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娶了敵國質(zhì)子 第72節(jié)
蘇揚舲瞥著他,又看看水桶。 允樂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匆忙之間自己竟然忘記將水桶蓋子拿過來了,只好尷尬的垂下頭道:“是。” “你家殿下一會還要靠這幾尾魚到父皇面前顯顯眼,在那之前不能讓別人看到。” “是。” 天空如洗,一片澄藍。 衛(wèi)南尋和允樂突然同時喝了一聲:“是誰?!” 一眼望去,山坡腳下似有幾塊碎石滾動,黑影一閃而過。 衛(wèi)南尋一把將蘇揚舲圈在自己懷里,而允樂則在呼吸之間已經(jīng)疾馳過去探查。 可惜,什么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4章 ◇ 神魚 蘇云杪早就起了疑心。 五弟一向最喜騎射這等趣事, 今日竟然派人來傳身體抱恙,父皇能信,他可不信。 不為其他,只因他心里最清楚, 老五與蘇揚舲最是親厚, 哪怕是在上一世蘇揚舲死了, 他也曾數(shù)次見過老五獨自啜飲, 暗自傷神。 然而上一世老五是站在他身后全力支持他的, 不為其他, 只因在他心里自己是老四最敬重的嫡親哥哥。 至于老五是否真心向著自己,蘇云杪看不出來。 要說騎射, 蘇云杪本是不如老五的, 甚至比起曾經(jīng)的蘇揚舲來說, 也是不如的, 但是今日卻不同了, 或許是老天終于給了他一次長臉的機會吧, 沒有老四老五甚至就連珹王都缺席, 他變成了父皇里耀眼的一顆星星了。 日過正午時, 蘇云杪忽然看見了一只鹿,那只雄鹿頂著碩大的角, 濕漉漉的眼睛只看了他一眼, 便嚇得往山林里使勁鉆。 蘇云杪夾緊馬腹趕緊追了過去, 勾手側(cè)身就射了一箭,箭簇擦著雄鹿的外皮垂直插在了地上。 雄鹿受驚,撒開蹄子不擇路, 向著湖邊狂奔而去。 蘇云杪追了過去。 這一片地方他是從未來過的, 或許是因為這里滿是碎石, 又難覓動物行蹤,山林在這里變的稀疏了,山坡上也多是果露的巨石。 但是,蘇云杪坐在馬上,卻將遠處二人的親密舉止看了個一清二楚。 蘇揚舲背靠在小樹干上,手里扯著一條大布巾,他替衛(wèi)南尋擦著身上的水珠,又看到衛(wèi)南尋親了親蘇揚舲的唇角。 他讓蘇揚舲再靠近一點,在下一個呼吸間,就把人圈進了自己懷里。 蘇云杪身子一僵。 他們之間的距離,說遠也并不算是太遠,剛好讓他看清所有人的面目表情,以及衛(wèi)南尋身上那些細密可怖的傷痕。 這些是上一世他從未見過的。 或許是太過驚異,蘇云杪的腳下不自覺的微微夾緊。 馬兒吃痛,踹地而動,蘇云杪一拉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疾馳奔走,讓自己消失的山林之間。 天地之間,遠山蒼茫,圓日西斜。 姜帝興奮的策馬而歸,還未至大帳,就先聽見他的聲音,“老四送的弓妙、妙、妙!” 連續(xù)三個妙字,讓緊跟其后的二皇子臉色黑沉。 只有他心知肚明,這弓曾被動過手腳。 可是現(xiàn)在卻毫無用處。 他暗暗捏緊了手心,瞥了一眼坐在大帳內(nèi)的蘇揚舲,以及他身邊那個修長的身影。 衛(wèi)南尋正好也望向了這邊,漆黑的眼眸仿佛沉在星辰之內(nèi),美的讓人不能呼吸。 卻也冷得如墜深淵。 轉(zhuǎn)眼間姜帝的馬兒已經(jīng)沖到了大帳前,他身后跟著的幾個侍衛(wèi),手中抓著一些個山中野獸的尸體,高高舉起。 大帳內(nèi)的眾臣齊齊歡呼,山呼萬歲。 蘇揚舲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也是頗為得意,他偷偷回握住衛(wèi)南尋的手掌,道:“這是你的功勞。” 還來不及多說,幾個追逐的武將也一起回來,各個都是滿載而歸。 不多時,草場中央燃起了碩大的火堆。 隨著日落西陲,火苗開始跳耀起來。 禮部官員早已搭好了祭臺,只見姜帝已經(jīng)換了身裝扮,金線雙龍長身鱗甲,金色鳳翅盔,祭臺之下幾位皇子依次而立,再遠處則是烏壓壓的一片人,這祭禮本就是每年千秋宴的重頭。 在皇帝生辰之日祭奠祖先,祈求庇護,更顯得重視和尊敬。 軍旗獵獵插在祭臺四周,場面極其壯觀。 