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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你記錯了,女孩子長得晚,人家那時候只是還沒發育好,長得嬌小,二十多歲了,長得可水靈了。” “您還是別費這心了,陸馳嶼不合適,也別惦記給他作媒了。” “為什么呀?他不是單身嗎?國外沒找,國內也沒有,現在網絡發達,先在網上聊聊,回國就能相處了,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因為他跟男人睡過,那男人還是你兒子,你介紹女孩子給他,就是害了女孩子。 可江陶不能說,默默的吃著葡萄。 還是江淮開口替他說:“他家條件不好,父母都是殘疾人,meimei好像也跟正常人不太一樣,當然陸馳嶼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只是琴姨應該不會同意把女兒嫁去這種家庭吧?” 不光是林幼芬,跟著露出驚訝表情的還有江陶,江陶愣愣的,問他哥:“殘疾人是什么意思?哥,你怎么知道的?” 他跟陸馳嶼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從來沒聽陸馳嶼講過家里人,就連接電話都避開他,起初江陶只覺得有些人性格天生就那樣,不喜歡外人窺探自己的家庭,后來又覺得他是因為家里條件不好,不想在朋友面前讓朋友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從來沒想過他父母是殘疾人。 “嗯?你不知道?就那次,你讓我幫他mama找醫院,我剛好有個學弟在他們城市,學弟親眼所見的,他的母親有精神類疾病,而且無法直立行走,學弟幫忙到醫院打點的時候,聽醫生說那是一種小兒麻痹癥留下的后遺癥,他的父親,身高不足一米四,且重度駝背,還有他meimei,聽學弟的描述,應該是一種染色體類的疾病,五官跟正常人不一樣,眼睛外凸。” 江陶手里的竹簽扎進皮rou,可他感覺不到痛,他想起總是默默為他買菜買水果買零食的陸馳嶼,買了自己從不來吃,江陶每次喂他,他都說不喜歡,有次江陶逼著他吃下一盤車厘子,在瑞典車厘子并不算貴,他問陸馳嶼好吃嗎? 陸馳嶼說,好吃,以后不要給我吃,我怕上癮。 當時江陶特別不解,吃個水果還能扯上上癮,原來是這個意思,是怕愛上那個味道總惦記著,又不能經常買來吃。 江陶喉嚨像是粘住,澀澀地開口:“他meimei……” 那個跟他通過電話,聲音怯怯的小女孩,江陶不敢想象她會面對怎樣的目光和議論。 -------------------- 新的人物出現,江淮的學弟…… 第32章 新朋友 ======================= 晚上,江陶躺在床上,睜眼閉眼都是陸馳嶼,拿過手機,點開對話框,想了半天,發出去兩個字:“馳哥。” 至于為什么發信息給陸馳嶼,江陶想,應該是心疼,心疼他所背負的一切,只是朋友間的問候,不代表什么。 陸馳嶼正在忙,楊秋明叫他:“嶼哥,你有信息。” 他忙得抽不開身,隨口說:“先放著。” “哦。” 劉宵宵剛好過來串場子,聽到這話嗤了聲:“難不成你還想幫人家看信息啊?尊重別人隱私,懂?” 龔哥記著數據,打趣道:“宵宵說話語氣怎么越來越像江工了,江工剛來的時候經常這樣懟運營商那些個老外。” “那是他們該懟,”陸馳嶼說,“江陶從來不無緣無故懟人,那些都是有原因的。” 劉宵宵說:“就是就是,我們江哥最看不慣那些個有眼睛不會看的人,再說了,有些人天生欠懟,對人沒禮貌,不懂分寸。” 楊秋明不傻,嗆聲:“女孩子家家的,說話夾槍帶棒的,用老話說那就是難嫁出去,還是溫柔點好。” “你說誰呢?”劉宵宵火了。 龔哥趕緊打圓場:“說起來宵宵,你們組今天沒事干?” “別提了,江哥走之前把程序設好了,我都沒事可干,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新的工程師明天能不能到場。” 接替江陶的工程師要明天才到,原本上周應該到崗,不知道為什么延遲了一周。 “不好說,不過也沒事,有咱陸工在,沒問題的。” 陸馳嶼忙完,掏出手機,看到江陶的信息,就兩個字,馳哥。 這時候國內已是凌晨一點半,信息是半小時前發的,也不知道他睡了沒。 想了想,還是回了,陸馳嶼知道他的睡覺習慣,晚上會將手機靜音。 江陶沒睡著,看到陸馳嶼的信息,他問:“睡了嗎?” “沒有。” 陸馳嶼:“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只是有點失眠。” “聽點音樂。” 以前失眠都是陸馳嶼拍著他后背助他入眠,江陶說不出口,回他信息:“好,現在聽,你呢,忙嗎?” “剛忙完,準備回宿舍休息。” “嗯,那你注意身體。” “你也是。” 江陶從上到下重新看了一遍他們的聊天記錄,比起朋友他們之間少了嬉笑打鬧的輕松感,比起戀人少了份甜蜜,比起前任,他們之間又多了一份無所謂的態度,至少江陶對他有怨沒恨。 好像再也回不去從前了,那段明知道不可能還帶著竊喜的希冀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江陶甚至不敢問他關于他家的情況,他像是蝸牛一樣把自己藏在殼中,江陶能做的只能尊重,幫他保護好他看似堅硬實則脆弱的外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