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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年本來以為這壓根都不算是要通過學習來理解的問題,我準備了一個驚喜,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要假裝一下吧。 謝航實在是個矛盾集合體,矛盾的產生總該有個根源,他無可避免聯想到了謝航那些不太美妙的過去。 他有些心疼,這一點從粉泡泡里冒頭的情緒立刻徹底消滅了理智。 早上沈榮的突然出現給了季思年太大的心理陰影,他這一次不僅鎖上了大門,還鎖上了臥室門。 不過臥室里沒有落地窗,季思年感覺有些可惜。 謝航延續了一貫的風格,對咬人這件事情有獨鐘,季思年只能三令五申不許咬衣服外面。 好在這一次有皮革寬條帶,不用再和項鏈做斗爭,也不至于再因為缺氧而眼前一片黑了。 雖然很刺激,但是季思年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興趣愛好,他有些怕就這樣進了醫院沒法和年霞交代。 他現在才后知后覺,上一次的謝航興許是怕嚇到他,已經收斂許多了,今天也不知是不是那段表白的催化作用,他變得格外強勢。 在家做就是非常方便,可以隨便找到各種皮帶拿來增加樂趣。 謝航不喜歡在這種時候說太多話,總是沉默地動作著,季思年的一雙手被綁在一起動不了,一片恍惚里又聽不到謝航的聲音,他忽然有些心慌,向后面抓了一把。 謝航沒有停下,俯身親了親他的耳朵。 任何一點觸碰都會變得極其敏感,季思年側著頭罵了一句,勉強睜開眼睛。 還是看不到他。 季思年有些惱火,背在后面的手挪了幾厘米,找到套在脖子上那條皮革手鏈垂在身邊的另一端。 他兩指夾著晃了晃,對謝航說:“拽著。” 聲音中仍然是強撐著不甘示弱,謝航低聲笑了笑,接過帶子用力拉了一把。 他的身子顫抖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季思年總覺得哪怕隔了那么遠對門也能聽到動靜,從頭到尾都壓著聲音,但也許是四周太安靜,又或者是是他已經聽不到了其他聲音,喘息聲被無限放大,他又開始擔心連這都會被聽到。 這次沒有做多長時間,上一回總歸是都不太熟練,連前帶后加起來磨蹭了那么久,這次不僅快準狠,還增加了技術含量。 季思年用胳膊蓋著眼睛,放空了躺在床上,除了感嘆進步非常之外,居然沒想出什么漢語詞匯。 他伸手在床上劃拉了一把,才想起來已經戒煙戒了好幾個月了。 窗簾只拉了一半,照進來的陽光全打在墻上,季思年愣了一會兒才坐起來,拿起丟在椅背上的衣服:“去洗澡。” 兩個人擠在浴室里洗了個很混亂的澡,中途季思年有些昏昏欲睡,后來索性站在原地不動。 他身上還有些難受,不過倒沒有什么疼的地方。季思年穿好衣服,看了眼表:“我走了啊。” 他說完有些想笑,這一幕似乎很像什么炮友或者偷情的告別語。 按理說他們應該再溫情一會兒,不過家里還有對不好應付的爸媽,要是晚飯也不回去吃,實在是過于明顯。 謝航幫他把圍巾系好:“走吧。” “明天……”季思年想了想,又改口,“后天吧,我看教練后天才開工,咱們可以去趕第一波。” “好。”謝航笑著說。 樓道里的溫度比屋里低許多,冷氣一股股地飄進來,季思年按了電梯:“你關門吧,太冷了。” “下次在吃飯前吧。”謝航說,“不然看上去太奇怪了。” “我也覺得。”季思年臉上掛著笑,把謝航塞回屋子里,替他關了門,“走了。” 樓道里安靜下來,他看著電梯的樓層數逐級上跳,僅剩一步之遙時,對門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季思年眼皮狂跳,連轉身走樓梯的機會都沒有,電梯門緩緩打開。 沈榮走了出來。 短短的一天之內經歷這么多尷尬無比的事情,季思年已經可以游刃有余地和她打招呼了:“阿姨。” 沈榮意外地看著他,似乎也沒有想到可以遇上,隨后指了指電梯:“走吧。” 季思年掙扎了一下,他實在不想和沈榮共處一梯。 但沈榮已經站在了里面,甚至按好了一層的按鈕。 她沒有向他投來目光,只是垂眸看樓層按鈕,季思年在借口離開和走進來之間猶豫了一秒,最后選擇妥協。 電梯下行。 空氣凝固一般,兩個人隔著不算遠的距離,尷尬在沉默的狹小空間里蔓延。 快要到一樓時,沈榮才說:“你是謝航的高中同學?” “大學同學。”季思年說。 沈榮身上帶著一絲很清新的香水味。 謝航家里就從來不用一切香薰香水,連洗發水都偏好用草本無味的。 “大學同學?”沈榮有些驚訝,從電梯門的反光中看著他,“也是本地人嗎?” “嗯。”季思年說,“我是一高的。” “哦。”沈榮點點頭。 再次僵持住。季思年透過反光看著她,早上沒來得及仔細觀察,現在才發現沈榮和謝航有些地方還挺像的。 那種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的、看上去無悲無喜很淡然的菩薩眼神。 但是在沈榮身上就更明顯一些,帶著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像是在經歷了太多不得已之后的超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