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晚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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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的頭像既不是自己的照片也不是網(wǎng)絡(luò)男圖,而是一張純黑的背景圖片,和他的眼睛一樣,黑得純粹,又似乎是漩渦,盯久了很容易淪陷。 周晚意點(diǎn)開名片的時候,手指都是抖的。 她在驗(yàn)證消息框打了很久的字,最終還是不滿意,又全部刪掉。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最中規(guī)中矩的消息發(fā)了過去。 【不是瘋子:江醫(yī)生你好我是周晚意,我今天有一支口紅好像是落在你的車上了,那支口紅對我來說很重要,希望你能通過一下好友申請。】 發(fā)完驗(yàn)證消息,周晚意虛脫一般地仰躺在床上,心卻懸得很高。 不知道江厭會不會同意。 - 夜色暗涌,江厭光著腳板從浴室走出來。 他的腿長且直,腳掌也寬大,腳背上的青筋很明顯,凸起的后跟腱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地漂亮。 江厭剛洗了澡,身上只圍了層單薄的浴巾,膚色是冷白色調(diào)的卻不會顯得過分病態(tài),沿著潔白的浴巾一路往上看,能看到腹部泛著細(xì)密水珠的塊壘分明的肌rou。 “哇!江醫(yī)生好身材!”陸星白放下正在擺弄的手機(jī),兩眼放光有些浮夸地看著他。 江厭撩起那雙蒙了不少水汽的桃花眸,語氣沒什么波瀾,“別惡心我。” “這不是被江醫(yī)生的美色迷暈了嘛!我要是有這幅好身材,前女友哪舍得和我分手。” 江厭目光平靜地掃了他一眼,然后走進(jìn)了衣帽間。 幾十分鐘過后,江厭換了身寬松的居家服出來。 見陸星白一路望著自己癡笑,江厭疑惑,“你今晚吃藥了?” 陸星白將手機(jī)舉到他面前,“厭哥,你看這是什么?” 男人的目光落到亮起的手機(jī)屏幕上—— 是一條好友申請。 第7章 腦震蕩 那場大雨過后又陰郁了幾日,臨江的天總算是放晴了。 七點(diǎn)剛過半,一道“嗡嗡嗡”的鬧鈴聲便打破室內(nèi)的安靜。 數(shù)秒過后,一只瘦白的手從藕粉色被窩里伸出來,關(guān)掉了煩人的鬧鈴。 房間內(nèi)重歸寧靜,清晨的霞光從沒拉緊實(shí)的窗簾里透進(jìn)來,投在女子白皙的面龐上,鴉羽般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似乎即將醒來。 周晚意側(cè)躺著,緩了半響的神方才睜開眼睛。 今天周六,她提前和江厭說過中午要去他辦公室拿上次落在車上的口紅。 她緩緩伸了個懶腰,直至感覺全身骨骼都舒展開了之后,才下床洗漱。 黎秋知從菜市場買菜回來沒多久,此時正在廚房里搗鼓著新發(fā)明的菜肴,香味一直飄到了周晚意的房門口。 電動牙刷“嗡嗡嗡”地聲響讓腦子稍微清醒了些,周晚意盯著鏡子里因?yàn)榘疽苟燥@浮腫憔悴的臉,有些悔不當(dāng)初。 她洗完臉從柜臺里抽出一片價值不菲的急救面膜,撕開冰涼的包裝袋,將膜布敷在臉上,心里默默祈禱著敷完皮膚狀態(tài)能恢復(fù)。 廚房里的黎秋知聽到動靜,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今天周末起這么早?不像你平時的風(fēng)格啊。” “我今天中午約了人,”周晚意怕面膜滑落,所以話語盡量簡短。 黎秋知看了她一眼,問:“昨晚那位江醫(yī)生?” 周晚意點(diǎn)點(diǎn)頭。 黎秋知也沒多問,只是說:“那你到時候回來記得機(jī)場接一下舒筱,那丫頭今早打電話來說下午回臨江。” 周晚意一愣,再開口時不自覺染上酸溜溜的語氣,“我說呢,怎么今天怎么弄這么多菜,原來是寶貝干女兒回來了。” “你和她比?她一年就回來那么一兩次,你天天待在家里,我給她做點(diǎn)好吃的怎么了?” 周晚意摸摸鼻子,小聲道:“我就說說而已。” - 周晚意到醫(yī)院的時候正好是中午的休息時間,江厭站在骨外科大辦公室的百葉窗前等她。 辦公室內(nèi)就只有他一人,后腦勺對著門口,窗外是綠意盎然的枝椏,暖暖的光柱從百葉窗的縫隙落在他身上,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周晚意抬手,在木質(zhì)的辦公室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男人聽到動靜,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周晚意看到他今天白大褂里面穿了件深綠色洗手服,頭發(fā)有些塌,幾縷過長的碎發(fā)落下來遮到了眼睛,似乎是剛做完手術(shù)沒多久,周身的消毒水味兒很濃。 