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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朝猛然停下了動作,良久后慢慢睜開眼,眼底的欲望被煙霧遮得半現半隱。 水面逐漸恢復平靜,霍云朝人也恢復了平靜,低頭掃了一眼被自己弄臟的水,面無表情地起身,擦干水后穿上華服,讓小兵進來倒水。 小兵進來收拾,瞥見水中飄浮的東西愣了一下,卻聰明地該做什么做什么,不多問也不多看,手腳麻利地將洗澡水處理了。 除夕快到了,以往過年會先在皇宮吃宴席,吃完宴席后官員都會被留在皇宮賞煙花,卿天良不是官,每次吃完飯就跟王寶相等人溜出去玩了。 霍云朝則需一直陪在霍秉身邊,等霍秉放人已經到了后半夜,他再去尋卿天良,那人不是醉醺醺的就是已經入睡,他們從來沒一起看過煙花。 或許小時候關系好的時候一起看過,但太久遠了,太久遠的事情不做數,原本他以為今年是可以一起看的。 深冬寒冷夜,裴旭亦未寢,霍云朝潛入帳中點起燈盞,于榻前安坐。 阮裴旭迷迷糊糊睜開眼,見霍云朝一張臉,嚇得直接彈起來:“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你有病吧?!你有什么毛病!”阮裴旭一邊穿衣服一邊大罵。 霍云朝冷靜看著他蹦跶,待他蹦跶完了,才道:“計劃提前,我要你盡快叛國?!?/br> 阮裴旭:…… 阮裴旭:??? …… 圭厥人善馴獸,有專門供人觀賞的斗獸表演,大野的馴獸師更是一等一的厲害。 寒冬過去,連大野都明顯暖和起來,覆蓋的厚厚白雪也在逐漸消融。 高落紅懷孕六個月,寬大華服也遮不住其滾圓的肚子,今日她難得來了興致,問宮外有什么好玩的。 侍女說:“今日有斗獸表演,太子妃要去看看嗎?” “去便去吧。”跟圭厥不同,大嘉國和商國不愛看斗獸,比較喜歡看比武或者雜耍,高落紅對斗獸也沒什么興趣,她只是想出宮走走,換一個地方呼吸。 坐金步攆,禁軍護送,唯有未來王后才有這等待遇,每個看見高落紅步攆的人都低垂下頭行禮,表示敬重。 高落紅來到斗獸場,掀開簾子下了步攆,站在最高的看臺上往下望,場內獅子和狗熊在纏斗,獅子被狗熊揍的奄奄一息,狗熊被獅子咬的血rou模糊。 高落紅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過于血腥,走吧?!?/br> “我還以為是誰,那么大陣仗,原來是太子妃來了,恕臣女禮數不周,拜見來遲?!?/br> 高落紅聽到這聲音就頭疼,轉過身一看,果然是表情明媚張揚的敖悠悠。 敖悠悠今日穿了件明黃色的衣裳,手上牽著條鐵鏈,鐵鏈栓著一個帶頭盔身著灰藍布衣的男人,男人像狗一樣蹲在地上。 高落紅將視線移到敖悠悠臉上,道:“既知禮數不周,就該跪下請罪,這般站著是想挑釁王威嗎?” 若敖悠悠是燕玥納入宮中的女人且身份足夠尊貴,那她可以不用對高落紅行跪拜之禮,要是不是,那就得按圭厥的規矩來,臣子見君主,需行跪拜禮,不行者視為挑戰王威,有篡位造反之嫌。 敖悠悠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最后哼了一聲跪下,給高落紅行了個跪拜禮。 高落紅抬了抬下巴:“起來吧。” 敖悠悠起身,拉著鐵鏈就走,像狗一樣蹲在地上的男人,這會兒真的像狗一樣爬著走了。 “圭厥廢除奴隸很多年了,怎么現在還能養奴隸?”高落紅看著那“狗”男人不解地問。 侍女說:“回太子妃,確實是不準養奴隸,但是可以養寵物或者斗獸,有些人專門養斗獸去參加斗獸賽,敖小姐把那人當狗馴養,顯然是歸類于養寵物或斗獸這一塊?!?/br> “人也能當獸養?”高落紅奇怪,這跟換個名頭養奴隸本質上是一樣的,人畢竟不是真正的獸。 侍女說:“自然是不允許的,但對方是敖小姐,沒人敢管?!?/br> 高落紅懂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敖悠悠那鬧騰的脾氣,那些人多半不會太管她到底養的是人還是獸。 不過敖悠悠是養人還是養獸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高落紅搖搖頭:“回宮吧?!睂m外不比宮內有趣多少,她走的有些累了,用手撐著腰說要回宮。 待她上了步攆走遠,敖悠悠才從巷子里走出來,看著步攆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等著,早晚我會成為燕玥的女人,王后之位最后屬于誰還不一定。” 放完狠話,敖悠悠撇頭看身邊蹲坐的人,馴獸師果然本事不差,才回來半月,這人就像只真正的狗了。 敖悠悠指著剛剛離開的高落紅,說:“旺財,剛剛那個女人你記清樣子了嗎?” 卿天良點了點頭。 高落紅抽出隨身攜帶的小木棍打了他一下,道:“都說了狗不會搖頭點頭,知道就汪一聲,不知道的就汪兩聲,重新來,你記清那女人的樣子了嗎?” 卿天良見到木棍瑟縮了下身體,有些懼怕地往后移退了兩步。 這木棍是馴獸師馴他時用的,不聽話就打,不按照指示行動就打,不給東西吃,也不給水喝,只有按照命令行動才會有飯吃。 卿天良被打了半個月,對這棍子是陷入靈魂的記憶深刻,見到棍子就恐懼地直往后退,怕敖悠悠打他,忙開口:“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