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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天良就是在混亂中被人踩醒的,他跑了好久,天都黑了,也沒找到霍云朝,只能縮在街頭,期盼每天早上醒來去街上轉一轉的時候,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圭厥士兵與大嘉國士兵服侍不同,但軍人的氣質多少有些相似,看著板正站在路邊駐守巡邏的士兵,卿天良總會湊上去,搖搖手上的鈴鐺,嘴里念叨:“看,看,不弄丟。” 然而這個時候,士兵們統一的回答都是:“去,去,一邊要飯去。” 卿天良被趕了好多次,連附近駐守的士兵都差不多認識他了,偶爾還會給他一個餅或幾個饅頭。 卿天良現在還沒餓死,得多謝這些士兵的投喂。 平日里,這個點,應當還在睡覺才是,卿天良被踩醒后捂著手,眼角掛著淚珠,懵懵地看著眼前一幕。 這個一拳打過來,那個一拳打過去,鼻血沾染彼此的拳頭,卿天良仿佛回到那天刀劍混亂的戰斗,嚇得直往后退,想逃離這個地方。 敖悠悠眼尖看到一個人要跑,忙指著那邊:“我說了,沒結束前誰也不能走,把那個要逃的給我抓過來。” 正要跑出巷子的卿天良被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抓著來到敖悠悠面前,卿天良一邊“啊啊啊”一邊掙扎。 掙扎到敖悠悠面前,敖悠悠從旁邊食攤上拿個根小木棍,挑起卿天良的下巴想看看他長啥樣,卻沒想到卿天良會直接一口咬過去,把她嚇了一大跳。 “快,快,給我打他!”敖悠悠捂著心臟退后兩步,指揮身邊的士兵打他,這個人居然敢攻擊她,反了! 一個士兵上前給了卿天良兩拳,卿天良被揍老實了,蜷縮在地上,不動也不“啊”了。 敖悠悠看他躺地上沒動,慢慢靠近用腳刨了刨他,見卿天良沒有反應,膽子逐漸大起來,用腳尖勾起人的下巴,仔細看了兩眼。 這一看著實把她驚艷到了,怎么會有人,這么邋里邋遢的,還能讓人一眼就覺得好看,那洗干凈了豈不是驚為天人? 敖悠悠有些妒忌,一個男人長這么好看,又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問士兵:“這人是誰?” 一個士兵抱拳回道:“應當是流民,不久前來這里的,是個傻子,似乎來密江城尋親。” 是個傻子?敖悠悠眼珠子轉了轉,問:“他是密江城的人?找什么親戚?” 士兵回他:“這個就不清楚了,傻子說不明白話,問也問不出來。” 敖悠悠點點頭,勾起嘴角蹲下身,用棍子戳了戳卿天良,道:“哎,你叫什么名字?要找什么人,我幫你找?” 卿天良動了動,抬起頭,眼前是個十分靈動漂亮的女孩子,笑起來很好看,卿天良想了想抬起手。 敖悠悠又被嚇地往后一退,看清卿天良不是要攻擊她后,才平復心情,問:“你要說什么?” 卿天良晃了晃鈴鐺:“他,這個,找我,能聽到……”卿天良又晃了晃,鈴鐺叮叮當當響。 說話聲音也好聽,敖悠悠覺得很滿意,笑著說:“那我幫你找人,你做我的狗怎么樣?” 卿天良歪了歪腦袋,不理解敖悠悠的話。 敖悠悠往四周尋了一遍,終于在一個角落里發現她要找的東西,指著那個對身邊的士兵說:“把它牽過來。” 是一條土黃狗,士兵把土黃狗牽到二人面前,敖悠悠指著土黃狗說:“狗,看到了嗎?這是狗。” 卿天良愣愣地點了點頭,敖悠悠又說:“你要像它一樣,用四只腳走路,見人要吠,只吃我給的東西,我讓你咬誰你就咬誰,聽明白了嗎?” 卿天良不為所動,敖悠悠道:“你要是照做了,我就帶你去找人,我認識好多有鈴鐺的人,我到時候讓他們都來認你好不好?” 卿天良猶豫了,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地上看敖悠悠,指著鈴鐺:“找人?找到?” 敖悠悠點頭:“幫你找到,怎么樣,當不當?” 卿天良想了想,點了下頭。 “那好,你趴地上,等我找根繩子來,”敖悠悠轉悠了一圈,找到一根手腕粗的麻繩,回到卿天良面前,在卿天良迷惑的眼神下,將繩子套在了他脖子上。 卿天良好奇地扒拉了一下繩子,卻不料敖悠悠突然用力扯了下繩子那一端,卿天良身體被牽引著直往前撲去,臉著地,摔出了鼻血。 敖悠悠嘟了嘟嘴:“太笨了,你要爬著走知道嗎,我牽你你要爬著走,聽清楚了嗎?” 卿天良摔痛了,爬起來淚眼汪汪,扭頭要找霍云朝,周圍都是士兵,卿天良抬起手搖鈴鐺:“這里,在這里,不弄丟。” 敖悠悠不開心了,太笨了,要找個馴獸師來好好馴一下才行。 她將繩子交給了身邊的士兵:“回去了,等回大野,定找個最有名的馴獸師來馴。” 大野,圭厥王城,王宮所在地。 得了一個新鮮玩意兒,巷子里的惡斗敖悠悠就不是很感興趣了,帶著小嬋往回走,她現在有點迫不及待想回到大野了。 第二天,敖寒率軍前往北疆戰場,敖悠悠要回大野,二人在岔道上分開。 卿天良頭上套了個鐵頭盔,只在眼部位置留有一條往外看的長方形空隙,和一個僅供出氣用的小出氣口,連大一點的勺子都放不進去,頭盔下連著的皮革與脖子緊貼,用一個鐵環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