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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停留,沿著小河往上。 那是一座連綿起伏的高山,小時候沒人帶他,他只能跟著爺爺去山上采藥。這條路,他再熟悉不過。 挎著包袱,葉忍冬加快步子。 沿著河走了兩刻鐘后,已經能隱約看見山上的大樹。像一個個士兵,值守在山下。 他身體太虛了,黑夜的涼意裹挾著寒風陣陣打在他身上,阻止他前行。 葉忍冬咬緊牙關,目光堅定地埋頭走。 單薄的衣服被風吹起,頭發糊了一臉。 過了小河上的橋后,大片大片的田野盛著冬水,月光倒影落在水里。隱隱能看見匆匆而過的人影。 一個時辰后,葉忍冬停下腳步。 他撐在地坐在石頭上,茫然四顧。 這里大概是山的外圍了。 “這里還不行,會被找見的。” 葉忍冬冰涼的手擦過額頭的細汗,他休息了一會兒,又憋著一口氣繼續往前。 山路石頭灌木多,樹枝時不時劃過身上,葉忍冬咬牙堅持。 彎月已經轉到天的那一頭,葉忍冬扶著樹已經是跌跌撞撞。 他最終走了一個晚上。 又累又餓,又冷又困。 葉忍冬咽下嘴里的血腥氣,終于停下來。 借著已經朦朧的天色,他看見山腳一座破敗的茅草屋,塌了一半,但可以擋擋風。 料想現在已經出了饒關鎮的地界,葉忍冬放下心摸索著上前。 茅屋上的草在風中張牙舞爪,看著是荒廢許久了。 葉忍冬抓著手里的木棍推門進去,里面的野草干枯,但也有半人高。 他使著最后的力氣甩著木棍,將看不清的蛇蟲鼠蟻驅逐。 最后拖著力竭的身體,摸索到還有塊木板床的屋子,將就著屋里的草窩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推隔壁新文,搓手手。 《霸總的睡眠軟糖》求收藏~ 荀慕從小獨來獨往,爹不疼娘不愛,自己把自己拉扯到二十一歲。窮是窮了點,但日子過得自由瀟灑。 除了渣爹真愛生的小白蓮時不時讓他苦惱一下,荀慕覺得他的人生還算是有些看頭的。 但沒想到他一個人過得好好的,突然被渣爹找上門來,還威脅自己去結婚。 結婚?呵! “老子愿意結婚的對象都還沒投胎!” ……直到他被迫見了結婚對象一面。 那什么,不就是結婚嘛!結! * [攻視角] 淵渟集團總裁藺朝有嚴重的睡眠障礙,二十七歲那年甚至被預判沒幾年活頭。 于藺朝而言,睡覺是一件奢侈的東西。 直到他路遇胖橘打劫,用鯽魚換來根貓草。觸碰到草的那瞬間,大腦陡然沉寂。 本以為是命到頭的征兆,藺朝醒來后并不在意。 但奇怪的是,酒吧朋友聚會,藺朝與看似服務員的俊秀青年擦肩而過,困意潮涌而來。 倒在人家身上那一剎,是從未有過的放松。 就這樣,藺大總裁在熟睡的前一秒認識并相看了自己媳婦,在熟睡的前零點一秒領了證,并在夢中度過了自己的新婚夜。 第02章 肚子餓了 河斜月落,晨光熹微。幽遠的雞鳴聲聽不太清,葉忍冬終于安心地放任自己睡去。 可白家卻吵吵嚷嚷,將房頂掀了個蓋。 任蕙一大早起來,身后跟著他丈夫白三七,手上甩著繩子。 本以為這個點人應該在廚房了,可廚房沒人。她怒氣上頭,罵罵咧咧去柴房:“太陽都出來了,賤蹄子還睡,老娘一天白給你吃……” 白三七耷拉著眉眼跟在她身后,比任蕙小一半的身子慫著。心想要綁那瘦猴,她一個人不就夠了。昨天他在外面累了一天,一大早就把自己叫醒,他又得不來那錢。 柴房門被踹開,又反彈回來。嘲哳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里面空空蕩蕩,哪里還有什么人。 任蕙氣血上涌,急急地拍大腿:“跑了,小崽子跑了!” “什么!”白三七伸長脖子,像只鵝探頭看去。他大驚,連忙捂住白任氏的嘴。 瞥了眼門外,渾濁的眼珠轉動著堅定道:“找啊。” 錢不到他手上是一回事,能不能拿到錢又是一回事。 任蕙心底一片悔意,它雙目泛紅,恨不能將那人抓回來撕了。“我就該把那小賤蹄子綁起來!雜種,老娘養了這么久,全給白食了。” 兩人不做聲張,雙雙出門。 不過這錢,他們是注定拿不到了。 * 古梁鎮,上華村。 云山巍峨,橫亙整個地界。即使是中午,山間乳白的霧氣也若輕紗般,將山林包裹。 靠近云山上段,云水河緩緩淌出,路過山腳沖刷出一塊平坦開闊的地界,上華村就落在這。 村子最北邊邊緣,因著地勢高,又近山,只剩下這破爛的茅草屋。屋頂掛著晶瑩的霜,腐爛發黑的茅草斷成碎末,一截一截的。初冬的寒意籠住陽光,屋里的溫度也高不到哪兒去。 葉忍冬是被餓醒的。 他扒拉開身上的干草,枯黃的頭發上沾滿草屑。迷糊地捂住肚子睜眼,清透如水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 雖睡了一覺,他精神回來點。但趕了一夜的路,此刻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