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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這片地方大,當初程郎玉帶著葉忍冬去后山,就是從這邊走的。 等葉忍冬到時,程郎玉正在鋸木頭。 手臂粗的樹,到處都是。 葉忍冬光是看著就能想到這地兒整出來會花多少時間。 “夫郎?”程郎玉道。 “阿玉。”葉忍冬咧嘴笑。“我來幫忙。” 程郎玉將他亂了的頭發捋順:“累。” “累了我就歇。” 程郎玉點頭,親昵地蹭蹭鼻尖,等人退開后繼續忙。 程寶兒站在跟她差不多高的樹枝面前,剛巧程郎玉從地里逮出樹根。 程寶兒眼睛一亮,隨手抓起樹枝蹲下。 程韶背著小手疑惑道:“寶兒,你在干嘛?” 程寶兒蹲著仰頭,脆生生道:“挖人參!” 程韶聽說過人參,阿娘以前經常念叨讓阿爹找人參。他雖然沒見過,但知道長得像人。 程韶也跟著她一起,撅著屁.股刨土。 人參長在地里,這里這么多的草樹,肯定會有長得像人的。 葉忍冬輕笑,看兩個人像野豬小崽子那般刨土也由著。 * 將將是清理樹根野草,小兩畝地,夫夫二人加上找人參的兩小的,也用了五天的時間。 程寶兒跟程韶盡心盡力,找了五天,長得像人的根兒的影都沒有。 不過兩小的也沒什么失望神色,反倒是越到后邊,干活越起勁兒。 用程韶的話來說:“找人參是給阿嫂,干活也是幫阿嫂,都是為了阿嫂好。” 醋得程郎玉在清理完草后,就沒讓葉忍冬早起過。 葉忍冬忍者被啃了不知多少次的大月退根兒的酸疼,顫顫巍巍待在屋子里,成功減少了和兩小的見面的時間。 荒地的草清理出來,全堆在院子左邊。 沒了樹叢的阻礙,站在土地邊上,一眼能望到山腳。 但除了挖出草、樹的地方,其他的泥土還沒翻過,還有得忙的呢。 但這些都是程郎玉一個人忙,葉忍冬待在家休息。 “也不知道相公白天忙了,晚上怎么還有力氣。”葉忍冬想不通,擔心男人累到,只能鉚足了勁兒做飯。 時不時學著鐘靈秀那般泡點枸杞紅棗,吃了總歸是沒害處。 本來計劃五天挖完的地兒,程郎玉不僅按時完成,晚上也沒消停。 犁了一番又一番。 葉忍冬都快熟了。 * 正月十五元宵節,忙了一陣兒的夫夫兩停了下來。 再不去鎮上,家里就沒吃的了。 因著程郎玉的疼愛,葉忍冬身上帶著成熟夫郎的氣質。溫柔恬靜,稚氣淡去,也成了一家的當家夫郎。 尤其是被養得好,冰肌玉骨,眉心赤紅。 要是淺淺一笑,他就像盛放的山桃花。奪目絢爛,灼灼勾人。 這次去鎮上,葉忍冬能察覺到自家相公的占有欲更甚。 自出門開始,葉忍冬即使不看,也能察覺到自家相公跟狼一般看他。 就連程韶過來牽一下,自家相公就要將牽過的手揉了又揉。 最終還是葉忍冬受不住,出門不到斜坡那兒,又拽著人回去,將幕笠帶上。 葉忍冬就不明白,自己穿的深色棉襖,全身就一只簪子,哪兒能讓自家相公這般。 再出來時,葉忍冬帶著長及腰的白色幕笠。 別說斜坡,就是才踏出門。就被程郎玉摟腰抱回,抵在門上被迫仰頭,接受男人狂風驟雨般的親吻。 “唔……嗚嗚……相……” 程郎玉眼里全是兇意,摟緊懷里的人,恨不能把人拆吃入腹。 等到紅唇微腫,葉忍冬長睫濡濕。他只能軟著腿,無力靠在男人身上小口喘氣。 “相公啊。”葉忍冬有氣無力道。 程郎玉給他蓋上幕笠,打橫抱起。嗓子啞得不像話:“再叫相公,相公受不住。” 無他,那軟得像貓兒般的聲音太勾人。 葉忍冬抿抿唇,牽起笑,胳膊幽幽勾著男人的脖子貼身上去。 “相公啊。”柔嫩的掌心貼著喉結,聲音軟軟。 程郎玉喉結滾動,收緊胳膊。 “夫郎啊。” 鼻尖是幕笠撩動的香風,是他夫郎身上的味道。 程郎玉深吸口氣,用著比戰場上還強的定力,與外邊的兩小孩匯合。 “走。”程郎玉面繃緊。 程韶程寶兒喜笑顏開,振臂一呼:“走咯!” 從山腳到鎮上,葉忍冬被程郎玉抱上牛車,那手就沒離開過自己。 葉忍冬腰被勾著,安安穩穩,無聊地抓著男人的手玩。 手心相貼,粗糲的大手背面還是那般修長。但葉忍冬卻覺得是曾經自己手上的粗糙全被男人接受了去。 他的手細指纖纖,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戶人家哥兒的手。 可男人的手,還是初見那般,繭子就沒脫過。 他一時鼻酸。 相公給了他最好的家,給了他后半輩子的無憂自在。 牛車搖搖晃晃,幕笠遮掩了葉忍冬的神情,但程郎玉像是察覺到了。 反客為主,大掌收緊將小手包裹。 葉忍冬輕輕勾唇,紅著眼眶慢慢倚在男人臂彎。 相公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從天將亮時走,到鎮上是,天上依舊是那般暗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