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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心動 第4節

    即使是這幾天將它戴在了耳朵上,好像也沒有察覺出它的漂亮,只有在此刻,被他晃來晃去時,她才發現,這個兔子耳墜其實很漂亮。

    當耳墜被放到她手心時,周梵隨即便握住了它。

    失而復得的東西總是更容易成為寶物,有些東西總要丟一回才知道珍貴。人總是這樣,周梵也不例外。

    -

    周梵給李清銘打了個電話,說她的兔子被人撿到了,李清銘便很高興地先回了寢室。

    成蔭的葉片阻擋白日,周梵將兔子耳墜放到口袋里,走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她摸了摸耳垂,發現有點燙。

    回到寢室時,李清銘躺在床上睡覺,徐霧和鄭煙煙還在看綜藝,時不時發出笑聲。

    周梵便趴在桌上瞇了會覺。

    下午兩點,周梵被李清銘叫起來一起去領軍訓服。徐霧和鄭煙煙已經去了,周梵去洗了個臉,腦袋稍稍清醒過來。

    西京大學的軍訓要進行一個月的時間。

    去領軍訓服的路上,李清銘一直抱怨西京大學的校長是不是熱衷于學生受苦。

    周梵撐著傘笑李清銘,說她可以把校長抓起來。

    拐過上坡的彎時,李清銘看到徐霧和一個男生舉止親昵地走在一起,而鄭煙煙則沒在她身邊。

    李清銘和徐霧打了個招呼,徐霧向李清銘和周梵介紹,這個男生叫程子今,是她的男朋友。

    但那個叫程子今的男生看了眼徐霧,眼神探究。

    徐霧無視他的眼神,說軍訓結束后,她男朋友要請寢室的人一起吃飯。

    李清銘笑了笑:“你們能談到軍訓結束嗎?”

    周梵用手肘輕輕撞了下李清銘,和徐霧隨意交談幾句,便帶著李清銘去領軍訓服了。

    領完軍訓服,李清銘說:“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周梵拿著軍訓服對比身形,對比好一會,覺得這事也不算什么,便說:“沒什么,你別想這么多。”

    李清銘捂住嘴,干巴巴地說:“我以前就因為說錯話得罪過人。”

    “用502膠水把你嘴膠起來,”周梵玩笑道,“以后注意點就行了,沒什么大事。”

    “嗯,”李清銘依舊捂住嘴,“我以后真的得少說話。”

    周梵被她逗笑,將軍訓服的皮帶解開,迷彩色的皮帶看起來有點劣質,她盯著看了好一會,正猜想要不要去商店買一條好的,忽然前方就傳來了一道溫柔的聲音。

    “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嗎?”

    周梵將皮帶折疊好,看向那道溫柔聲音的主人。男生長相優越干凈,一雙桃花眼在日光下泛著點細碎的光,個高,看起來禮貌紳士。

    周梵笑了笑,彎唇禮貌地搖頭拒絕:“不好意思。”

    男生看著她,見她拒絕,便把手機收了起來,也不惱,就也笑了笑。

    李清銘很想說話,但又怕說錯話,就一直捂著嘴。

    那個男生準備離開,看到李清銘,覺得她一直捂嘴的行為有點怪異,便忍不住問:“怎么了?見到我想吐啊?”

    李清銘將手放下,搖頭:“沒。”

    周梵笑得肩膀微抖,覺得李清銘好逗,李清銘好面子,不準周梵笑,笑著伸出手來捂周梵的嘴。周梵躲了下,兩個人很快打鬧起來,男生停駐看了好一會,直到朋友來找他,他才笑著搖搖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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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十月二十日,西京大學2014屆新生為期一個月的軍訓落下帷幕。

    軍訓總結儀式結束后,周梵和李清銘馬不停蹄地脫下軍訓服,洗干凈后將軍訓服捐給了學校的三葉草社團。

    當天晚上,周梵和李清銘回寢室時,徐霧正拿著一支眉筆描眉,鄭煙煙指導她畫眉畫歪了。

    徐霧看到周梵,朝她揚手:“梵梵,你幫我化下妝,等下我男朋友請你們出去吃飯。”

    周梵彎唇笑了笑,走到徐霧對面的座位上,根據徐霧五官和臉型,幫她化了個適合好看的淡妝。

    化完妝,徐霧也很滿意,她今天穿了條掐腰的連衣裙,整個人看起來高挑漂亮。

    周梵沒怎么化妝,穿著件t恤配上牛仔褲就和李清銘去樓下了。

    臨近深秋,白天溫度也不怎么高,晚上更是冷,常常南方的一場風刮過去,將人的腦袋都吹清醒。

    路旁的樹葉像是一夕之間全染了黃,枯黃一片。

    過了會,徐霧給周梵打了個電話,讓周梵和李清銘去校外,她男朋友的朋友開車來接她們。

    周梵掛了電話后,便和李清銘往校外的方向走,剛走到校門口,便看到一輛黑色低奢的車停在了門外,極其打眼。

    李清銘挽著周梵的手,看了好幾眼車牌,有點驚訝地說:“這個車好像不便宜,我哥一直在求我爸爸買這個車,但我爸一直不肯買。”

    與周梵有個便宜弟弟不同,李清銘有個敗家哥哥,浪蕩紈绔得不像樣,仗著李家資金雄厚,學著其他富二代開公司做生意,但賠了不少錢,李家至今都在補他的無底洞。

    周梵不太認識汽車的品牌,只是覺得有人來接她們比搭出租要方便很多。

    上車的時候,一個男生坐在駕駛位,摁了下遙控,看到周梵和李清銘,笑著打趣:“好巧啊,程少爺的女朋友是你們室友啊?”