見周晚意來,他用手指了指辦公桌,說:“東西在第二個抽屜里。” 他人仍站在窗邊,并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周晚意也不在意,蹲下身子按照他所說的打開辦公桌的第二個抽屜。 這層抽屜很空,除了幾份文件之外她只看到一個用紙巾包裹住的長方形物體,并沒有她的口紅。 “江醫(yī)生,這沒有啊。”她仰頭詢問江厭,有些不明所以。 江厭目光從窗外瘋長的枝椏上移到周晚意身上,由于抽屜所處的位置比較低,所以女孩只能半蹲在地上,微微開叉的裙擺下露出半截骨rou勻稱的白皙小腿,淺綠色長裙極襯她膚色。 她仰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朝他望來,眸子里裝滿了不解與困惑。 像只收了利爪懵懂望來的小貓。 江厭離開百葉窗,走到她身側(cè)。 彎腰下來的時候高大的身軀替周晚意擋住了外面照射進(jìn)來的太陽光,落下一片陰涼。 湊近了些,身上的消毒水味兒愈發(fā)濃烈。 周晚意呼吸不由自主地放緩。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撥開那塊長方體上覆蓋著的紙巾,露出來小半段黑金色管身,儼然是周晚意昨晚放在他車后排靠墊縫隙里的那支新款口紅。 她的目光有了一瞬間的凝固,耳根子也慢慢泛起紅暈。 周晚意有點(diǎn)被自己蠢到了。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輕笑了一聲,“醫(yī)院里病菌比較多。” 他這笑聲很輕,只停留了一瞬便消失,如果不是周晚意與他離得近,可能根本都察覺不出來。 “拿著。” 周晚意這才轉(zhuǎn)過彎來,慢半拍地伸手去接,她感覺自己最近一見到江厭智商就突然下滑得很嚴(yán)重。 臉都快丟盡了…… 周晚意面上掛不住,下意識就起身,想從這個尷尬的氣氛中抽離。 卻“砰”地一身,頭頂狠狠撞在了一個堅(jiān)硬的物體上。 劇痛襲來,這是她今天第三次聽到“嗡嗡”聲在腦子里回蕩,只不過這次回蕩的要更長久。 除此之外,周晚意還聽到了一陣悶哼聲。 她慌忙抬頭—— 江厭修長骨感的捂著被撞得通紅的下巴,眼睛里是晦澀不明的情緒,像深淵一般,緊緊盯著周晚意。 因?yàn)檗k公桌窄小的緣故,所以方才倆人靠得極近,周晚意起身來得太過突然,江厭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這一遭完全是在周晚意意料之外的。 她顧不得頭頂?shù)奶弁矗ⅠR探身上前去看江厭的傷口。 他的下巴略平直,周晚意這一下是從下面撞上去的,會牽連到頜骨,下巴,以及牙齒。 撞的地方被他大手捂著,根本看不清傷勢。 “江醫(yī)生,你還好嗎?” 見他不答,周晚意有些亂了分寸,就要直接將他的手拍開查看傷勢。 “要不我去找個醫(yī)生來給你看看吧?” 江厭警惕地躲開她的觸碰。 他后退一步,直接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將纖瘦的女人籠罩在陰影里。 “你比較需要看醫(yī)生。” 他的聲音有些啞,似乎是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的勁兒。 周晚意掛在臉上的關(guān)切猛地一僵,抬起的手指指尖輕輕顫抖。 那一瞬間,失重感到達(dá)了頂峰。 江厭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悶靜的室內(nèi)很快響起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 周晚意頭還是很痛,但已經(jīng)不想再去看江厭了。 手掌趁著地面,她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站起身來,纖薄的身子在風(fēng)中輕輕晃了晃。 就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江厭將一張就診單丟到周晚意面前。 她不解地看著他。 她這才看清,江厭的下巴被撞的通紅,但這次再看向她的眼神很平和。 “走吧,趁現(xiàn)在有空帶你去拍個ct。” 那股莫名的失重感慢慢消退,希望從心底升騰起來。 原來,他剛才說的她更需要看醫(yī)生,其實(shí)只是字面意思。 周晚意不太確定江厭是否在生氣,當(dāng)下頭部傳來的疼痛感已經(jīng)不允許她再去想其他的了。 江厭見她沒有反應(yīng),弓腰下來與她平視,“頭還痛嗎?” 他的眸子很平靜,像波瀾不驚的湖面,靜靜地與周晚意對視,撫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