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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復回道:“激烈的法子是有,只是通過這些時日的診斷,臣等發現那位公子不是普通感染風寒,應是出娘胎不久就被人灌藥壓制生長,弄壞了身子,又因后來勤奮鍛煉身體,終日以藥膳調養,才有如今的身體狀態,只是比一般人畏寒,之前定是受了不小的冷,依臣看,這條命是撿來的,所以如今癡傻已經是較好的結果了,若是再行刺激之法,恐有性命之憂。” 東方玥聽到這兒臉色才變緩和一些,有些疑惑道:“出娘胎不久就被人灌了藥,你確定?” “確定,這是眾太醫交流出來的答案,八九不離十?!?/br> 東方玥有些奇了,卿天良打小嬌生慣養,要什么有什么,家里人對他又極致寵愛,誰會壞他根基?霍云朝知道這事嗎? 眾人見太子不說話,也就跪著陪著沉默。 良久后,東方玥才揮了揮手:“下去吧?!?/br> 比起死,傻子也不是不能忍。 大嘉國厲一百二十四年初,蕭王發詔命阮裴旭回商國邊境守疆土,另一方面約太子燕玥見面,就燕玥單方面撕毀條約占領商國土地一事做個談話,燕玥應了,約定開春三月會談。 但是蕭王在信中說到,在他還沒看到大嘉國存在明顯劣勢時,大嘉國的土地寸土不會讓,已經派阮裴旭去商國邊界對抗了。 東方玥看到蕭王的來信后,便命綽萊攔住阮裴旭,如果阮裴旭只是想要回商國的土地,攔得住就攔,攔不住就撤退,綽萊接到命令后便在邊界駐軍,板正等著阮裴旭找上門。 阮裴旭帶走了三十萬兵馬,留了幾乎一半士兵在北疆戰場,霍云朝眼紅那些兵很久了,這頭阮裴旭一走,霍云朝乘夜偷襲了阮裴旭的軍營,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阮裴旭手下拼死抵抗,皆被霍云朝斬殺,人頭掛在十里外的草場示人,以震懾阮裴旭手下的兵。 東方玥收到邊疆探子來報,說起這事兒,一再確定后皺起了眉頭,他原本是想調虎離山把阮裴旭引走,好趁北疆兵力虛弱時一舉進攻的。 他跟蕭王有約,若是他這時候攻打霍云朝,北疆屬于蕭王的那部分兵沒有做得了主的主帥,定不會在他攻打霍云朝時插手,一旦他們得手,定將乘勝追擊直接打阮裴旭留下的兵,筷子要一根一根搬斷才是。 只是沒想到霍云朝會這么不仁不義趁機窩里反,先他一步動手了。 計劃被打亂,東方玥憋屈了,拿起桌邊放著的鈴鐺,直接塞進一個信封里,交給一旁的探子說:“送去北疆戰場,給大嘉小王爺霍云朝,告訴他,本宮不日將大婚,他最好送個值錢的賀禮來。” …… 況老將軍于內亂中被一箭穿心,事后人頭掛在草場上,況融在下面滴水不進地守了幾天,左業陪在他左右。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他無父無母從小就跟著霍云朝,替霍云朝賣命,霍云朝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哪怕要他去死,那也就是一刀子的事情,但是況融不同,況融是仰慕霍云朝的名號,舍棄原本的副將一職到霍云朝手下的。 況融跟左業成為朋友后,常在他耳邊說:“俺爹說,在小王爺手底下混出了名堂那才叫真名堂,小王爺智謀過人,將來是當明主的人,跟在他身邊比在戰場霸蠻要有出息的多,俺信俺爹的話,就想好好替小王爺辦事,做個有出息的人?!?/br> 那些話還歷歷在目,如今,況老將軍卻因霍云朝而死,為霍云朝所殺。 他不知道該怎么勸,只能陪在他身邊以盡兄弟情誼。 霍云朝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秦可安陪同左右,看著況融有些不忍道:“要不還是告訴他吧,上面掛的是他老子的腦袋,不是別人的,你要是什么都不解釋,他往后不會安心替你辦事。” 霍云朝嘆了口氣,看著況融:“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軍中人多,我們不能確定有沒有圭厥間諜存在,況融要是知道了真相,突然舍生取義不恨了,必定叫人看出端倪,要想讓東方玥真的信我跟阮裴旭鬧翻了,這出戲不得不演下去?!边@也是行動之前他沒跟況融說的原因,除了不知道怎么說,他還怕況融反應詭異被有心人看出什么。 秦可安聽后,抬頭望著天長嘆一聲:“世間安得兩全法?” 新年一月底,北疆戰場冰消雪融,草地漸漸冒出了青綠色,近看沒什么感覺,遠觀就仿佛披了一件綠色輕紗,煥發蓬勃生機。 將士們的日子逐漸好過起來,至少不會被凍的手腳冰冷連兵器都握不住。 阮裴旭到商國邊界的信息傳回來了,這一來一去長達半月之久,從圭厥大野送來的信也一并送到了霍云朝案桌上。 霍云朝先打開阮裴旭送來的信,確定他開始按計劃行動后,立馬對秦可安道:“你帶三萬兵馬去追殺李懷英,在阮裴旭沒來得及從跟綽萊的纏斗中回過神時,乘機砍傷他,助他叛國。” “是!”秦可安領命,帶著三萬兵馬追殺李懷英而去。 李懷英被安排留在北疆戰場等候,等內亂結束后,將霍云朝襲取軍營的消息帶給阮裴旭。 這邊交代完事情,霍云朝才打開第二封,沒有署名的信件,霍云朝打開信封往桌面上一倒,一個滾圓的鈴鐺伴隨著清脆聲響滾落出來,劣質的鈴鐺,才戴沒幾個月,就已經脫皮陳舊了,看見戴著它的人沒少盤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