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眾人依舊將信將疑,可這并不妨礙流言向全國蔓延。 湯雎查到的有關(guān)卿天良的豐功偉績和流言一同傳到了董太后耳朵里,氣得董太后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 胸脯上下起伏,搖著頭道:“我兒好手段,竟然暗中安排了這么多。” 百姓當飯后談資說的話,懂太后卻知道內(nèi)容八九不離十,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卿天良扣在宮里了,當初誰也不知道,那么一個傀儡棋子還真能成事,誰都被他紈绔的外表給忽悠了。 如今他要兵力有兵力,要名聲有名聲,成一大刺頭了。 “如今民間出現(xiàn)了不同的輿論聲音,咱們放出去的消息不太站得住腳了,若是他們真有玉璽,湯雎,七皇子繼承皇位可就難了?!倍罂聪驕隆?/br> 湯雎心里暗驚,卻初出茅廬不知道董太后話里意思,只好拱手彎腰虛心請教。 董太后道:“在霍云朝率軍入正陽之前,要么找到玉璽,要么殺了卿天良?!?/br> 湯雎抬起頭,仍舊不解:“為什么是殺了卿天良?”難道不該是殺了霍云朝? “你若是能殺了霍云朝,那就更省事了?!倍笮毖劭此?。 湯雎低下頭,確實,比起霍云朝,好像卿天良更容易得手一點,可是為什么要殺卿天良?他在這件事中處于什么特殊位置嗎?殺了他影響霍云朝爭權(quán)奪利? 他想不明白,但作為一個聽話的奴才,不論主子下了什么命令,只要下了那他就會去執(zhí)行。 民間流言四起,蕭王和三皇子不可能沒聽聞,關(guān)于卿天良的豐功偉績,蕭王沒多大感觸,三皇子卻是頗為震驚。 感嘆道:“卿天良,他這功績隨便放在哪個皇子身上,怕是都足夠與霍云朝一爭了,可惜他二人竟是一方的。” 蕭王笑了笑:“你后悔嗎?當初可是你把他帶進宮的,玉璽也應(yīng)當是那個時候你父皇交給他的。” 蕭王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玉璽去處,只怪霍秉當時走的有點急,打斷了他的思路,后來又得知那個秘密,他以為霍秉真的只是想臨終前看看那孩子罷了。 三皇子說不懊惱那是假的,虧他還以為卿天良真的是為他姑姑求一座墳,被他的孝心感動,沒想到卿天良居然騙他。 蕭王看他臉色不好,又笑道:“母后想打輿論戰(zhàn),沒想到被霍云朝反將一軍,現(xiàn)在外面說什么的都有,霍云朝進軍正陽恐怕阻攔又會小一些,你當真不做點什么?你要是想做的話,叔叔幫你啊?!?/br> 蕭王誘導他。 三皇子抬起頭,不知道蕭王有幾分真心,若是真幫他,他現(xiàn)在就想坐上皇位,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坐不上那個位置,他一個孤家寡人還浪費力氣干什么? 三皇子搖搖頭。 蕭王也不知在想什么,直言:“沒事,當個閑散王爺也挺好的?!?/br> 另一頭,霍云朝等人到了古北口,古北口再往前進發(fā),就是白城,離正陽不遠了。 是夜,左業(yè)翻窗進書房,霍云朝正坐在輪椅上于案前批閱信件,見作業(yè)來輕聲噓了下,示意卿天良在屏風后的榻上睡著。 左業(yè)立馬放輕手腳,關(guān)好窗走到霍云朝跟前。 霍云朝問:“事情都辦好了?” 左業(yè)點頭:“安排的那幾個士兵已經(jīng)把該說的都說了,鞏家人也在到處宣講,如今民間各有各的說法,不過有一點很奇怪?!?/br> 霍云朝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看他:“何事奇怪?” 左業(yè)道:“正陽那邊我們并沒有派人去散播言論,但他們竟然比我們還早一些知道公子英勇事跡,是有其他人在幫公子造名氣嗎?” 霍云朝想了想,正陽有誰能提前預料到他們會打輿論仗?若真有這等人才,那該好好利用起來才是。 “無事,既然對我們有益,那就隨他去吧,還有什么事嗎?” “沒了?!弊髽I(yè)道。 霍云朝揮了揮手,左業(yè)便退了下去。 霍云朝又批閱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筆,劃著輪椅繞到屏風后。 卿天良背對著他睡在里側(cè),外側(cè)留了小半邊,霍云朝取下拐杖撐在身側(cè),從輪椅上站起移坐在床上。 卿天良聽到動靜轉(zhuǎn)過身,看到霍云朝來,便迷迷糊糊起身幫他,扶著人躺好后,便順勢窩進霍云朝懷里,閉著眼哼哼:“今天腿感覺怎么樣?” 霍云朝伸手扯過被子往二人身上蓋,回他:“一日好過一日,別擔心,能好。” “我擔心什么啊,是你自己喜歡亂想?!边@是指之前霍云朝單方面跟他鬧別扭的事。 霍云朝知道這件事過不去了,無聲嘆了口氣,轉(zhuǎn)移話題:“明日中秋節(jié),你想出去逛逛嗎?” 中秋?卿天良睜開了眼,原來已經(jīng)到這個時節(jié)了??? “外面有什么?”卿天良問。 自從知道霍云朝是要謀朝篡位后,他就再也沒騎上馬游覽過城池,每次攻城時都戴上了長久未戴的面具,一打完,便不發(fā)一言地跟著霍云朝找宅院落腳,霍云朝處理事情,他就蒙頭大睡兩耳不聞窗外事。 霍云朝知道卿天良心里膈應(yīng),便安排人去散播言論,那些事原本不該說出來讓人知曉的,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天下人說他亂臣賊子也好,說他謀朝篡位也罷,他其實并不在乎名聲這東西,可若卿天良在意,那他也不吝嗇耗費人力物力精力去打這場輿論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