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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田泡了會兒,程郎玉洗干凈自己的大腳,扯下螞蟥扔了。 葉忍冬窩在家里做衣裳。 “相公!腿流血了!”葉忍冬就坐在屋檐下,見自家相公先是一喜,接著就瞅見那兩條血絲落下的腿。 程郎玉跺腳。“沒事。” “螞蟥嗎?”前幾天回來只見著血點,可沒這般嚴(yán)重。 “嗯,螞蟥。” 葉忍冬最是不喜歡這種軟的,見著指定跳腳。 但落在相公身上,他覺得自己能上腳踩幾下,替相公出氣。 “先吃飯,吃完咱們?nèi)ダ险!?/br> “阿嫂,可以送小兔子給元宵跟虎子嗎?”程韶抱著巴掌大的小灰兔子,蹲在葉忍冬的身邊。 葉忍冬道:“韶哥兒跟寶兒養(yǎng)的,你們決定就好。” “那好!我們等會兒帶過去。”八只小兔子,送兩只過去。 “好啊,走,先吃飯。”葉忍冬將小孩拉起,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 自家的兔子,從帶回來時就是兩個小孩養(yǎng)著,現(xiàn)在不知不覺都已經(jīng)直接吃草了。 第64章 看戲 小兔子被放在墊了草的背簍, 搖搖晃晃跟著人換個家。 程韶跟程寶兒念叨一路,說的都是什么在新家要好好吃飯,要乖。 到祖屋門口才停下。 “元宵, 我把兔子帶來了。” 進(jìn)了門口, 程韶跟程寶兒就對著玩兒沙子的元宵道。元宵一聽,立馬扔掉沙子,小手撐膝蓋站起來。 鐘靈秀正好在挖遍晾曬新做的豆皮。“哎喲,這兔子乖。” 娘倆一個樣, 見著這模樣的小動物就走不動腳。程立君接過她手上的筷子,道:“去看看吧。” “大哥。”程郎玉道。 葉忍冬道:“大哥。” “坐啊,杵在門口干嘛。”程立君倒了兩杯茶放桌上。“今兒個休沐, 正好靈秀想去找你們玩兒呢。” “趕巧, 你們自己過來了。” 程郎玉端著水遞給葉忍冬。他道:“正好家里的事兒做完了,來祖屋看看。” 葉忍冬渴了,就著男人手喝完,也蹲在背簍邊摸小兔子。 “哎,前些日子你聽見高家的吵架沒?”鐘靈秀捧出來一只放腿上。 葉忍冬來就是玩兒的,好奇道:“就是折耳根那個?” “噗嗤。”鐘靈秀笑,英氣的眉一揚。“這么說也是。” “知道鎮(zhèn)上在收折耳根吧。”鐘靈秀道。 葉忍冬點頭:“知道。” “那高老三脾氣古怪,不知在哪兒被收拾了回來躺了幾天。好了后, 那高家的那口子日子就不好過了。” 葉忍冬蹙眉:“那個三木的后娘張小芽?” “對啊, ”鐘靈秀摸著兔毛, “不說惡有惡報嘛, 那高老三好了性子再不遮掩,可著勁兒地收拾人。” “不知聽誰說了鎮(zhèn)上的事兒, 肯定想著不是白撿錢嘛, 哪肯放過。” 鐘靈秀壓低聲音, 幸災(zāi)樂禍道:“就把張小芽趕出去找了一夜,結(jié)果張小芽撒氣撒到人家田坎,將水田給挖斷了。” “正等著蓄水插秧呢,瞧瞧,這不就惹事兒了。” 葉忍冬聽得興味。“那最后怎么解決的?” 鐘靈秀將小兔子抱在懷里。“解決什么!還跟之前三木那事兒一樣,別人明明白白從她家翻出那大袋子的折耳根,村里人也親眼看見她鬼鬼祟祟從水田回來。” “找她賠償,但她死不承認(rèn)呢。” 鐘靈秀抱怨:“現(xiàn)在每天院子里一吵吵,腦門都吵疼了。” “所以正好立君回來,難得休息,家里邊不清凈就想著去你們那兒。”鐘靈秀道。 這話剛落,籬笆邊忽的傳來程立民的聲音。 “大嫂!打起來了!” “什么!”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程立民翻過籬笆進(jìn)院子。“阿爺呢,找他拉架去。” “你想你家阿爺那把老骨頭斷了?”程立君道。 程立民道:“哪里,扯上了二爺爺家!程翠跟張小芽打起來了。” 葉忍冬詫異:村里的媳婦還真是剽悍啊! 這涉及到自家人就不一樣了。家里的人急急忙忙趕出去。 程郎玉戳戳葉忍冬的臉。“還不起來?” 葉忍冬抓住男人手,乖乖跟在男人身側(cè)。 過了低矮的屋子,來到村里的大路。 葉忍冬低聲問:“相公,程翠是招贅那個表姐嗎?” “嗯,程牛伯伯家的。”程郎玉輕捏葉忍冬的細(xì)指,軟趴趴的,跟他人一樣。 自家夫郎哪哪兒都好,程郎玉發(fā)現(xiàn)葉忍冬現(xiàn)在喜歡聽人話家常。 雖然不說一句話,但在一堆嘮嗑的長輩中央也能坐得住。 “相公,你上次怎么知道有人挖斷田坎的呀?”葉忍冬仰頭,琉璃似的眼睛看著男人。 “咱隔著村子那么遠(yuǎn)。” 程郎玉低頭湊他耳邊:“因為是近咱們的二爺爺家的田,我見有人在那兒,本想打個招呼,但人聽聲兒就跑了。” “哦!”葉忍冬恍然,學(xué)他低聲,“她怎么跑這么遠(yuǎn)呀?” 程郎玉捏他小鼻子,笑道:“相公又不是百事通。” 葉忍冬連忙扒拉開男人的手,小心瞄了眼前頭。“前頭吵架是一家,表姐家是第二家,那是不是田坎受損的不止這兩家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