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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相二人不同意,直接道:“不可,哪怕真是陛下設計殺死了丞相,你也不可以去問,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種事只能認。” 跟陛下當面對峙這事他也知道大不敬,也已經做好被砍頭的準備了,要是這件事不弄清楚,那他其實跟死也沒什么區別,他不想霍云朝不明不白,也不想自己不明不白。 “如此,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卿天良眼光深沉,他得另想辦法,趁現在蕭王不在正陽,他能夠有機會見到陛下。 “哎你這是干嗎?”王寶相苦著張臉拉住卿天良,“我們是擔心你才勸你不要去,又不是不幫你。” 皮少賢也道:“對啊,你這說走就走的毛病也不知誰慣的……” 說到這個,皮少賢突然想到,以前卿天良跟霍云朝中門對狙,卿天良不順心了就會丟下霍云朝一走了之,而霍云朝從來只在背后看著,不會責罵他。 好的,罪魁禍首找到了。 幾人協商了一下,覺得這事兒不能讓長輩知道,若是知道了不僅不會幫他們,還很有可能對他們嚴加看管起來。 有能力帶人入宮,又能見到陛下,最后還比較容易被說動的人,卿天良三人思來想去,只能想到一個——三皇子。 第二日,嘉德學院內。 卿天良相隔多月又回到學堂,他救霍云朝而后逃亡的事幾乎沒人知曉,很多人聽說卿天良的姑姑去世了,姑父舉家北遷,便認為他消失的這幾個月是跟姑父去了北方。 今日來學堂,卿天良察覺到很大的不對勁,昨天學堂的氛圍讓他感到古怪,今日學堂氛圍則讓他毛骨悚然。 比如,他一進學堂大門,迎面走來三五個手拿書正聊的起勁的優秀學子,見到他后優秀學子立馬停下腳步,滿臉和善笑意地同他揖禮。 卿天良下意識回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往前走,遇見另一群優秀學子在涼亭背詩,看到他來忙起身打招呼,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 卿天良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往常這些人看到他鐵定是會避開的,避不開就會直翻白眼,今兒個是集體抽什么瘋了? 卿天良一路跟人點頭,終于跑到了教室,王寶相跟皮少賢正抓著一個勁兒扭動的李橘。 “你們在干嗎?”卿天良站定。 王寶相見他來立馬跳下桌子湊到他面前,昨夜商量完事情,卿天良就回丞相府了,今日來的比王寶相等人晚。 王寶相說:“李橘連夜把咱們昨天的英勇事跡寫成文章,傳給學院的優秀學子們看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坑了尚齊秋,那些優秀學子更是將我們當成亂世英雄了。” 卿天良額頭青筋一跳,扯著嘴角:“所有人?” 王寶相點頭:“所有人,包括尚齊秋。” “……” 李家兄弟,跟他八字相沖。 李橘笑了笑,正要說點什么,便見尚齊秋帶著一群紈绔出現,尚齊秋拿著扇子直指卿天良:“我當是誰,原來是霍云朝的欒寵回來了。” 卿天良眉毛一擰,直接轉身,揚起拳頭朝向尚齊秋沖去:“你給老子把嘴巴放干凈。” 王寶相和皮少賢幾乎是同步行動,在旁觀者沒反應過來前,兩波人斗在了一起,李橘左右看了看,卿天良只有三個人,對方十幾個,很明顯,幫忙! 他一加入,今早對卿天良等人有所改觀,對尚齊秋又恨之入骨的優秀學子們,也拿起書猶猶豫豫地沖了上去,于是卿天良的隊伍越來越大,尚齊秋等人竟然被壓制住了。 尚齊秋被卿天良一拳打在鼻子上,捂著鼻子退后半步,怒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在替誰辦事嗎?” 卿天良輕蔑道:“你不過是三皇子的一條狗,哪怕三皇子親自來了,我也照打不誤。”說完,又一拳舞了過去。 還有一些沒參戰的,見事態越來越不對勁,忙跑去叫夫子院長:“先生不好了,打起來了……” 嘉德學院之所以屹立不倒,除了有高質量的教學條件外,更是大嘉國朝廷一手扶持辦起來的,治安由禁軍直接管理。 院長有一塊召集禁軍的令牌,可調動少部分禁軍來處理學院事宜,雖然不多,但應付這些學生完全夠了。 尤夫子氣得胡子翻飛,看著被禁軍們教訓后,集體跪在院子里的這一大群學生,失望道:“學習學習,學的是講道理,知禮數,你們成何體統。吵架還打架,真當學院是讓你們混日子的地方?今日每個人都罰抄夫子語錄十遍,明天要是交不上來,都給我收拾行李回家去!” …… 是夜,醉歡樓一處雅間里,三皇子滿臉不耐煩地坐在桌前。 尚齊秋捂著張腫成豬頭的臉,繼續添油加醋道:“那卿天良平時仗著有霍云朝庇護,不少打壓我們的人,現在更是直接打了您的臉,表哥,這人不得不教訓啊!” 三皇子瞇著眼道:“你說卿天良是霍云朝護著的人,他跟霍云朝關系真有那么好?” 尚齊秋道:“豈止是好,他倆還……” 尚齊秋把民間傳言說給三皇子聽,三皇子聽完后眼里頓時充滿了興趣。 “沒想到啊,卿天良我也見過幾次,長得是挺好看的,沒想到霍云朝好這一口……你說,我要是把卿天良搶過來寵了,霍云朝會是什么反應?”三皇子饒有興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