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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懷中的人打著小呼嚕,眼睛慢慢眨巴,要睡不睡。 程郎玉輕笑:“小流氓。” 他低下頭,唇角貼著葉忍冬白皙脖子。“這樣不舒服,夫郎躺著好不好。” 葉忍冬一口咬住rou,像貓一般呼嚕呼嚕的。“不好。” “拿你沒辦法。” 程郎玉摸摸葉忍冬的臉,敞著衣襟被自己夫郎占便宜。 但手還是攏了攏被子,貼著人的背輕拍,慢慢將人哄睡。 一刻鐘后,程郎玉拉上衣襟將滿是牙印的前胸遮住,出門去忙。 葉忍冬像幼貓一樣軟乎乎地抱著程郎玉的衣裳,舒服地蹭了蹭,軟糯道:“相公。” “阿爹。”程元卿見他出來,也舉著手踉蹌走著過來要抱。 程郎玉輕笑,冷硬的臉溫柔清俊。他一把將小崽崽撈起,溫和道:“怎么跟你爹爹一個樣。” 程元卿崽崽抱住他大爹的脖子,巴巴地靠上去。“爹爹。” “嗯,爹爹在睡覺。”程郎玉將孩子抱到廚房。 “大黑有沒有進廚房?” “黑黑。”程元卿依戀般仰頭盯著程郎玉。“黑黑,進。” “進去了嗎?”程郎玉踏入廚房,放在大桶里的rou上的蓋子還蓋得好好的。 “崽崽去跟阿九玩兒好不好,爹爹做事兒。”程郎玉手背貼貼小崽崽的臉。 “九。” “嗯,阿九。”程郎玉對戚九招招手,把小崽崽遞給他。“在院子里玩兒,別出門。” 戚九點頭,撈起程元卿就跑。“韶哥兒,寶姐兒。” “回來,我關門了!” “來了來了!” 程郎玉將蓋子揭開,房梁上的大黑拱著背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喵嗷~” 鼻尖聳動,聞到rou味兒繃著木柴跳到程郎玉腳邊。一聲比一聲急切。 “喵嗷,喵~” “中午吃了那么多rou,看看你胖的。”程郎玉嘴上說著,動作不慢。 rou拿出來,每個地方都抹上鹽,揉搓幾遍保證縫縫也抹上,接著又放進桶里放置幾天。 小黑兩百多斤算重的了,即便是剩了一半,rou也不算少。 不理會還在討食的大黑,程郎玉還要收拾灶臺。 中午吃完飯,家里的碗筷還沒來得及收拾。程郎玉綁著圍裙,將大黑趕出去。 家里的小孩見他端盆收碗,嘰嘰喳喳聚過來。 又是幫著洗碗,又是幫著帶孩子。 “別弄臟衣服。”有人幫忙,程郎玉也不阻止。 “大哥,阿嫂喝醉了啊。”程寶兒問。 程郎玉擦干凈手。“嗯,你們不許喝酒。” 雖聽著生硬,但程韶跟程寶兒知道這是大哥另類的關心。 忙完廚房里的活兒,家里的事兒算是完了。 程郎玉瞥見外頭還掛著果的棗樹道:“把棗子打完,快下雪了。” 收了棗,應當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程郎玉杵著長竹竿站在院子里,高高的棗樹好多年了。是從他娘搬過來的時候就移栽下來的。以前只有手腕大小,現在都趕得上自己夫郎的腰了。 自從自己夫郎住過來后,對這棵樹照料得極好。又是施肥又是澆水,松土、防蟲做得仔仔細細。 所以今年的棗子也多了不少。 一個個紅艷艷的掛在枝頭,看著欣欣向榮。 前面程立身打來吃了些,還剩不少。就是只剩下幾片葉子掛著,連個裝飾都不算。 “啪!”竹竿搭在枝頭,弄出一陣脆響。 窸窣聲不斷,頂端的棗子紛紛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小孩的腳下,打在自家夫郎種的杜鵑花上。 大的有孩子巴掌的一般,小的拇指大小。 “哇!” “哈哈哈,好多啊!”程寶兒興奮蹦跳著,一雙大眼睛里全是興奮,激動得手舞足蹈的,就等著去撿。 竹竿一停下,小崽子們就迫不及待一擁而上。 程郎玉看了看自家撅屁.股的小元卿,眼含笑意進屋拿了個籃子出來。 “想吃要洗干凈。” “知道的!” 棗樹上掛著的紅果落地,山腳的風從枝頭刮過。 少了阻礙,風倒是越來越大了。連最后幾片葉子承受不住北風,打著旋兒悠悠落地。 光零零的枝頭看著多了蕭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見不得此番孤寂的景,在黑夜中悄悄地給樹枝過了一層雪白的毯。 軟綿綿的,看著溫馨又美好。 “下雪了。” “下雪了!” “大哥,阿嫂下雪了!!!” 十二月中旬,提前而至的大雪紛飛,撲簌落下。天地間被白紗籠罩,除了窸窸窣窣的落雪聲,仿佛一夜之間萬物沉眠。 山腳下的小院兒卻是更熱鬧了。 深至腳踝的雪滿地,程家幾個孩子裹得像熊。開了門齊齊往院子里奔。 “哥哥,堆雪人,堆雪人!” 程寶兒清亮的聲音喚醒了沉睡院落。充滿活力的聲音響徹,穿得太多,兩腿兒一絆,咕嚕嚕匍匐在地。 像在雪堆里翻騰的熊貓。 程韶拿著小鏟子,緊隨程寶兒后邊。樂呵呵地看她撲騰。“寶兒,衣服別弄臟了。” 程寶兒:“哎呀,知道知道。” 唯有戚九,牽著好奇的程元卿蹲在屋檐下。時不時伸出被冷氣染紅的小手指戳戳雪堆。或者勾出一小坨放在程元卿崽崽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