地方。 卓緋紅幾人看到齊染的慘狀,都不由得皺起眉。 不是因為同情齊染,而是被這般折磨之后,即便是心智堅定之人,也很難擁有和正常人一樣的反應(yīng)了。 就算之前不是精神病,在被這樣對待后,大概也離精神病不遠了。 這樣的齊染,真的能問出什么來嗎? “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嗎?”卓緋紅首先確認對方神智尚在。 女人眼珠微微轉(zhuǎn)動,在看到小魔女的時候,眼瞼猛地顫動了一下,卻很快恢復(fù),緊接著沉默不語。 一片云,忽然遮住了太陽。 女人蒼白的臉重新隱沒在灰暗里,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點紅光從女人臉上掠過,帶著警告的溫度。 一直埋在左洛星身上的言傾突然抬起頭,向那間布滿了細小透氣孔的窗戶看去。 “回答我,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嗎?” 卓緋紅懷疑對方已經(jīng)沒有了語言能力,但還是不愿意放棄,又問了一遍。 女人依舊不打算開口,但那紅光又往女人臉上掃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