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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復雜地看了伊里薩幾眼,衛長風盡量放輕動作,調整了個舒服些的姿勢,讓他繼續壓在自己身上睡。 那老怪物之后倒是沒有再來,也不知是不想來了,還是已經死了。 據說諦琉璃心經運轉相合,能讓雙方經脈齊開,有所增益。而伊里薩每一次都想趕緊弄完了事,衛長風沒得他傳授心法,當然沒什么內息游走經脈的暢快可言。 諦琉璃心經本也是一種近乎幻術的武功,能夠cao控人知覺。衛長風雖被他內力沖擊疼痛難忍,卻又沉浸在他所造的幻覺中,腦海里昏昏沉沉。 與他不同,伊里薩很清醒,而且極為惱怒。 伊里薩怒視他,一時的情緒波動讓他有些難以繼續cao控對方所見所感。 此時伊里薩所看到的衛長風,本是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目霧氣彌漫。望向伊里薩的迷蒙眼神中,竟有些讓伊里薩心跳的情愫。 藍眸中的愕然一閃而過,伊里薩定了定神。 而且,被幻覺所迷惑,這個人此刻還用力撐起身子,朝他湊近,似乎是試圖來親吻他。 對于衛長風的動作,伊里薩不解,更想不到應對之法。 他在衛長風靠近的那一刻愣住,而后就真的被親到了臉頰。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對方熾熱的唇瓣還貼在他的臉上。 這狗男人真的已經開始腦子不清醒了。 他要撐不住了,本就內力盡失,全靠多年所練的一點底子在撐著,僅剩的力量卻全被伊里薩奪走。 伊里薩忽然僵在那里不動了,雙眸神光閃爍,雙手緊緊抓著他的雙肩,這樣才能勉強支撐。 “你怎么了?”衛長風啞著聲艱難開口。 他感覺伊里薩在發狂,在跟一股強悍的力量對抗。甚至能察覺到對方體內的氣息十分凌亂,仿佛都脫離了控制,在四處橫沖直撞。 黑暗中,那頭如絲緞般柔軟的耀眼金發透過幾分微芒,金發的主人額頭上冷汗涔涔,全身都在顫抖。 汗水已經把他的發絲濡濕了,他用力搖頭,緊抓在衛長風雙肩上的手似乎想要把人推開,卻又越抓越緊。 抗拒,卻又控制不了那種欲|望。 并非是情|欲,而是食欲。 衛長風不及細想,便見伊里薩張開口,用兩顆尖銳的虎牙刺進了他脖頸的皮rou。 在衛長風的痛呼聲出口之前,那只白皙纖細的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唇。 “唔……” 伊里薩吸了衛長風的血。 飲下的血液已經讓他得到滿足,但體內的狂亂氣息仍未平息。此時忽地一聲巨響,那已經數日未動的石門,竟然開了。 突然的光亮讓衛長風驚醒,一時間無法適應,眼睛都被刺得生疼。 門口的光亮很快就消失。 那老怪物是直接跌進來的,全然不似先前那般得意。門在他進入冰室之后就迅速關上,好像外面有什么會吃人的野獸一般,慢了一瞬都會讓他被咬碎骨頭。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 那股血腥味從老怪物身上散發出來,石門關上之后,冰室內重新變得昏暗,沒有人看得清那老怪物滿身血污的狼狽樣子。 但這么濃的血腥氣,是個人都能猜到老怪物現在是什么情況。他必定已經受了重傷。只是他好歹也年近半百,修煉了那么多年,又不知用了些什么陰毒法子,說不定功力比真正修煉了幾十年的人還要深厚。又是什么人能把他打成重傷? 衛長風正疑惑間,伊里薩自喉間泄出一聲痛苦低吟,竟就直直倒了下去。 一瞬間,衛長風便是如芒在背,渾身冒了冷汗。伊里薩昏厥過去,自己又身無內力,手腳還被捆綁,若那老怪物突然發難,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他心驚rou跳時,又聽得冰室中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孟凌,好兄弟,你藏那兒去了?” 那聲音極大,震得整個冰室都在抖動,回聲不停在空曠的冰室之中激蕩。衛長風不過是聽聽,就被弄得胸口發悶,仿佛被侵入神魂,差點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軀體。 老怪物孟凌更是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孟凌,我來找我的孩子。伊里薩是她最喜歡的孩子,要是她知道伊里薩被你抓了去,她會多傷心啊……” 是伊里薩的父親? 衛長風正欲提氣喊一聲給人指路,老怪物孟凌先啐了一口,怒罵道:“你的賤種她怎么可能喜歡?真要喜歡能把他丟外面不聞不問?” 外面那個聲音依然飄來飄去,也就是重復那幾句話。而孟凌在這里破口大罵,罵得十分起勁。兩個人沒一句話是接得上的。 顯然,外面那人是用內力傳音,離得不知有多遠,這里的聲音外面根本聽不見。 孟凌似乎罵夠了,突然閉了嘴,朝著角落里的兩個人走來。 衛長風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道:“你要做什么?” 孟凌冷笑道:“還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跟著小賤人做了幾天夫妻,就開始擔心起他來了?” 衛長風皺眉道:“你被人所傷,必定是不敢出去了。那人是來尋伊里薩的,你不如送伊里薩出去,換一條命回來。” “哼,就你也想跟我談條件?”孟凌獰笑道,“我就不,我就在這里。死肯定是你們先死,那賤人就是守在這里把我困死,我也有你們兩個作伴了!我先殺了他,再送你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