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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他可是到死都沒再見到這個人。 顏木看他那乞丐樣子,翹著個二郎腿兒:“沿路問唄,是不小石頭?” “我現在不叫石頭,叫我屠飛。”屠飛笑瞇瞇道。“那是我聰明。” 屠飛得意。“何況,程郎玉以前從戰場上退下來,是將軍讓我將他送回來的。除了陸老爺子那兒,就是這兒。” “不過,我是在鎮上遇見他的。” 戚九咬咬腮幫子rou。也怪說不得當時他被塞給程郎玉,他問都不問就答應下來送他。 顏木:“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淵源。” 戚九驕矜著沖著顏木道:“你不是還要回去曬藥材嗎?涂爺爺救了你,你錢還沒還清呢。” “要不你送我點?”顏木拉著戚九袖子甩了兩下。 “你想得美!”戚九抽回……抽不回手。 說起錢,屠飛眉眼耷拉。 “小公……阿九,程郎玉說以后你養我哦。”說著,他垮了臉色,“我沒錢。” “好。”戚九直接應下。 好歹以前還是自己的護衛,該養的還是得養。 屠飛一聽,立馬笑開:“謝謝小主子,阿九。” “哼,你養這么大個人都不借我!”顏木垮著臉控訴。 戚九掏掏耳朵,疑惑道:“我憑什么借你?” “我是你哥!”顏木像打鳴的大公雞,叫得響亮。 戚九狐疑且肯定道:“我可沒什么哥哥。” 顏木跺腳踩螞蟻,氣得呼呼直喘氣。“我就是你哥,你還否認!虧我小時候那么帶你!” 戚九面無表情:“呵呵,如果把我扔水坑里算的話。” 顏木:“看看,這不就是了,你還記得!” “還有,你、你記仇!”顏木手指抵著戚九的圓肚肚。 戚九打開他手:“就記仇!” 顏木氣得團團轉,忽然想到上次戚九問自己的事兒。自覺扳回一城。 他悄悄摸摸湊近小孩兒,壓低聲音:“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那個弟弟的情況?” 戚九理理衣袖,后退幾步。小胖手放在膝蓋,端坐下來。 “哦?” “裝什么呢。”顏木興奮扒拉他,“我告訴你,你借我銀子行不?” 戚九笑得愈發乖巧。 顏木眼中的期待隨著他的笑幾乎要溢出來了。 誰知,戚九道:“不行。”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顏木否認:“你知道?不可能!” 戚九神秘笑笑,對著屠飛勾勾手指。默念幾句,大漢子踟躕片刻,想走又舍不得走。 “還不去?” 屠飛癟嘴捂肚子:“我餓,阿九。” 戚九忘了,人家還沒吃飯呢。但一想到屠飛的飯量,戚九又咬咬腮幫子rou。 既然答應養人,那就得做。 戚九摸摸袖子,將自己的錢袋子遞給他。“就這么多,拿去吃飯。” 至于為什么不讓他在這吃,戚九覺得這即便是做一大鍋出來,可能就夠這一個漢字吃。 “哼,小氣,給他白吃都不借我。” 戚九乜他一眼:“哦。” “涂爺爺快回來了吧。” 顏木只能憋著氣兒跑回去。“戚九,你等著!” 戚九笑笑:“我等著。” 目送人走遠,戚九看向兩個正在玩兒過家家的小孩身上。他輕輕一嘆,杵著下巴發呆。 “小孩真好。” “你不是小孩了?” 程郎玉不知道何時站在后邊。 戚九一愣,癟癟嘴起身。張開手要接他抱著的程元卿。撒嬌一般孩子氣道:“我才不是小孩子。” “我來帶崽崽,阿爹你去忙吧。” 程郎玉摸摸他腦袋什么都沒說,又邁著大長腿回去燒火。 * 屋里,葉忍冬將做好的菜起鍋。看程郎玉進來,他道:“相公,阿九沒什么事兒吧。” “好著呢。”程郎玉坐回自己剛才的位置。 葉忍冬沖他一笑,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這個天兒有些熱,葉忍冬在灶臺上忙碌,鼻尖慢慢冒出些細密的汗珠。 程郎玉看他那身青綠色的衣裳,還有那被腰帶勒出來的細腰。 道:“夫郎,你歇會兒,我來吧。” 葉忍冬嘿嘿一笑:“就等你這句話呢。” 程郎玉刮刮他鼻尖。“別等,想要什么直接說。” 夫夫倆換了位置,灶孔里燒的是木頭柴。不用一直坐在那兒,只需要隔那么久遞上點就行。 葉忍冬干脆坐遠了些,問:“相公,咱那房子的事兒商量好了嗎?” “去了,人不再,過幾天要再去一趟。”程郎玉道。 葉忍冬:“只要不是冬天,平日里的生意應當都好。” “沒事,我過個幾天再去一趟。” 葉忍冬搖搖頭:“也不急,山上的丹參該除草了。現在五月,長出來的參有一個巴掌高。但草多了,不扯就找不見藥材的影兒了。” “好。”程郎玉道。 廚房收拾完,飯菜端上桌。 程立民跟程仲書老兩口從外邊回來了。 “郎玉在啊。”程仲書放下鋤頭,將嘴上的煙桿兒取下夾在指尖。 程郎玉:“阿爺。” 程仲書將煙桿兒往鋤桿上敲了敲,慢吞吞道:“你大伯還沒回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