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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行事能把事情弄得撲朔迷離,哪怕蕭王有所察覺,也不會知道藏起來的是誰,什么時候藏的,又會在什么時候被送走。 如此打定主意,霍云朝簡單交代卿天良所要注意的事項,并威脅他如果敢踏出這個營帳,就立馬送他去義城別院,如果表現好就考慮讓他留在軍中。 可憐卿天良剛讀幾本兵書,還沒能透徹了解什么叫緩兵之計,天真地信了霍云朝的話,并為了留在軍中而瘋狂隱蔽自己。 因為霍云朝回來,進軍正陽一事又被提上了日程,軍中一掃之前的悠閑,開始各種cao練,士兵們在軍中奔跑忙碌,讓呆在營帳中的卿天良興奮不已,聽著不遠處整齊的口號聲,聞著充滿汗味兒的空氣,卿天良熱血沸騰,這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卿天良跟著霍云朝回到赤水以南有幾天時間了,這期間他將朝中局勢和兩軍戰況弄了清楚,霍云朝走之前安排張將軍駐地鎮守,張將軍就是張小姐的爹爹,性子十分豪爽,霍云朝讓他去干擾對方的視線,無論用什么方法,只要讓蕭王察覺不到他已經離開軍營了就行。 張將軍被委以重任,決定好好表現一番,沒事兒就安排人劃船渡河,渡到一半折返,渡到一半又折返,一開始蕭王的軍隊還派人戒備防守,來一次,全軍出動一次,來一次,出動一次,可被張將軍這么搞了幾個回合后,他們才反應過來被戲弄了,后面看到渡船也不搭理了,結果張將軍真的劃過河登岸了,蕭王的軍隊又迅速集結出動,結果城門都還沒全打開,張將軍的人又劃船回去了。 阮裴旭收到左業的傳信,知道霍云朝此時不在軍中,便耐著性子沒動作,蕭王手下的大將卻十分忍不了,在阮裴旭面前不是冷嘲熱諷就是開口大罵,阮裴旭聽的煩了,遞了一紙挑戰書,約霍云朝光明正大出來一戰。 遞挑戰書的時候霍云朝還沒回來,現在霍云朝回來了,雙方約定翌日對戰。 第二天,赤水河大橋上。 阮裴旭命少將軍李懷英出戰,霍云朝則派手下大將趙成迎敵。 趙成是阮老將軍帶出來的老將,奈何年紀大了,拼力道還可以,拼靈活度就不怎么比得上現在的年輕人,出門打了三個回合,就敗回軍營,同時帶來了阮裴旭的回信。 至于蕭王軍中得意的吶喊聲,霍云朝表示誰關心? 阮裴旭在信中寫到,現在還不能行動,蕭王最近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是怎的,竟然真的在找神醫給陛下治病,陛下身體正日漸好轉。 前幾日宮中擺了酒宴,蕭王邀請了圭厥人赴宴,這是與蕭王合作的人第一次正面出現,部分官員當場提出質問,被蕭王全部送大牢去了,阮裴旭奉命與圭厥人比了一場武,勝了,對方提前離場,最近好像在派人暗中搞鬼。 如今陛下身體好轉,又搞不清蕭王到底想干什么,也沒摸透圭厥人在布什么局,所以不建議霍云朝現在攻進正陽,會打草驚蛇。 霍云朝看完信,便放燭火上燒了,轉頭四處尋了一圈,在卷簾后看到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假裝自己隱蔽得很好的卿天良,霍云朝抿著唇,別以為他今天沒在赤水河大橋上,看到一個行為舉止鬼鬼祟祟套著頭盔遮著臉的人。 “看了今天的戰況,有什么感想?”霍云朝突然問道。 左業以為問他,剛要答腔便看到簾子一動,一個腦袋露了出來,是個鳳眸瑩潤,唇紅齒白的美人,比剛回來那天氣色好了不知多少,于是他識相地閉了嘴,甚至退出營帳去守門了。 卿天良見營帳只有霍云朝一人,便慢悠悠走出來,走到霍云朝面看了眼被燒毀的信,好奇道:“阮裴旭寄的?說了什么啊?” 霍云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卿天良知道轉移話題沒成功,也就不裝了,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場戰斗,以前他也不是沒見過人比武,但跟真正在戰場廝殺過的人比,無論是速度、動作還是力道,那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趙將軍沉穩有力,幾度壓迫的李懷英動彈不得,但李懷英靈活,讓趙將軍的重拳如打在棉花上,幾回合下來,雖然趙將軍輸了,但無疑讓卿天良覺得這兩人都十分優秀。 “那個李懷英多大了?”卿天良問,李懷英看起來十分年輕,卻身手了得,經驗老道,讓卿天良更高看一籌。 “十七,比你小兩月,是你崇拜的阮將軍一手調教出來的小徒弟,跟阮裴旭一起打過不少勝仗,算是年輕一輩的個中翹楚,你往后若能結識他,記得搞好關系。”如今不比以往,霍云朝以前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悶不吭聲地幫卿天良清理身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幫他培養可用之才,現在卻顧不上了,只能提醒卿天良哪些人能結交,讓他去試著搞好關系。 可惜卿天良的重點不在搞好關系上,他重點在于李懷英十七歲,比他小,卻打過很多勝仗,這讓他一顆心充滿了羨慕,更堅定了他要從軍的決心,甚至將自己代入其中,模擬起自己跟李懷英的對戰,然后將李懷英打斗的技巧給記到了腦子里。 以至于不久后,當霍云朝看到卿天良熟門熟路地使用李懷英用過的招數后,才驚覺,卿天良或許是個打仗奇才。 雖然不允許卿天良出營帳,但霍云朝明白,卿天良要是能坐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于是在卿天良不知道第幾次溜出去之后,霍云朝只能提著他耳朵,告誡他萬萬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面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