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文繼母養(yǎng)兒日常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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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恕和衛(wèi)奚也就沒再換地方,去了勞不語跟前開始相辯。 ………… 穆家這邊,沈翠正和往常一樣坐在臨窗的炕上,周氏做針線,她則坐靠在枕頭上閉眼假寐,和系統(tǒng)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系統(tǒng)之前犯上了倔,還真把藍星法律知識惡補了一遍。 補完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那個法律是沈翠所在時代的東西,怎么那個五十年著作權(quán)期限,又論到這個時代了? 這個時代沒有那種嚴(yán)謹(jǐn)?shù)穆煞ǎ鞣N書肆的盜版書屢見不鮮,根本沒什么正版盜版的說法。真要論版權(quán),那市面上的書肆得倒閉七八成。 所以不論是按著古今哪個時代,系統(tǒng)賣書都不可能產(chǎn)生什么版權(quán)糾紛。 合著全憑沈翠一張嘴,哪里對她有利,她就往哪里扯! 為此連著好幾天,沈翠找他聊天他都有些郁卒,悶聲悶氣的。 看他自己想明白了,沈翠也有些不好意思,做下保證說往后真的不會利用這個漏洞斂財,只是增加衛(wèi)恕那半個自家人,偶爾收點筆墨銀子,幫補家用而已。 系統(tǒng)本來就說不過她,她好一通哄,總算是把他哄好了。 于是兩人便又和之前一樣,在任務(wù)之余時不時還能聊上兩句。 窗戶上傳來一點響動,周氏立刻放了針線把窗上掀開一條縫。 沈翠也抬眼看去,就看到自家胖兒子的一張笑臉。 母子倆也不用多說什么,沈翠挑了挑眉,他就伸出手指,比了個沈翠教他的“ok”的手勢。 沈翠輕輕笑了笑,知道是書院里頭衛(wèi)奚已經(jīng)把衛(wèi)恕哄好了。 兩人一起笑了一下,沈翠朝著屋里努努嘴,問他要不要進屋來坐會兒。 穆二胖老神在在地搖搖頭,一邊搖頭一邊拍拍自己壯實的肩膀——他現(xiàn)在可是當(dāng)師兄的人呢,肩上也是有責(zé)任的,可不好來報個信兒還連帶著歇會兒的! 然后母子倆又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穆二胖朝她揮揮手,回書院那邊去了。 周氏在旁邊親眼看了他們母子一場無聲的互動,雖瞧不明白,卻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她不是多言的人,不懂也沒多問,但視線落到手中的針線上,想到還不知道境況的穆云川,不由又是微微嘆息。 ………… 四月下旬,府城放榜。 穆云川人還未歸,但青竹書院消息靈通,他在府試中一馬當(dāng)先、拔得頭籌的消息傳回了縣城。 前頭獲得案首之后,他便已經(jīng)成了縣城的名人,如今連中二元,城里都在傳,后頭的院考對他來說也不過探囊取物一般。 雖說越到后頭的考試越難,也越發(fā)人才濟濟,穆云川還不一定連著考中‘小三元’,但一個秀才的功名肯定是跑不了了! 衛(wèi)恕來幫著報喜的那一日,周氏依舊在做活。 前頭的銀錢都給了穆云川,她越發(fā)不敢停歇,若不是沈翠勸著看著,她恨不能連覺都不睡,做更多的活計。 聽說了喜訊后,周氏眼眶通紅,薄唇輕顫,一時間連道謝都忘了。 而沈翠這邊,她的面色也有些凝重——穆云川前頭說過,院考之前他會歸家一趟。 前頭沈翠幾次和他碰面,都是隨便說上幾句,匆匆一見。 但如今周氏搬到了這里,舊宅那邊也給了勞不語他們使用,穆云川歸家,自然是住回這里。 也就是說,她很快就要迎來和穆云川的第一次正式交鋒了。 第四十九章 沈翠雖還是對穆云川有些發(fā)怵,但既然避無可避,也只能安慰自己說,應(yīng)付過這一次,穆云川考過院試,他就會去府學(xué)讀書了。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的,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能見上一次面,她也就能接著過之前那種“山中方數(shù)日,世上已千年”的悠閑日子了。 這么想著,她也就安心了許多。 穆云川連中二元的消息不脛而走,晚了幾日,村里人也得了消息。 原身人緣差,而穆成雖是本縣人,卻不是在水云村長成的,又一般都是在縣城里討生活,所以穆家和村里其他人家來往一直不是很多。 至多也就是有時候沈翠從村里買些雞蛋和菜——雖然周氏自己也養(yǎng)了雞,種了菜,但她辛苦勞作得來的,并不夠一大家子人吃喝。而且沈翠也不好意思拿她的東西,寧愿花點小錢從外頭購置。 但是自打穆云川考上的消息傳來,村里人一下子對他們都熱絡(luò)起來。 倒也不圖啥,就是過來道個喜,進來坐坐,聊聊家常,沾沾喜氣。 若是按著原身的性子,此時知道繼子馬上要當(dāng)上秀才了,那肯定是眼睛生到了頭頂,恨不能抖到天上去。 沈翠做不出來原身那種極品事,在她空閑的那半天時間里,逢人上門,她也會請人進屋坐上閑聊一會兒。 鄉(xiāng)親們當(dāng)然很快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同,沈翠也并不否認自己的改變,就說:“我家二胖現(xiàn)在也是讀書人了,我這當(dāng)娘的,自然也不好給他跌份丟人。” 村里人都知道從前的穆二胖癡傻,前頭聽說穆家舊宅這邊又是請先生,又是弄什么書院的,私下里沒少嘲笑。 但眼下不是那般境況了,水云村出過好幾個秀才,也有鳳毛麟角的幾個舉人,但連中二元的人物卻未曾有過,眼下的穆云川在村民眼里儼然是文曲星下凡,都有神仙似的哥哥了,弟弟開竅不也很正常嗎? 