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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我,我回來了,哥你他媽給我哥喝什么了!他轉頭蹬向身后。 就是啤酒啊,我倆聊得挺好的,他喝醉了就趴下歇會兒。客人將老板拉過來,不信你問問老板。 是啊是啊,剛才兩個人好好地喝酒呢,你別擔心。老板一直忙著,但是也沒覺得怎么著,這就是人喝高了,緩一會兒就好。這條街上天天見喝斷片的,有時候直接倒地上就睡。 哥?哥,哥你醒醒,你怎么可是臟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鼻息中全是啤酒味,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呼吸系統。一眼沒盯住,哥哥又出來干活兒了,他哪里是勸酒的行家、老油條的對手,肯定沒幾句話就跟著人家的思路走,人家要碰杯,他就跟著碰杯。喝了這么多,別人沒事,他倒是把自己給灌得不省人事。 哥?哥?聽得見我么?臟臟著急,以前哥哥只是醉酒,從沒有醉暈的時候。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將人弄回家,不能晾在外頭。 要不客人怪不好意思地結了賬回來,要不先放我車上緩緩吧,你哥剛才和我聊了挺多,這些年他帶著你太不容易了,你可得學會心疼他。 我心疼我哥,用得著你來教么?臟臟回過頭,鋼釘一樣戳在兩個人當中。他太懂這些人玩什么把戲,怕是相同的話也和哥哥說過。剛剛還活躍的眼神凍成了冰,里頭藏著他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這種事,他真的不怪他哥,長得好看又想賺錢不是哥哥的錯,錯的是永遠有人拿鏡花水月誘惑人步步踏錯。 就是這種眼神,讓他將這個客人看了個遍,從臉看到手臂,又看到手指,最后看到他的手機。 我哥醉了,我得帶他回家。臟臟看著他的手機,自己的手蠢蠢欲動,小時候在團伙里,老大說自己是天生壞種,可能自己真的是,你先幫我給街道主任打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臟臟:得把我哥鎖起來 第96章 工作犬篇48章 沒規矩,又是沒規矩,小芭蕾這一次沒再沖動抱他,而是立在他前面,仔仔細細地看著他。 可是什么叫規矩?他問,問完之后卻沒有立馬得到回答。 工作狂也沒有再像小時候直接轟他回屋睡覺,兩個人立在走廊里,有種凝滯的怪異。練功房里還有一盞燈沒關上,燈光將小芭蕾的身影拉得細長,不再是那個連影子都小丟丟的身型,漂亮的臉蛋,筆直的腿,傲人的舞者的脖頸線條,還有一顆要問工作狂要愛情的心。 許久之后,這個問題才得到了回答,工作狂的語氣如舊,如同一尊撞不響的大鐘,平靜湖面不再起波瀾。規矩就是你和我之間不能有你想要的那種關系。規矩就是你要按部就班展開自己的人生,規矩就是你將來會有一個和你合拍的伴侶。 我不想要。小芭蕾胸口憋火,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按照你的話去做啊,好好讀書,好好練舞,現在著手準備出國讀書的事,考試什么的也不耽誤,芭蕾舞也跳上C位了,可是我不想要一個別的伴侶。我說我喜歡你,你總不信,現在我把你給狠狠親了,你總相信了吧? 工作狂的嘆氣聲格外大,說不上是為了什么。和相不相信無關,而是應不應該。 憑什么?小芭蕾反問。 工作狂的掌中捏著手機,方才還談著生意,平時處理事情時可以幾件事情同時雙管齊下,現在卻無法單獨處理面前這一攤。拇指壓在手機殼的背面,手背青筋暴起,他其實兩年前就有感覺了,知道這孩子黏著自己不是什么好現象,所以很多時候都刻意避開,拉開距離。可沒想到,來來回回還是沒躲過,被這么一個小朋友給纏上了。 特別是,這個小朋友還是自己親自抱進家門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憑這件事就是不應該。工作狂再一次敲定了答案,我們之間,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小芭蕾瞬間失去囂張氣焰,酒醉親人,偷摸占便宜,炸了毛一樣要個答案,最后淪落到蔫軟可憐。 人不能總憑著感性做事,這是你需要學會的功課。工作狂斜落在地面的影子永遠比他長,比他強壯,你現在讀高幾? 高三。小芭蕾特意強調,再過生日就成年,馬上成年!我思想早熟,其實心理年齡已經30歲了! 你高三,17歲半,沒上大學,將來會去國外學藝術。你的人生目前只展開到學校,對社區的復雜性都一概不知,你的早熟只是你對感情的需求導致,并不是真的行為成熟。工作狂的眼神變成了一把解剖刀,三兩下將人剖開,經脈骨骼血rou器官,全部都被他理智地分析出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小芭蕾不喜歡聽他這套說辭。你是我的大哥哥。 錯。工作狂說,我是你的叔叔。 小芭蕾不服輸地看過去。 我的身份一直沒變過,第一次見面時,你8歲,我25歲。工作狂卻繼續說,如同專門折磨人的劊子手,非要用絕對優勢的能力去碾壓一個高中生,如今你17歲,我34歲,我的年齡是你的翻倍。這意味著,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17歲,日日夜夜準備高考的那一年,你才出生。我上大學時候,你嗷嗷待哺學習走路。我大學畢業進入社會開始創業,你剛剛背上書包走進小學的校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