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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騙我……”霍云朝咬牙切齒。 火頭軍剛還給自己點贊,現在卻被嚇到了,小王爺這么神通廣大,兩句話就能聽出自己在撒謊? 正躊躇不安間,霍云朝直接轉身吩咐左業:“找,看他是不是混在別的部隊。” “是。”左業領命。 出于對卿天良的信任和尊重,霍云朝并沒有派人跟隨卿天良,想是在軍營中,卿天良再怎么不靠譜也不至于當個不守紀律的兵,從他渴望進入軍營這一點就能看出。 但霍云朝實在沒想到,卿天良真的會說一套做一套。 左業原本還不以為意,直到在整個軍營里逛了一圈也沒看到熟悉的那個人,他才慌了,正要拉一個人來問時,突然想起,他們好像一直不知道卿天良隱姓埋名時用的是什么假名字! “啊,這怎么找,難道要問‘你有沒有看見霍小王爺的貼身侍衛’嗎?”左業覺得,如果自己這么問了,往后公子鐵定會被當成細作抓起來,不抓也會被逐出軍營,公子生氣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想到現在還在軍中被罰喂馬的況融,左業覺得還是謹慎點為好。 回到霍云朝身邊,左業有些艱難地開口:“公子好像確實不在這個軍營。” 霍云朝聽罷笑了一下,寒聲道:“好,很好。” 卿天良從前就喜歡躲霍云朝,逃課、逛醉歡樓、去段百山莊,只要霍云朝一沒注意他就會到處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卿天良就是這么個惡劣的人,他慣會騙人,霍云朝越想讓他老實,他就越不會老實。 他可真是一只自由的鳥兒啊,想怎么飛就怎么飛,真叫人恨的牙癢癢。 霍云朝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左業默默給卿天良點了一炷香,希望公子沒事,阿彌陀佛。 卿天良與秦可安在冬縣郊外蹲守遠近聞名的山匪窩,花幾天時間查看地形,套取情報,最后得知山匪頭子是個好色之徒,兩人一合計決定使用美人計。 卿天良扮做投奔親戚的富家小姐,秦可安假扮成小廝,選幾個士兵出來扮做家丁,運送了不少好酒跟布匹,一行人從樹多人少的村路過路。 果不其然被打劫了,山匪一看馬車上坐著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打跑了“不中用”的家丁,便拐了小娘子上山。 秦可安假扮的衷心小廝一路哭喊跟隨,被煩不勝煩的山匪帶入山寨關牢里了。 當晚山匪喝酒吃rou慶祝老大又娶一房新夫人,喝的正是卿天良他們帶來的酒,結果全中招了。 卿天良見人倒了個差不多,發了信號彈,秦可安撬開牢門放出被山匪關起來的農家好青年,帶人里應外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了寨子。 這個山匪窩存在時間長,規模不小,幾個山洞儲存的糧食還真的不少。 卿天良等人花了半天時間才搬完,裝了差不多快十輛馬車,這都是山匪四處收刮老百姓的糧食得來的,卿天良等人只好先跟老百姓說明救災情況,希望大家能借了這糧食,等來年豐收,朝廷再補發給大家。 剿了這些土匪,冬縣的百姓感激不盡,原本就沒打算要回糧食,現在官兵說借糧,來年由朝廷補發,哪還有不肯的,全都讓卿天良等人拿走了。 運著這么多糧食回到赤水已經是幾天后的事情了。 這幾天里,霍云朝見不到人怒氣值直線上升,直接霸占了況老將軍的主帳,哪怕火頭軍說沒那個人,但卿天良的美名早就不是秘密,霍云朝花點時間就打聽到了,比女人還漂亮的兵,想都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 卿天良一行人歡快地回到軍營,很快就察覺到氛圍不對勁,軍中將士各個神態嚴肅,一副戒嚴狀態。 “發生了什么事?”秦可安上前問。 守衛的士兵還沒回話,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左業便走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卿天良,戴著半張面具,露出漂亮的下巴,站在人群中當真鶴立雞群。 左業走上前,公事公辦道:“你就是梁青吧,小王爺有請。” 卿天良腳軟,霍云朝怎么來了,他要是知道自己騙了他會不會揍他啊? 卿天良下意識搖了搖頭,往后退了半步。 正巧霍云朝走出來,看見卿天良的舉動,眼中一刺痛,站在不遠處直接開口:“把人帶過來。” 左業要動手,被秦可安一把攔住,秦可安擋在卿天良身前,看了左業一眼,隨后看向霍云朝:“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人啊,有什么事就直說唄,要是我的兵得罪了您,我親自給您道歉。” 卿天良抬起頭,星星眼地看向秦可安,這就是他的直屬上司嗎?也太可靠了吧! 霍云朝沒回他,只是看著卿天良:“你過不過來?” 卿天良躊躇,想先問清楚霍云朝打不打他,如果不打他就過去。 他的猶豫落在霍云朝眼里就是拒絕,再看他一副蹲在秦可安身后享受庇護的樣子,氣笑了,直接走到卿天良面前,用手推開秦可安,抓著卿天良的衣領子就要把人帶進營帳。 秦可安伸手握住了霍云朝的手腕,態度十分強勢,就是不讓霍云朝莫名其妙把梁青帶走。 卿天良這會兒是真的驚了,他沒料到秦可安敢跟霍云朝叫板,霍云朝再怎么說也是王爺,他這樣做實在有點不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