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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深夜到清晨,葉忍冬受不住日光,慢慢閉上眼。 外側(cè)的門忽的被打開,葉忍冬驀然睜開眼,看程郎玉拿了衣服又立馬出去。 男人沒察覺到自己。 葉忍冬悄悄收緊拳頭抵在臉頰邊。 “相公回來就好。”葉忍冬眼眸全是悲傷,他呢喃:“回來就好。” 程郎玉洗了澡,換好衣服才重新掀開被窩。躺下去時,瞧見葉忍冬眼珠跟著他轉(zhuǎn)。 “夫郎,醒了?”程郎玉傾身下去,一身輕松地將葉忍冬環(huán)抱。 葉忍冬感受到男人的體溫,也悄悄虛抱著他。“相公。” 程郎玉掃過枕上的濕痕,心間一疼。他吸氣靠在床頭,將人提溜到身前。“在呢。” “相公。”葉忍冬吸吸鼻子。 程郎玉摟緊:“做噩夢了。” 葉忍冬仰頭,貼靠著男人眼巴巴看他。話未出口,淚珠子先流。 程郎玉指腹摩挲臉,將淚珠擦去。“好了,不哭,相公在。” “相公,你別不要我。”葉忍冬聲音嘶啞,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掉個不停。 程郎玉眉頭愈發(fā)溫柔。“怎么會不要你。” 葉忍冬被掐著腰,趴伏在男人胸膛。臉頰上是溫熱的唇,輕啄輕貼。 他跪在人腿.間,摟緊他脖子,與他腰腹相貼。 濕熱從臉到唇,葉忍冬乖乖接受。甚至主動貼近男人,恨不能被他給吃了。 到最后,氣喘吁吁抵著男人額頭。 葉忍冬小小呼氣,看著男人的眉眼。又閉上眼,顫顫巍巍覆上去。 唇間溢出輕嚀,還有男人的那句令他安心的話。“幫夫郎報仇去了。” 衣衫滑下,抵死纏.綿。 葉忍冬坐靠在程郎玉懷里,凝脂般的皮膚氤氳著丹紅。“相公,我找不見你了。” 程郎玉親吻肩頭。“那等著相公找你就好。” * 廚房 程韶牽著睡眼惺忪的程寶兒,站在灶臺邊踮腳往里邊看。 程寶兒揉揉眼睛,呆毛豎起:“哥哥,你餓了嗎?” 程韶將程寶兒按坐在凳子上。“阿嫂生病了,我們自己做著吃。” 程寶兒迷迷瞪瞪:“好。” “可是,哥哥你會燒火嗎?”程寶兒一語道出關(guān)鍵。 程韶眼中不確定:“我看了好多遍,應(yīng)該會。” 這時,程郎玉悄無聲息站在廚房門口。“餓了叫大人,不許碰火。” “大哥!”程韶肩膀一抖。 “大哥?”程寶兒偏頭,瞬間手放膝蓋,淑女坐好。 程韶沒管他倆,隨口道:“餓了?” 程韶捏緊衣擺,看一眼又飛快低頭:“沒、沒餓。” “阿嫂好了嗎?”程韶擔憂。 不過他有些迷糊,扣著手指想:大哥脖子上好大的蚊子包,好幾個。 程郎玉綁上圍裙,面色說不上好:“那吃面?” 程寶兒連連點頭:“好好好。”有吃的就行。 程韶偷瞧程郎玉,慢慢挪到程寶兒邊上,悄悄牽著程寶兒的爪爪出去。邊走邊低聲說:“寶兒,我們扯艾草去。” 程寶兒:“扯艾草干嘛?” 程韶:“家里有蚊子了。” “哦哦,好。”程寶兒啪嗒啪嗒跑去柴房拎了籃子。“拿這個去,找多一點。” 程郎玉摸摸自個兒脖子,將領(lǐng)子拉高些。熟練地開始燒火。 男人走后,葉忍冬腦子里的那團雜亂的麻線才慢慢捋清楚。他艱難翻個身,直愣愣盯著門。“相公昨晚去鎮(zhèn)上了。” 葉忍冬扶著腰坐起身,被子自身上滑落。從耳后到腳背,玉肌上全染了赤丹。 他慢慢穿好衣裳,撐著床沿站直。 長發(fā)如綢緞,披在身后。走動間像散落的墨色瀑布,輕柔地垂下。 他手抬不上去,只能拿著梳子,慢吞吞出去找“罪魁禍首”。 廚房能大看院子的景象。 葉忍冬穿著程郎玉特意買的那件月白色的春衣,墨發(fā)如霧,散落肩頭。唇紅齒白,眼尾通紅。整個人輕靈又惑人,像落入茅屋的桃花妖。 “怎的出來了。”程郎玉快步出來。 葉忍冬在被抱起時,軟軟癱倒在男人身上。“相公,梳發(fā)。” 他遞上木梳,寬袖滑落,露出桃花灼灼盛開的皓腕。 程郎玉接住木梳,將人抱進廚房。 “不多睡會兒?”程郎玉摟著細腰坐下。 葉忍冬側(cè)坐男人身上,發(fā)絲被大手撩起。他語調(diào)帶著軟鉤子傾身靠著:“不睡了,相公不在。” 程郎玉將手中長發(fā)梳順,抱著人輕拍后背。“再睡會兒。” 葉忍冬拉著男人衣襟,仰頭對上男人的柔和眉眼,慢慢閉眼。 “相公,以后去哪兒跟我說好不好?” “好。” 尾音落下,葉忍冬呼吸淺淺。 水燒開,懷里的人已經(jīng)熟睡。知道一放床上準醒,程郎玉穩(wěn)穩(wěn)抱著人,單手丟面條。 葉忍冬夢中不安,眉頭擰緊咕噥:“相公。” 程郎玉停下來,手順著人后背。知道他安穩(wěn)下來,又繼續(xù)搗鼓。 兩小孩提著大半籃子的艾草進來,盯著自家大哥抱著睡著的大嫂,面面相覷。 “盥洗,吃飯。”程郎玉溫聲道。 兩孩子忙不迭點頭,將手里的籃子放到架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