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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孩子家里沒有其他人了,所以也不涉及接親這一環節,工作狂早早安排妥當。扶梯也在這一天安裝完畢,完美啟動了。 看什么呢?臨睡覺時工作狂問,還以為他又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偏方。 看婚紗啊。小芭蕾興奮得睡不著。 婚紗?工作狂又沒跟上他的腦回路,你想穿婚紗? 當然不是我穿啦。小芭蕾看向他胸口,我想給你買一身低胸的,我們年輕人都很喜歡角色扮演。 工作狂將臺燈關上,沒收了他的手機。睡覺! 什么意思嘛,好沒有情趣哦。小芭蕾趴在他的胸口,手指情不自禁往下戳戳。 第二天,小芭蕾難得早起,而且沒有人叫他,也沒有用鬧鐘。就是自己睡著睡著就醒了,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發生。 要結婚啦,這可不就是天大的事情嘛!外面的天色還沒亮,小芭蕾悄悄下了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窗簾外面只有一片黑,但是他知道再過一段時間一定會升起一個巨大的太陽,將整個城市照得亮堂堂。 太陽升起時也是造型師來的時候,這時候工作狂也起來了。小芭蕾在樓上做造型,他在樓下坐,秘書和弟弟作為車隊主要駕駛也在樓下等候。院子里的車都掛上了紅色綢帶,開在路上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婚車。 小芭蕾坐在鏡子前面,閉著眼睛等待上妝。jiejie,粉底不要太厚哦,我怕我出汗脫妝。 好。化妝師是個小姑娘,樓上只有他們兩個,這場婚禮處處透露出不符合常理。倒不是因為結婚對象是兩個男人,而是這不是結婚的流程啊。 院子里,秘書靠著院門正在抽煙,遠遠瞧見了來湊熱鬧的小安保。呦,你來了? 我來看看。小安保手里拿著紅喜字,這是物業給的。 你這狀態好像去趕集啊。秘書接過那個紅雙喜,俗氣但是寓意好,你二大爺怎么讓你過來了? 我今天調休。小安保墊著腳尖往院子里看,哇塞,今天木工正式轉正,那眼前的這個電工豈不是又要去尋找下家了? 一個安保的工作還調休?秘書看他那個樣子,估計沒見過什么世面,要不你辭職吧,我給你找份工作,在大廈里當安保。 不去。小安保搖搖頭。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有進取心吶?通過幾天聊天秘書知道他剛剛大學畢業,全市地段最貴的地方,全都是金融街,我就在大廈里工作。你去之后我還能天天見見你。 你見我干嘛?小安保一頭霧水,那你以后去金融街工作了? 我一直就在那邊工作啊。秘書正經八百地說,來這邊只是幫忙。 天啊,這個人居然在金融街當金絲雀,來這邊還只是幫忙,怪不得木工轉正他都不著急呢。小安保再次搖頭:你還是趕緊換個工作吧,要不就跟我干同行,我讓我二大爺給你開證明。 嘖,你怎么這么喜歡干安保啊?就沒點別的志氣?不想多賺錢?秘書快對他二大爺產生心理陰影了。 沒想到小安保又搖頭:我家里好多房子要拆遷啊,我就喜歡干這行誒,你怎么又抽煙了?別亂扔煙頭啊,否則罰款。 秘書冷漠地點上煙,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工作狂這邊剛剛捯飭好,純色的西裝穿在身上但不再是為了上班或者開會,而是為了人生大事。 這身行么?他問弟弟。 弟弟比了個大拇指,眼圈刷地泛紅。帥,哥你永遠是我心里最帥最棒的男人。 傻瓜。今天是你哥大喜,別掉眼淚。工作狂摟過弟弟使勁抱了一把,當年弟弟結婚自己心里百感交集,想不到今天居然輪到自己了。 放開弟弟,他深呼吸,以前家人就是他的第一位,現在他的懷抱里不止有他們,還多了一個。吉時已到,他鄭重地走到扶梯的正下方,朝上看去。 小芭蕾在美人弟媳的陪同下,已經走到了扶梯的正上端。 這是一場沒有接親儀式的婚禮,范圍也不大就在這棟小別墅里,仿佛故意搞笑,只是從樓上接到樓下。小芭蕾從沒有一天覺得自己如此像小天鵝,他動動肩膀就是震動翅膀,要飛到那個人的心里去,當一輩子的C位。 我來啦!他小小聲地說,也是給自己打氣,一只腳才上扶梯,終于坐上了夢寐以求的扶梯。 扶梯緩緩啟動朝下行駛,宛如時光隧道將他從小孩子變成了成年人,每一節臺階就是一個年輪。這條路很短,短到他根本沒有機會去愛別人,也很長,長到被扔出國轉了一圈,結完婚就要回去復課。 工作狂朝他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命中注定的小朋友。 我今天帥不帥?小芭蕾轉了個圈問。 帥啊。工作狂緊緊地拉住他的左手,一起走向了正門。 婚車數量不多,這只是一場簡簡單單的家庭婚禮,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出發了。可是小芭蕾手上的大鉆戒一點都不簡單,足夠在全市最貴的酒店里辦十幾場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