    男生是上個月領軍訓服那天,問周梵要聯系方式的那個人。

    周梵記不得他了,彎唇笑笑說謝謝。李清銘性格開朗,也自來熟,和他很熱情地聊了起來。

    暮色四合,天邊的積卷云像魚鱗似地遍布,最后一抹色調虛晃著,等車開至沉水大橋,天空才徹底陷入昏黑。

    -

    周梵是被李清銘叫醒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恍惚間耳邊傳來李清銘的聲音,她睜開眼,看到李清銘嘴巴動了動:“車拋錨了,我們要換一輛車。”

    幾秒后,黑白的畫面緩慢變成了彩色,眼前的景象才染上鮮活的顏色。

    周梵下意識看了眼外面。

    汽車好像是拋錨在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不是繁華的街道,也不是高速公路上。

    天是昏暗的,周遭沒有燈光,幾乎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另外一輛車的前照燈打著,點亮外頭唯一一抹色彩。

    在這單獨的一抹亮色中,周梵好像看到一個人倚在另外一輛車車旁,車燈照著他模糊身形,勾勒出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

    之前那個開車的男生敲了下車窗,周梵搖下窗,男生歉意地說這個車真的拋錨了,讓她們去另外一輛車,他得在這等修理廠的人來。

    周梵和男生說了幾句話,李清銘打開車門率先下車了,周梵隨后也下了車。

    兩個人挽著手走在夜色里,一陣冷風刮過來,映在雜草路上的身影都晃動不止。

    “在這等人。”

    忽然,周梵耳朵捕捉到一道慵懶嗓音,她循著方向看過去,是她先前在車內就看到的那個身形利落高大的人。

    他好像在和誰打著電話,微低著點頭,下顎棱角鋒利硬朗,在夜色里顯得銳利而不可一世。

    周梵很快認出這人是他,一個月沒見了,她有點驚訝自己能這么快認出一個還不知道名字的人。

    李清銘嘻嘻哈哈地和周梵聊天:“徐霧和鄭煙煙肯定已經到了,我們比她們要早出來,沒想到還比她們晚到。”

    “運氣不好。”周梵看了眼他,說今天晚上車子意外拋錨的事。

    “對啊,我們是真運氣不好,”李清銘準備拿出手機看一下時間,居然摸了個空,“我靠,手機還放拋錨車上了。”

    她快速轉過身,“梵梵,你等我一下,”她朝車那邊走,周梵準備陪她,李清銘回頭看她一眼:“很近,你別跟過來。”

    周梵止住腳步,看了眼李清銘,的確只有幾步的路,她便打開手機手電筒,替李清銘照亮前方的路。

    手電筒的光亮微弱,光線朦朧,周梵還是打算陪著李清銘一起去,她正準備挪開腳步時,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四周靜了靜。

    “過來。”

    清晰低沉的兩個字劃破安靜氣氛,周梵愣了一秒,眼神動了動。

    她指了指拿著手機走過來的李清銘,說:“我在等她。”說完,周梵看一眼李清銘,將手電筒的光源送出去一點,一秒后,她聽到那人低磁又漫不經心的聲音。

    “我也在等你。”

    周梵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看著李清銘一蹦一跳地走過來。

    她低聲朝他說:“那走吧。”

    -

    李清銘有點困了,打蔫似地躺在后排位上,眼睛完全閉著。

    周梵睡了一覺倒不困了,她雙手撐著下巴,看外邊絢爛迷離的夜色。汽車開得很穩,一小會后,她們已逐漸遠離了了無人煙的郊區,往市中心的方向走。

    西京大學隔市中心有一定的距離,兩地之間還隔了個鮮少有人居住的荒地。

    剛剛車子就是在那片荒地上拋的錨。

    車廂里沒人說話,等紅燈的時候,梁殊擇眼漆黑,腕骨清晰,骨節分明的手指看起來剛勁有力。

    側臉隱沒在黑暗里,開車的時候,大手握住方向盤,動作桀驁又不馴。

    周梵看了一眼便挪開了。

    抵達程子今選的餐廳后,梁殊擇歪頭看了眼后座上的兩個人,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帶著他一貫的混勁:“走了。”

    周梵輕聲叫醒李清銘,李清銘擦擦眼,兩人下了車。

    梁殊擇走在前面,背影都囂張凜冽。

    李清銘睡醒后才發現她剛剛上的是梁殊擇的車,她呆了呆,準備問周梵她是不是睡迷糊了,但幾秒后鄭煙煙下樓來接她們,李清銘就沒問了。

    “路上車拋錨了。”周梵說,“人都到齊了嗎?”

    鄭煙煙走在前面帶路,眼里含著笑意:“都到齊了,就只差你和清銘了。”走到302包廂,鄭煙煙回頭看了眼她們:“就這。”

    鄭煙煙走在前面,周梵和李清銘隨后進了包廂。

    程子今定的是一個豪華包廂,構造得極其奢華而漂亮。頭頂的燈光流碎光束射映,包廂布局被精心設計過,看起來大氣而不流俗。

    包廂里坐了七八個男生,個個看起來都跟個公子哥似的。在場的女生總共就五個,除了她們幾個,也就剩其中一個男生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