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陷阱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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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意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問他:“嗯,聞總也是嗎?” “江城有一場經(jīng)濟論壇邀請我過來參加。” 聞琛說:“拾遺香水的投資還順利嗎?” 她和凌越簽訂的對賭協(xié)議并沒有對外公開,蘇時意微笑答:“嗯,蠻順利的。” 江城離北城只有兩個小時不到,兩人聊了聊,沒多會兒,飛機便降落在了北城機場。 下了飛機,聞琛便下意識開口:“蘇小姐是要去殷延那兒嗎?我讓司機送你。” 蘇時意怔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啊?我不是.....” 看見她的表情,聞琛抬了抬眉梢,才意識到她并不知道。 “抱歉,我以為你今天坐飛機趕回江城,是因為那件事。” 聞言,蘇時意神情微愣:“那件事?” * 北城墓園內(nèi)。 每年的這幾天前后,都會是白熙固定坐飛機回國的日子。 因為這天,是殷延的母親,也是她親jiejie的忌日。 每年的今天,殷延都會推掉工作,準時來祭拜。 按照以往,殷宏鎮(zhèn)也會來,可今天抱著花來的卻只有殷宏鎮(zhèn)身邊的一個秘書。 秘書看著殷延的臉色,小心翼翼解釋:“實在抱歉殷總,殷董事長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夫人生病了,董事長在陪護,實在抽不出身來。” 殷延還未開口,一旁的白熙卻早已經(jīng)冷笑出聲:“我jiejie的忌日,一年一次,他就忙成這樣嗎?” 秘書立刻噤聲,深深埋下頭不敢說話。 殷延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墓碑,片刻,他拿起手機。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方似是早有預料他會打來。 殷延語氣平靜地開口:“今天是她的忌日。” 靜默片刻,殷宏鎮(zhèn)才沉聲道:“我早上已經(jīng)讓秘書把該送的東西都送過去了,殷延,你許阿姨的身體情況今天突然又惡化了,我和子墨得在icu外面守著...” 聞言,殷延輕笑一聲,“那她呢?她產(chǎn)后抑郁,想跳樓自殺的時候,你又在哪?” 話音落下,殷宏鎮(zhèn)臉色猛地沉下來。 他厲聲呵斥:“殷延,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們是親父子,難道你還要一輩子揪著這件事不放嗎?” 提起發(fā)妻的死,永遠是殷宏鎮(zhèn)心里的一道坎。 當初殷延的母親在生下殷延之后,就患上了極其嚴重的產(chǎn)后抑郁。 可當年的殷氏集團正值上升期,殷宏鎮(zhèn)的重心全在事業(yè)上,一年里根本沒有幾天著家。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打掃的傭人,就只剩下殷延母親一人。 時不時還有小三的傳聞涌進殷延母親的耳中,殷宏鎮(zhèn)覺得,男人在外逢場作戲是正常,何必要每次浪費時間解釋。 而殷延的母親,就在每個寂寞不安的夜里,變得越來越歇斯底里,早在和殷宏鎮(zhèn)結(jié)婚之后,她就已經(jīng)是一個徹底的家庭主婦,沒有工作,沒有生活,崩潰的情緒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全身心依托的丈夫也整日見不到人。 她抱著孩子,盼啊盼啊,卻什么都沒有等來。 在別人眼里,她的生活是多么受人羨慕,可實際上,她卻從來沒有擁有過真正的幸福。 抑郁輕度的時候,她還只是自殘。等到白熙發(fā)現(xiàn)jiejie的狀況時,一切都走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考慮到她的狀況已經(jīng)沒辦法再撫養(yǎng)孩子,殷延就這樣被留在了殷家,交由當時殷家人最信賴的保姆,林沁晚撫養(yǎng)。 而就在白熙將jiejie帶到美國療養(yǎng)院后的第三年。 殷延的母親,便死于產(chǎn)后抑郁,跳樓自殺。 那時候年僅四歲的殷延,甚至連母親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啪的一聲,電話里只剩下一串串忙音。 白熙聽見了剛剛殷宏鎮(zhèn)在電話里說的,頓時語氣譏諷道:“那個女人手段真是高明,連jiejie忌日這樣的日子,都要想盡辦法攔著你爸。” 話音落下,殷延沒有回應,只是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他的側(cè)臉線條緊繃,神色冷凝,看不出任何明顯的情緒,卻讓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下來。 白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殷延的臉色,又繼續(xù)道:“你還小的時候,她就借著照顧你的名義,從一個保姆攀附成了殷家的女主人,足以見她心機多深。當初見她那么細心地照顧你,還以為她是真的將你當成親生孩子對待,jiejie才放心離開了。