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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天良這段時日過得如魚得水,很多事情都在跟著他的節(jié)奏進行,順利得讓他都有點飄了。 古人常說,樂極生悲,就在卿天良得意沒多久,太后又來教訓(xùn)他了,只是這回方式有些不同尋常。 為了麻痹太后,在明面上卿天良就是個聽話但偶爾調(diào)皮的主,幾乎太后送來的東西,用的吃的穿的,給什么他就用什么,一副“我已經(jīng)被你拿捏住”了,你隨意,我不防備你,你大可放心的姿態(tài)。 只是他沒料到太后會這么陰險,讓宮女端來一碗羹湯,說養(yǎng)身的,非要盯著他喝完才會離開,卿天良想,再怎么也不至于給他一碗毒藥吧,便二話不說一口吞了。 可他能想到不是毒藥,卻沒想到會是合歡,到了夜里,卿天良渾身燥熱,衣服都已經(jīng)被汗打濕,整個人正咬著牙忍耐,讓鞏清明快點找解藥來。 鞏清明試了好幾種解藥,到最后告訴他,這藥名叫合歡,是鞏家研制出來的,唯一一種沒有解藥的藥。 卿天良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質(zhì)問:“你們?yōu)槭裁匆兄七@種藥?!” 鞏清明無奈攤手:“總有一些變態(tài)的客戶有一些變態(tài)的要求。” “那你們就接?”卿天良怒了,“這么坑爹的單你們也接?有沒有道德底線?” 鞏清明道:“這是鞏家正當?shù)纳猓戏ǖ模屹I這種藥的都還是達官顯貴,連霍小王爺都曾找鞏家買過。” “什么!”卿天良驚了,“哪個霍小王爺?霍云朝?” 鞏清明一愣,扇了自己嘴一下,道:“糟了,忘記他說過要保密的。” 那時霍云朝整個人像瘋魔了一樣,找到特殊渠道說要買這個藥,當初鞏清明都還不是鞏家繼承人,只能負責接待貴客事宜,霍云朝就是他接待的。 他記得那時候霍云朝還很年輕,陰沉著一張臉,捏著藥瓶一個勁兒地念叨:“連你也要找人暗算我,還想用麻袋罩著我打?你個壞家伙,我非弄死你不可!” 當時霍云朝神神叨叨的,叨念著就走了,讓他保密的事還是后來在板城坡時,霍云朝突然想起有這么一件事,找到他讓他保密的。 鞏清明有些懊惱,自己這張嘴啊!難怪爺爺不把他放到情報部門鍛煉,而是派他去接待貴賓。 卿天良才沒空管鞏清明如何懊惱,他人已經(jīng)斯巴達了,滿腦子都是疑問:霍云朝為什么要買那種藥?渾蛋,他難道想弄死他嗎? 卿天良感覺自己在崩潰邊緣了,下面脹的很疼,疼得他快哭出來了,沒忍住在鞏清明面前哼出了聲,鞏清明渾身一抖,起身后退幾步,緊張道:“你穩(wěn)住,我不合適。” 卿天良猛烈呼吸,眼睛已經(jīng)閉起來了,身體像鯉魚一樣微微打挺,看起來確實很辛苦。 鞏清明正要說點什么,卻突聽門口有人敲門,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走到門口,問:“什么人?” 外面?zhèn)鱽韺庌A子音:“太后派咱家來給太子解憂愁,張小姐已在門外等候,其余人都出來吧。” 鞏清明心里一咯噔,哦豁,太后這是要實施造人計劃了? 鞏清明看了卿天良一眼,卿天良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根本都不知道外面來了人,鞏清明知道請示也沒什么用,而自己根本沒辦法阻攔,于是打開門,躬身低頭從屋里走出來,給寧蔻等人讓了道。 寧蔻給身后的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昏睡中的張秀云就被抬進了屋里,幾乎沒做停留,那些人就退了出來。 寧蔻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吩咐侍衛(wèi)好生看著,便帶著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鞏清明從房里退出來后翻墻越瓦地往外面狂奔,用了這輩子他都沒用過的快速,他想著應(yīng)該要去找霍云朝,他要是不找霍云朝,等明天卿天良醒了一定能怪死他,甚至殺了他也說不定。 鞏清明背后生寒。 卿天良意識模糊,感覺似乎有好些人近前,只停留一下就出去了,然后…… 卿天良睜開眼,手往旁邊一摸,摸到一個細膩柔軟的東西,他微微偏過頭,長發(fā),挺翹的鼻梁,臉蛋白里透紅,好像是個女人。 卿天良情不自禁地撐起身體,往旁邊一跨便伏在張秀云之上,眼神火熱地盯著張秀云的臉,頭慢慢低下再低下,似乎想要尋到那張嘴一親芳澤,一滴汗落在張秀云鼻尖上,卿天良頓住,愣了兩秒,眼睛猛然睜大回過神,手臂一用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猛然往一旁退去,卻沒料到自己正處在床邊沿,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卿天良摔疼了,但也幸虧摔疼了,讓他找回一絲理智,他驚恐地盯著床上的張秀云,慢慢往后移,像狗一樣瘋狂往桌邊爬,只想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鞏……鞏清明?”卿天良口干舌燥,茫然四顧卻不見鞏清明身影。 那個渾蛋,竟然敢拋下他獨自跑了? 霍云朝已經(jīng)歇下了,鞏清明像一陣風一樣席卷而來,左業(yè)出手攔住他,鞏清明喊道:“我,鞏清明。” 左業(yè)動作一頓,鞏清明沖入營帳內(nèi)。 霍云朝睜開了眼,長發(fā)披散,慵懶地撐起身,頗有美人蘇醒圖的畫面感,只是鞏清明顧不上欣賞,喘著粗氣道:“不好了,卿天良中了合歡,太后把張秀云送到他屋里,這會兒估計是要生米煮成熟飯了。” 鞏清明眨了一下眼,慵懶沒了,鞏清明再眨了一下眼,人也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