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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兒,葉忍冬揚起笑,趴在程郎玉身上。 在黑暗中試探著去找自己相公的眼睛。看不見就上手,沿著脖頸上滑,路過喉結,摸上下顎雙頰一直到細密的長睫。 最終像蝴蝶般停駐在相公的眼皮子上。 “相公,我只是自己怕蛇,然后沒有準備才嚇到的。” 以前的事也有影響,那恐懼一直藏在心里沒有被趕出去。 所以面臨昨天那種情況的時候,不可避免就翻出了這被他藏在心里,鮮少記起的事兒。 程郎玉徐徐道:“還望夫郎不怕麻煩,一件件告知。” 葉忍冬一頓,輕哼。敷衍不過去。 葉忍冬只好氣沖沖地掰著手指頭數著自己記下來的惡事。 “白嬸子因為在其他人那里輸了錢,回來就掐我,掐得手上全是青紫,”葉忍冬吸吸鼻子,有些委屈,”可疼了。” “還有冬天在河里洗衣服,不小心飄走了一件,白嬸子就把白爺爺給我買的襖子全部收走了,說給狗穿都不給我穿。”葉忍冬抓著男人摸自己臉的手。 “相公,我沒哭哦,就是后邊就可冷了。還是晚上抱著大黃睡時才暖和一點。” 葉忍冬攤開男人巴掌蓋在自己臉上。“幸好有大黃在,也不知道大黃現在怎么養了。” 程郎玉單手搭在葉忍冬肚子上,穩住平攤在自己身上的夫郎。 “還有啊,有次白家叔叔在外邊喝了酒,回家后就扯著我的頭發想把我給賣了。”葉忍冬撇嘴,惡狠狠道,“他自己的錢都被白嬸子收刮干凈,卻想賣了我賺酒銀子。” 程郎玉聽到一件,心里對葉忍冬之前的生活就越明白。 他胸腔悶悶的,艱澀突出話來。“夫郎,辛苦了。” 葉忍冬偏頭,欣然咬在男人下巴。“不辛苦,不然怎么會遇見相公這么好的。” 葉忍冬想著想著咯咯笑起來。“肯定是以前過得不好,老天爺給我的補償。” 程郎玉抱著人翻個身,攥住自己的人。“遇到夫郎,才是我的幸事。” 話音落在雙唇間,夫夫倆的身心乃至靈魂都緊緊糾纏。 * 朝霞漫天,云霧縹緲。 程郎玉輕輕移開自己手臂上的小腦袋,將八爪魚似的四肢從身上剝離。 小心翼翼地起床穿衣。 衣服穿好,床上熟睡的人卻掀開被子,露出紅痕密布的白瓷肌。 程郎玉忙探身,將葉忍冬的手握著塞進被子。 葉忍冬偏頭,鼻音濃重。“相公,什么時辰了?” “卯時呢,還早,夫郎再睡會兒。” 葉忍冬閉著眼睛,咿咿呀呀艱難翻個身。若靈蛇般,支起上半身沖男人舉著手。“相公,抱。” “相公,抱嘛。” 程郎玉無法,只能抓著自家夫郎的衣服重新回到被窩。 將他的衣服捂熱乎后一件件給人穿上。 葉忍冬一直彎著唇角,時不時用嫩嫩的臉蛋貼貼身后的人。 葉忍冬懶呼呼被男人全身穿戴好,抱著出門。 “今早想吃什么?”程郎玉順著那沒綁起來的綢緞般的長發。 心想,夫郎現在確實養好了些。 葉忍冬晃悠小腿,將男人的長發全部蓋在自己臉上。“吃……面!” “又吃面?”程郎玉帶著人進廚房,“不是才吃了?” “嗯,吃面,相公就好一直抱著我。” “呵……”程郎玉將他面上的發絲撥開,“原來你打這個主意。” 葉忍冬睜開杏眼,還有些朦朧。“不可以嗎?” 程郎玉點點他鼻子。“可以,再煮幾個雞蛋。” “好呀。”葉忍冬舉起手,勾著程郎玉的脖子。 現在兩個小孩子沒有起來,他可以隨便膩歪。 賴呼呼自起來時一直不從程郎玉下來,就連男人起身扔面。這單手可做的事兒,他也不必給另一只手騰位置。 葉忍冬整個人神采飛揚。“相公哦,咱們昨天是不是只抓到一只兔子?” 程郎玉抱著人側開些,空出來的手攪和面。“對,就一只兔子。留著自己吃。” “那相公中午處理好?”葉忍冬道。 “好,”程郎玉顛顛人,“我處理。” 聽到隔壁的門有動靜,葉忍冬依依不舍從男人身上下去。 “阿嫂!”程寶兒欣喜道。昨天就沒怎么跟阿嫂玩兒。 程韶緊隨其后:“阿嫂,大哥。” 葉忍冬正抓著男人衣擺,站穩身子。聞言轉身。“來,咱們先洗洗。” 葉忍冬給兩小孩的帕子放心盆兒里,端著放到架子第一層。 程韶熟練地拿著自己的漱口的碗,跟程寶兒窩到下水管那排排蹲著。 葉忍冬由著小娃娃將自己收拾完,重新摻水到盆里。 自己和相公也還沒洗呢。 葉忍冬十指浸水,隨著水面波浪四起,看著指尖變得歪歪扭扭。 葉忍冬擰干帕子,攤開在自己的手上。接著繞到自己相公身前。 道:“相公,低頭。” 程郎玉將人圈進胳膊之間,將腦袋垂下。 葉忍冬抿嘴輕笑,輕柔地給程郎玉擦臉。 末了,還展顏道:“相公真乖。” 程郎玉面色無奈,抬手讓他出去。 葉忍冬嘻嘻笑著,給自己擦干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