點燃燔柴爐,爐內(nèi)的香火升起裊裊青煙,祭禮司儀大聲朗閱著祭禮文辭:敢告知于天下,繼天立姜,垂統(tǒng)保民;百王相承,萬世永賴……1 此時此刻,一只雄鹿被眾人抬了上來。 祭天典禮便在一片莊嚴肅穆中拉開了序幕。 當所有程序都走完之后,就是用最原始的方法烹飪祭品,讓諸位王公大臣服用。 以天地為席,禮部掌管祭祀的官員將烹好的rou類成盤端到諸位身前。 然后就在烈日之下,諸位將面前的祭禮食物吃凈,此便是禮成。 在諸位用食祭品之時,有兩件事成了眾人爭論的焦點。 第一件事是珹王為什么沒有參加千秋祭禮。 第二件事是四皇子沒有交上像樣的祭品。 當然,皇帝對于有人提出為何珹王沒有參加狩獵和祭禮,回答大致與五皇子未曾參加的差不多,不過是身體抱恙,不能起身。 然而,當有人提出四皇子本次為何沒有狩獵,沒有奉獻祭品的時候,還沒輪到姜帝開口,蘇揚舲自己就先半靠著身旁的男子,用力的咳啊咳,直到渾身抖動、面上充紅,才停了下來。 “四皇子身子孱弱,不宜狩獵。”皇后端坐在皇帝的斜后側(cè),舉起手中的酒樽,提議道:“雖是祭禮,但先祖本就有過交代,食祭品如家宴,不可拘禮過甚,諸位都是我朝棟梁之才,也應(yīng)該放開胸懷,不必拘禮才好。” 皇后此言深意滿滿。 你們別總盯著我家老四挑刺了,祖制也沒規(guī)定皇子非要送上祭品。 但是就有人一定要不依不饒。 刑部尚書陳瑜端起自己身前酒樽,向皇帝皇后行禮,之后才道:“皇后娘娘所言有理,我等也并非不知禮制,但祖制也同樣有規(guī)定,成年皇子若參加祭禮,除非身有殘疾……”他看了看上座末尾的三皇子,繼續(xù)說道:“如三皇子這般人人得知者,其余者為表誠心,必須向蒼天祖宗獻上祭品,汪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他說的也沒錯,祖制確實也說了,成年皇子但凡參加祭典,非身有殘疾,必須獻上祭品。 祭品不再多少,要的就是這點為國祈福的心意。 汪池抖著手放下竹筷,理了理寶藍朝服,道:“陳尚書所言非虛。” 汪池自知不需要多說什么,他本人站在這里,就是一本姜國的禮制全書,言之不可不信。 任皇后還要說什么,卻被二皇子站起來打斷了。 “汪大人、陳大人、”他鞠了鞠,道:“今日本王收貨頗豐,便將其中一半的獵物記在四弟名下,四弟身子不便,做哥哥的本就該多多照顧。” “我的獵物也可記一半在四哥名下。”七皇子也顫顫巍巍的舉起左手,眼神閃閃躲躲間頗有幾分羞澀和懼怕。 這是蘇陸銘成年后第一次參加狩獵。 姜帝滿意的點點頭,兄友弟恭是他希望看到的。 任皇后也極為滿意,給蘇云杪送上了一個難得溫和的眼神。 三皇子卻沉著臉瞪了蘇陸銘一眼。 但是蘇揚舲卻突然站了起來,清清喉嚨,道:“感謝諸位兄弟關(guān)照,不過不需要二哥額外關(guān)照,也不需要七弟的好意。” 他沖著人群最后的允樂點了點頭,允樂就雙手拎著個碩大的木桶走了上來。 “兒臣剛才在那邊的湖里抓了幾尾魚,便獻上當做祭品吧。” 幾位臣子的臉色都有些暗沉。 從未聽說過還能用湖魚當成祭品的,這未免太過于敷衍了吧。 大家只好揚長了脖子觀看,想看看到底四皇子能拿出什么湖魚來當祭品。 難道是鑲了寶石的魚嗎? 也有人是為了四皇子捏了把汗的,比如大理寺卿李善司,還有官輕言微的大理寺寺丞裴玠。 眾人各懷心事,唯一相同的是都在盯著允樂拎著的水桶。 就連姜帝和皇后表情也不是很好看,畢竟這樣的幾尾魚與其他人狩獵所得獵物相比,太過寒酸。 可眼見著蘇揚舲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態(tài)度,又勾起他們的興趣。 鮮草編制的桶蓋緩緩打開,離著最近的姜帝突然睜大了眼睛,微微張開嘴,最后才想起來要夸贊:“老四這幾尾魚當真是珍貴!” 于是諸人圍上來,幾尾通身金黃的鯉魚在木桶里游來游去,像是萬道霞光從水中而來。 說句神魚也不為過。 據(jù)說,后來的宴席吃得非常安靜。 “四哥!四哥!看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蘇陸銘還未脫甲,就急咧咧的走進了蘇揚舲在行宮的月嶺殿,紅色的綏帶隨著微風向身后飄揚。 蘇揚舲正在與秦紹說著話,隨手將石桌上的行宮布防圖收進了衣袖里,笑著迎了上去。 這會離近了才看清,蘇陸銘手里拎著一只斷了氣的野鴨子。 “這是你射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