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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待在后臺候場的其他幾位選手,都心服口服地為他鼓起掌來。 能夠聽到這樣出色的演講作品,評委席上的幾位評委老師不由得雙眼發亮,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打分成績。 王詩雅照舊打了一百分,但這次再沒有人會提出異議——因為其他四位評委老師中,有一位也給出了一百分的高分,剩下三分最低分數也沒低于96分! 若沈雨澤可以“收買”同樣畢業于一中的王詩雅,難道還能把剩下四位評委都一并收買了嗎?真真正正的能力,才是硬道理! 這個分數一出,即使后面還有兩位選手沒有出場,但這屆比賽的冠軍,毫無疑問就是沈雨澤了。原本在后臺候場的第九、十位選手臉色有些不好看,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第一是一中,第二是實驗,那他們……就爭取第三吧。 禮堂內,一中拉拉隊的慶賀聲差一點就要把房頂掀翻了!椒江一中已經好幾年沒有碰過英語演講比賽的冠軍獎杯了,這次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 有些動作快的人,直接在班級群、校友群里報喜,幾分鐘的功夫,朋友圈里就到處都是《恭喜一中學子獲得第xx屆英語演講比賽冠軍》的消息。 當然,既然是英語演講比賽,對于觀眾是有很高門檻的。就拿陳妙妙來說,她其實根本沒聽懂臺上的沈雨澤在講什么,但她天**熱鬧,大家鼓掌她就鼓掌,大家歡呼她就歡呼,成績出來了,她就努力在朋友圈擴散…… 朋友圈里,一個同學問她:妙妙,沈雨澤都講了什么??? 陳妙妙回答不出來,只能求助身旁人。 陳妙妙一邊敲手機一邊問:“陸平,沈雨澤剛才具體講了些什么啊,我沒聽懂,你給我翻譯一下唄。” “……”身旁靜悄悄。 陳妙妙以為陸平沒聽見,抬起頭,想推推他,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陸平,就僵在了空中——因為她赫然發現,陸平的臉頰上居然蔓延著兩道淚痕,一滴一滴地砸了下來。 他哭得很安靜。不像別人哭起來眼淚鼻涕一起下,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陸平的鼻尖紅紅的,臉頰和耳朵也紅紅的,那些眼淚好像和他毫無關系似得,靜靜地、輕輕地從陸平的眼角滑落。 男孩被淚水浸泡過的眼睛亮晶晶的,帶上了一層朦朧的光,他抬頭望著舞臺上那個被掌聲與鮮花包圍的少年,一邊哭,一邊又止不住地在笑。 看到這樣的陸平,陳妙妙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給他遞紙巾。 “陸平,你怎么哭了?”陳妙妙問,“是因為沈雨澤拿了冠軍,你在替他開心嗎?” 直到那些紙巾塞到他手里了,陸平才像是從一場長夢中驚醒,下意識重復道:“我怎么哭了?……我是在替沈雨澤開心嗎?……” 陳妙妙:“你沒事吧,我是在問你呢!” 陸平:“……”他愣愣抬起手,摸了摸臉頰,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濕滑。 原來,他剛剛真的哭了。 他也說不清為什么,當他從沈雨澤口中聽到小城男孩、聽到沿江的集市、聽到那些熟悉的生活碎片時,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他原以為,他的生活對于沈雨澤來說是“降維”的存在,卻沒想到在沈雨澤的敘述中,自己就像是生活在烏托邦里的小王子,也擁有著獨一無二的美好。 陸平很慶幸,他能夠遇到沈雨澤這么好的朋友;同時他又很惶恐——他真的是沈雨澤的“港灣”嗎? 沈雨澤說他是船,那一定是一艘很大很大很大的萬噸郵輪。陸平覺得,如果自己是港灣的話,必定是個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簡陋碼頭。 小小的他,真的能容納下大大的沈雨澤嗎? …… 比賽結束后,十位選手的成績按照高低排列,沈雨澤不出意料的拿到了冠軍。馮老師樂得不行,早早給校長打電話報喜。 與笑得合不攏嘴的馮老師相比,實驗中學的指導老師臉色陰沉地像是臺風過境,畢竟這次比賽是他們學校的主場,結果在家門口輸了陣仗,這口氣當然咽不下去! 不過,老師間的針鋒相對,并沒有影響這些年輕選手們的關系。 在簡短的頒獎禮結束后,幾位選手回到休息室,大家都很興奮,拿著手機滿場亂跑合影。 沈雨澤懷中抱著沉重的玻璃獎杯,簡直變成了一個“景點”,任何人都想湊過來和他打卡合影。當然,還有不少人想要他的聯系方式,都被沈雨澤拒絕了。 好不容易從人流中擠出來,沈雨澤一轉身,沒想到正好遇到了那位排名第二的實驗中學女選手。 她也是向他來要聯系方式的。 沈雨澤“一視同仁”,也把她拒絕了。 女選手像是早就有心理準備,即使被拒絕了,也沒有覺得尷尬,而是開玩笑似得問:“不給其他人聯系方式,是因為女朋友管得嚴嗎?” 沈雨澤搖頭:“我沒有女朋友。” “那就是男朋友了?” 沈雨澤:“……”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淡淡反問,“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女選手聳了聳肩:“因為我是從大腐國回來的啊!”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樂呵呵道,“我在那邊見過的太多了,你剛剛在臺上演講的內容,我一聽,雷達就嘩啦嘩啦響?!?/br> 沈雨澤沒問她是什么“雷達”,女選手自顧自地說下去:“今天你男朋友來了嗎?我猜他應該來了吧,他聽到你當眾表白什么反應,是不是特別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