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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兒聽了命令,將盤子里的碗翻過來,抱著壇子倒了滿滿一碗,一旁的奴才彎身接過碗,上前直接捏著卿天良下巴,將酒順著那微張的嘴里灌進去。 卿天良雙手被人牢牢摁住,只能憑頭部瘋狂掙扎,酒嗆進喉嚨順著鼻子流出,辣得他五臟六腑都開始疼起來。 夢中被灌酒的熟悉感襲來,他終于明白那天是做夢,那天沒有霍云朝。 卿天良猛烈咳嗽,剛緩過一口氣又被捏起下巴,如此四五回,烈酒上頭,卿天良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他眼尾泛紅,眸中水光瀲滟,臉頰染上緋色,若三月桃花始盛開,比清醒時果然惹人憐愛許多。 東方玥沒喊停,下人便繼續(xù)灌,直到人軟綿綿要往地上癱去,東方玥才行動。 將癱軟的那人接到懷里,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擦去嗆酒時流出的眼淚,將人抱回房間,放在床上,扯過薄被搭在他身上,道:“有錯就得受罰,你不聽話我只能這么罰你了?!?/br> 東方玥將他耳鬢凌亂的頭發(fā)撥到耳后,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于是微微低垂下頭,低聲道:“你以為霍云朝真的是什么好人嗎?給你說個秘密,丞相是被設計害死的,那個殺手是霍秉跟霍云朝一手安排的,不然憑借大嘉國的治安能力,怎么可能會讓刺客混到陛下面前,他們?yōu)榱私o邊疆百姓一個交代,設計害死了你爹,阿良,他是你的仇人。” 卿天良是醉了,卻也沒完全喪失意識,只是腦子暈乎乎的找不著北,聽了東方玥的話要反應半晌,反應過來后有些憤怒,有氣無力地兇道:“你別,別亂說,等我起來揍你……” 東方玥隔著被子拍了拍他,道:“我會每天命人給你灌酒,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不反抗我了,我就什么時候讓他們停下,至于我是不是亂說,你我相識這么多年,你應當知道我是不屑撒這種謊來騙你的,乖一點,別讓我生氣。” 說完這一句他便毫無留戀地起身離開,這只是座別院,東方玥除了這里還有其他的落腳處。 東方玥剛回到宅府,一個下人便迎上來稟報:“少主,我們留在正陽的眼線被蕭王除了,東方本家被蕭王控制住,霍云朝策反了阮裴旭的兵,從邊疆直接打到了赤水以南,沿路將我們的暗樁都給毀了,大嘉國不安全,請少主早做撤離的決定。” 東方玥這幾天忙著跟卿天良周旋,疏忽了正事,倒叫霍云朝把他的人給清理了,他揉了揉眉心,道:“我知道了?!?/br> 這頭人還沒退下,從回廊處又來了一些人,為首的是一個身著華麗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后面跟著幾個婢女。 東方玥看到那女子皺了皺眉,繞過她就想往內院行去。 女子見狀氣勢洶洶地湊了上去,道:“東方玥,你在外面養(yǎng)了個男寵是不是?” 東方玥步子一頓,斂去眼底瞬間浮上的冷意,說:“你別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不清楚?告訴你,我還知道他是誰,大嘉國丞相的兒子,卿天良?!迸说?。 東方玥倏然扭過頭看著女人,臉色有些不好道:“你最好不要動他,否則你不會想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女人暗暗咬了咬牙,盯著東方玥:“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你以后要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又如何。”東方玥不打算跟她說太多,這場婚姻本就是一個交易,他都已經允了正妻之位,這個女人就該知足了,其余的他一點也不想跟她掰扯。 如此態(tài)度讓女人更加心生妒忌,她身為這個男人的未婚妻,能忍得了他有別的小妾,卻忍不了他有一個男寵,并且為了那個男寵繞心亂神,連她都不愿搭理。 “你記得就好,可千萬別忘了?!迸藢⒍始陕癫匦牡?,隨后欠了欠身,帶著人出去了。 東方玥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半垂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盛夏時節(jié),行軍打仗一事變得愈發(fā)困難,有士兵在烈日暴曬下中暑昏倒,霍云朝見狀便下令休戰(zhàn)幾日,在赤水以南扎營待命。 原本定的速戰(zhàn)速決,卻沒想到蕭王用秦夫人威脅阮裴旭,說如果守不住赤水這條界限,就殺了秦夫人。 阮裴旭不得不拿出真功夫跟霍云朝斗,霍云朝帶的兵都是阮裴旭一手調教出來的,他可太有辦法對付他們了,到赤水以南后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困難,過了這么久霍云朝還沒攻進正陽。 左業(yè)這天剛走出營帳大門,便見一士兵帶著大半月不見的況融進來了,他面上一喜,急忙轉身往營內稟報:“主子,況融回來了。” 霍云朝正盯著地圖看的眸子一凝,手指彎曲,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 況融進帳后抱拳跪地,霍云朝揮手,待其余人退下后,才示意況融說話。 霍云朝讓況融將功補過,負責去找卿天良,況融花了大半月,終于憑著蛛絲馬跡查到卿天良的去向,當即向霍云朝稟報道:“回主子,屬下已查到公子行蹤,公子目前被關在靠近圭厥邊境的一個小城別院里,周圍有武功高強的人看守,屬下遠遠看過一眼,確實是公子,小日子過得好像還挺不錯,所以王爺您不用擔心……” 況融感覺到一股冷風吹過,頭都沒抬便轉了腔調:“咳!屬下是說,那些人好像沒有要傷害公子的意思?!?/br> “查到是什么人了嗎?”霍云朝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