如果早知道她對你好是別有所圖,我一定會早點把你接到白家....” 突然,他腳步一頓,側(cè)眸冷冷瞥向她:“說完了嗎?” “我....” 他的眸色冰冷,這一眼的壓迫感極強,白熙愣著,話還沒說出口,殷延已經(jīng)彎腰上車。 下一刻,車門砰的一聲在面前關(guān)上。 * 從墓園離開之后,殷延回到家里。 房子里漆黑一片,十一今天剛被保姆送去專門的寵物清洗中心,此時的家里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偌大的房子里,死寂得仿佛能聽見回音。 他沒開燈,落地窗外的景色霓虹閃爍,照亮了客廳的一部分。 殷延從酒柜里拿了瓶紅酒出來,抬手將領(lǐng)帶扯松,倒了杯酒。 不出意外的話,林沁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安無事地出了icu。 和母親的記憶,其實他已經(jīng)記不得什么了。 腦中或許能和母親這兩個字關(guān)聯(lián)上的回憶,也都是和林沁晚有關(guān)。 “阿延不喜歡吃香菜,也不喜歡吃魚,這么挑食,阿姨很擔心你啊。” ...... “我們阿延就是全世界最聰明聽話的孩子,阿姨最喜歡你了。” ....... “殷延,你林阿姨已經(jīng)懷孕了,以后你就有弟弟了。” 那時候的殷延其實不太明白。 他的家,怎么就突然變成別人的家了。 因為殷子墨對商不感興趣,所以他的父親不僅不會強迫,甚至可以美其名曰將家業(yè)交給他一個人。 白熙撫養(yǎng)他七年,同樣把他當成賺錢的機器。他們不過都是一類人。 “殷延,如果她不是利用照顧你的機會,又怎么會有機會當上殷家的女主人.....” “殷延,你被利用了,她根本不是真心待你好,你爸只把林沁晚的孩子當成親生的,他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初親生兒子看待過.....” 像是夢魘一樣,無數(shù)道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幾乎快要把他吞噬。 不論他多少次,閉上眼,再睜開,眼前都是灰暗一片。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門鈴聲響起,打破了室內(nèi)的死寂,驟然將他從扭曲的世界里拉回。 殷延猛然睜開眼,起身走過去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面的光線猝不及防地涌進來。 眼睛驟然接觸到光線,他不適地閉上眼,等到眼睛適應光亮后,他才終于得以看清面前站著的人。 蘇時意拎著外賣盒站在門口,看見男人衣冠不整的樣子,也愣了一下。 “殷延?”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殷延。 以前的他,領(lǐng)帶系得一絲不茍,白日隱忍自持,所有的情緒都掩在深處,很難讓人窺探到。 可面前的殷延,蘇時意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此刻流露出來的情緒。 或許是...脆弱,又或者是寂寥。 他的身后黑漆漆一片,眼里的情緒很深,深到幾乎快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靜默片刻,殷延開口,聲線發(fā)啞:“你怎么在這。” 蘇時意張了張唇,剛想回答,就被一陣大力扯進懷里。 他抱得很緊,且不容置喙,力道幾乎快要將她揉進懷里。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烏木香混雜著淡淡的酒氣將她包裹,令人有些頭暈目眩,薄薄的襯衫下,他的溫度順著層層傳遞過來,有些發(fā)燙。 她呼吸一停,整個人都懵了:“你....”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頸上,溫熱的呼吸接觸到敏感的皮膚,瞬間掀起酥酥麻麻的顫栗,讓蘇時意渾身都緊繃著,心尖像是有一根羽毛輕輕拂過。 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拎著的外賣袋勒得手指幾乎快要不過血,她才輕輕動了下,剛想緩解那一絲麻木,就感覺到他的力道收得更緊,霸道得讓她動也動不了。 她舔了舔唇,剛想開口解釋自己不是要推開他,就聽見他低沉喑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別動。” 第23章 他說完這句,蘇時意徹底不敢動了。 玄關(guān)的冷光從頭頂打下來,她也看不見殷延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淡淡的酒氣縈繞在鼻尖。 蘇時意忽然想到聞琛下午和她說的。 今天是殷延母親的忌日。 說實話,她曾經(jīng)猜想過,為什么殷延和殷家的關(guān)系那么疏離冷淡,為什么林沁晚會對殷延抱有愧意。 但是她沒想過,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林沁晚當初有沒有真心將殷延當成親生孩子,早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傷害和結(jié)果已然造成,不論她是真心還是假意,殷延都是一個被她利用和傷害了的孩子,他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