這說法十分可信,畢竟穆云川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她為了穆云川沒必要改變自己,但為了親兒子,那當(dāng)娘的是啥事兒都愿意的。 就這樣待著客,五月初,穆云川從外頭回來了。 其實前一天他就從府城趕回來了,但比起歸家,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在山長面前憑記憶默寫出試題和整張卷子。 其他和他同年下場的同窗都是如此。 他們的卷子往后也會成為書院中一筆寶貴的教育財富。 山長看過他的卷子后十分高興,在人前倒是沒多說什么,等人散了,他臉上才露出真切的笑容。 “云川這文章寫的好,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詞藻瑰麗,既言之有物,又文氣斐然。保持下去,院試的頭名也非你莫屬。” 穆云川依舊自謙道:“山長謬贊,云川不過是僥幸而已。” 山長見他態(tài)度如過去一般無二的恭敬,越看他是越滿意,“院試還有一段時間,你年前便一直長留書院,確實也該歸家一趟。這便給你幾日假期,但你切不可分心,科考才是正道。” 穆云川道一聲自己省得,歇過一晚,今日便回來了。 他人不過剛進村,還不到穆家,村里人見了他就笑道:“文曲星回來了!” 而后便簇擁著他一路往穆家走。 沈翠算著日子他這幾天就該回來了,而當(dāng)天的書院日常又沒在吃早飯時發(fā)布,所以她沒在書院待,和周氏一樣在家里等著。 聽到外頭的響動,周氏立刻從洗衣盆前站起身。 一路快走到門后,周氏反而不敢開門了。 夫君眼下已經(jīng)是童生了,又馬上是板上釘釘?shù)男悴拧?/br> 村里人如今見了她,都會笑著喊她“秀才娘子”,連帶對她的態(tài)度都客氣了不知道多少倍。 周氏從前就篤定自家夫君會有出息,也一直盼著他歸家,可真等到這一天,她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和害怕來。 熱鬧的人聲越來越近,周氏捋了捋頭發(fā),抻了抻衣服,卻還是不敢開門。 沈翠便站起身,到了她身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春衫單薄,察覺到后背的那一點暖意,周氏深呼吸了一下,打開了大門。 穆云川也正好到了家門口,周氏見到他唇邊噙著的那和過去一般無二的溫柔笑意,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到了實處。 穆云川看過她一眼,同時也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沈翠,便躬身作揖道:“不孝子請母親的安,數(shù)月來為了科考而沒在母親身邊服侍,是兒的不是。” 沈翠是真沒想到穆云川身負功名后還能對自己做到這般地步,短暫地驚訝后,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而后笑著快步上前把他拉了起來。 “回來就好!你看你都瘦了,在外頭辛苦了!” “不敢言辛苦,取得一點小小成績,算是沒辜負母親的教誨。” 村民們跟了過來,沾沾喜氣只是一遭,其實也有不少人是來看熱鬧的——看發(fā)達后的穆云川會如何對待苛待了他十來年的繼母。 兩人“母慈子孝”的畫面落入村民眼中,自然也惹起了不少議論。 “從前這沈翠花不是苛待這穆大郎嗎?怎么兩人看著關(guān)系還挺好?” “肯定是穆大郎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見識唄!” “那也不至于這般吧?我從前沒怎么來過穆家,前兩天倒是來坐了會兒,沈翠花不像是會做出那種極品事兒的人,難不成從前都是誤傳?” “啥誤傳不誤傳,沈翠花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村里老人都知道的!” 就在村民們的議論聲中,沈翠這邊收到了書院日常的任務(wù)提示,還是讓她為書院上下烹制一頓飯。 也正好,她就不用被眾人當(dāng)成動物園的猴子被人圍觀了,于是她挎起菜籃子,說出門去買菜,做頓飯好好犒勞穆云川,將應(yīng)酬的事兒交給穆云川和周氏來做。 反正越是人多,穆云川就越會顧忌到名聲,越不敢生事兒。 從家里出來后,沈翠干脆真的進了趟城,割一斤rou,順帶讓攤主半賣半送了幾塊大棒骨。 周氏做啥都好,就是實在太過精打細算,家里現(xiàn)在比從前富裕不少,但她愣是一個大rou菜不做,至多每頓弄一些rou絲、rou末的。 沈翠也不好說她,畢竟她確實是在為整個家打算,卻是真的有點饞rou。 后頭沈翠再在商城里購買了烙菜餅需要的食材,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换@子菜回了家。 彼時穆家的人居然不減反多,其他沒見到穆云川歸家的村民,都得了消息往這兒趕。 然后眾人便把他圍在中間,詢問他科舉是怎么考的,府城是什么模樣的? 穆云川唇邊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溫聲和氣,極其耐心的解答眾人的問題。 周氏插不上話,見到沈翠回來,便跟著她進了灶房。 烘菜餅這種東西,沈翠一回生二回熟,自己就先開始和面揉面了。 周氏就負責(zé)料理rou菜。 這次不用沈翠再特地說,她很自覺地沒把rou切成rou末或者rou絲兒。 也就半個時辰,沈翠的菜餅烘制好了,周氏也炒出了一盤時蔬,燉好了一鍋rou,只剩下一鍋骨頭湯,在灶上呼呼冒著熱氣兒。 看著村民們還沒有走的意思,沈翠就想著留他們吃飯了,總不好把賀喜的客人往外頭趕。 但村民們卻有自覺,他們空手上門的,又沒帶什么禮來,不好白吃人家的飯,就自覺地告辭。 走在最后頭的的是一個年事已高,已有些糊涂的老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