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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是過了一秒,又或者是一微秒。祁斯白臉上熱得嚇人,甚至懷疑自己耳后的毛細血管都要因為承受不住熱度而破裂。 靜了一瞬,祁斯白對上江逾聲的眼神,朝他輕抬下頜,說了句:“你碰。” 江逾聲的左手從祁斯白有些潮的指縫間穿過,十指相握。 祁斯白忽然有些磕巴地打斷他:“關、關燈嗎?” “不關,”江逾聲看著祁斯白,命令般對他說:“看著。” 話音落下,他睜著眼,又偏頭吻了下去。 這其實算不上一個吻。 沒過一會,祁斯白眼尾就潮紅一片,他垂落身側的左手死死攥著江逾聲的右臂,一會輕一會重、混亂又難耐地咬著江逾聲的唇瓣,一時咬狠了,甚至將對方的唇角都咬破。 江逾聲不得不松開他的左手,攬住他腰,才能讓人不往下掉。 祁斯白嘗到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時,喉底和鼻腔無法自抑地悶出了哭腔般的哼聲。 江逾聲松開他的腰,屈指碰了碰他眼睫上掛著的一點潮,很輕地笑了下,嘴角一陣又刺又麻的痛。 他輕聲逗他:“怎么還親哭了,寶貝。” 祁斯白輕輕勻著呼吸,好半天才從半空中輕飄飄地落回地上,他腿還是軟,后背抵在柜門上,露在短袖短褲外的四肢皮膚又紅又潮,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 凌亂渙散的目光漸漸收束,落在江逾聲臉上。他眼尾、耳廓、嘴唇和喉結都泛紅,深褐色的眼珠上像蒙過一層霧氣,濕潤潤的。他咬著唇,用這樣盛著碎光的眼神有些懶洋洋又很專注地看江逾聲。 江逾聲被他看得呼吸滯了好幾秒,喉結滑動幾下,才轉過身要去衛生間洗手。洗完手好給他拿干凈衣服換。 祁斯白手勁有些軟地扯住他手腕,嗓音啞到自己聽著都臉紅,“怎么就走了,你讓我碰碰……” 江逾聲腳下停住,小臂上的青筋有些明顯地凸了起來。 他任祁斯白扯了幾秒鐘的手后,才回頭,深吸了口氣,淡聲道:“祖宗,我明早上課呢。” 祁斯白側眸看了眼床頭柜上的小鬧鐘,覺得已經這個點了,再晚點好像也沒多大差別。 江逾聲直白地低聲說:“我會睡不著。” 祁斯白一愣,輕輕蜷了下指尖,在江逾聲手腕內側蹭了蹭,感受到了極快的心率。 “那你……怎么辦。”他小聲問。 江逾聲力道有些重地回握住他的手,攥了一下,松開,“你別招我就行。” 祁斯白看著他,張了張口。 江逾聲忽地抬手捂住他眼睛。 祁斯白的眼睫在江逾聲手掌心撲朔著眨了幾下。他沒看見江逾聲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只聽見他在自己耳邊又輕又啞地說:“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老實點。” 等到兩人收拾好,不遠不近地并排躺在床上,窗子外已經靜得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睡吧。”江逾聲傾身過來,幫他掖一掖被子。 “晚安。”祁斯白笑著說完,只覺得鼻尖晃過一陣熟悉的香,而后,唇上忽地一痛。 江逾聲報復似的啃了他一下,在他耳邊溫柔地落下一句“晚安”。 - 祁斯白生日在跨年的前一天。 往年,他一般會買兩個蛋糕送到學校,下午最后一節課后就把蛋糕放在三層中廳,相熟的朋友和學弟學妹路過了過來嘮嘮嗑,順道分一小塊吃。到跨年那晚,他會和牧陽成、薛遠三個人單獨出校門搓一頓。 但今年,這兩天都是在國家隊集訓的考試中度過。 生日那天,他微信里躺了很多條祝福的消息,都知道他正集訓,連許璇他們也沒打電話過來,怕影響他復習。 祁斯白一直到睡前,才放下筆,拿著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出宿舍門,在樓道里蹲著小聲給江逾聲打電話。 同宿舍一個北城附中的男生去衛生間放完水回來,在黑漆漆的樓道里猛地看見祁斯白那張被手機屏幕照亮了半邊的側臉時,差點嚇一跳。 等緩過神,他笑著揶揄祁斯白:“喲,祁神,大半夜給女朋友打電話呢?” 這男生是江逾聲曾經在附中數競班的同桌,兩人關系還不錯。 電話那頭,江逾聲正說話,聲音一頓,報了個名字,問是不是那人在說話。 祁斯白蹲在墻角,仰頭笑著嗯了一聲,把兩個人的問題都應了。 那男生捂住嘴,哇哦一聲:“我是不是知道了個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 臨進屋前,他打量著祁斯白單薄的睡衣睡褲,把肩上搭著的羽絨外套拿下來遞給祁斯白,“披著吧祁神?著涼可就礙事了。” 祁斯白笑著接過,說了聲“謝啦兄弟”。 右耳邊,江逾聲的聲音低低地通過電流傳過來,“……他怎么這么晚還在跟你說話。” 祁斯白聽出他語氣里那點微不可察的酸,一愣,逗他:“哦,那我還披著他外套呢。” 江逾聲無聲地磨了磨牙,悶聲說:“我聽到了。” 祁斯白笑了,哄他:“那我脫掉?” “別,”江逾聲正色道,“那邊沒暖氣,你穿厚點。” 連著兩天上午考了兩場試,再下一場就是一周后了。 跨年那晚,余音繞梁在YY有跨年歌會。祁斯白提前在江逾聲那里看到節目單,到暮歸出場時,他就登著他那個早被粉絲們扒出褲衩的賬號,在公屏跟著小姑娘們說了不少sao話,吹了半天彩虹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