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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你做一次自我介紹你就記住了。” “不是,他也跟我說過幾次……” “是啊,他還和你說過別的話。” 余今:“……” 他面無表情:“榮荀,你差不多就行了。” 榮荀幽怨一嘆:“你現(xiàn)在還要為他和我吵架。” 余今一臉的冷漠在他這句話下繃不住,到底還是咬著奶黃包悶笑出聲。 “別笑了。” 榮荀收了自己的架勢,哪怕心里真的酸溜溜的,還是柔聲道:“別嗆到。” 余今咽下嘴里的食物:“我只是忽然想起你每次見到我和朱征他們在一塊時都特別冷漠,難不成你那時候就在吃醋嗎?” 天。 榮荀小時候吃醋真的好可愛。 余今還記得十二三歲,那時候還叫許煬的人輕抿著唇,冷言冷語地懟他,還把他往外推,他要真遲疑了走了,他又不高興,偏偏又不說。 那時候的榮荀好悶啊。 榮荀沒吭聲。 余今湊近他:“榮荀?” 榮荀垂眼:“我不知道,但是那時候只有你跟我玩。” 他小時候性格不好,就像小余今說的那樣,不溫柔。 而且因為早熟早慧,他和同齡人格格不入。 有些基因也是真的會遺傳的。 榮家一大家子沒一個正常人,他的親生母親許立雪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生下來就和尋常小孩不一樣。 這點他一直都知道。 榮荀說的是實話,余今卻莫名地被扎了一下。 其實那些事情已經(jīng)很久遠了,哪怕他現(xiàn)在記起來了,那些記憶也還是像是隨著年歲被蒙上了一層紗。 余今也說不出當年他對榮荀究竟是什么感情,又為什么非得糾纏著這一個哥哥。 病房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安靜,還是院長拿著余今的檢查報告敲了門,才打破這份寂靜。 “身體上都沒有什么問題了。” 院長看向余今:“頭還疼嗎?” 余今搖搖頭:“不疼了,謝謝爺爺。” 院長沒多想,只以為是榮荀跟余今說了他把他當爺爺?shù)氖隆?/br> 院長把檢查報告放在桌子上,余今眸色微動,想起什么似的:“安平爺爺,今年我們一起去給安和爺爺掃墓嗎?” 院長一頓。 他像是沒聽清一樣,茫然地看向余今:“你、你剛剛說什么?” 余今沖他勾唇:“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好了…我,我記得您跟我說過您叫洪安平,還有洪安和爺爺,他教過我怎么把脈。” “難怪。”榮荀輕輕嘶了聲:“你是通過把脈知道我胃不好的是嗎?” 他一說這個余今就想起自己還有好多賬要跟他算,故而瞪了他一眼:“騙子現(xiàn)在別跟我說話。” 榮荀故作委屈。 余今卻不理他,只是笑著看著眼眶泛了紅,混濁的眼睛里蓄了淚水的老人:“欸,爺爺您別哭啊……” 他又撞了一下榮荀:“快拿紙巾給爺爺!” 榮荀這輩子就只這么心甘情愿地被一個人支使著跑過腿,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都只有這一個人,能讓他一點怨言都沒有。 榮荀起身,把紙巾遞過去后,洪安平還有點受寵若驚地感覺:“謝謝。” ——主要是真的和榮荀打交道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乙方的卑微身份啊! 洪安平忍不住問:“那、那下個七天你還會忘記嗎?” 榮荀眸色微沉,有一瞬間的寒涼。 余今卻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到了再說吧。” 他頓了頓:“不過我覺得我可能不會忘記了。” 他會忘記,不過是因為他給自己下的心理暗示,是因為他以為是自己記住了那些人,所以害了哥哥。 而且當時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一個六歲的孩子,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哥哥在自己面前被劃破手臂,被打折雙腿雙手……沒出現(xiàn)其他問題都是他心志堅定了。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記起來了榮荀就是那個哥哥。 他小時候最喜歡的哥哥現(xiàn)在成了他最愛的人。 他們以后會好好的。 . 院長走了后,余今又跟榮荀說自己想見馬勃一面。 榮荀沒說什么,只問他要了個吻,然后就讓公鴨嗓把人帶了過來。 公鴨嗓帶著馬勃進病房時,余今還問了公鴨嗓一句:“欸,你叫什么啊?” 公鴨嗓愣住,下意識地看了眼榮荀。 榮荀雖然的確會因為這個吃味,但還是替他回答了:“他叫李興。” 余今點點頭,又看向了有點緊張的馬勃:“我不想和你、包括余林志他們再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直白道:“當年他選擇把我送到南界時,我就不是他的兒子了。他收養(yǎng)你,是他的事,和我沒有關(guān)系。” 余今當著榮荀的面,把馬勃的電話拉黑:“面包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不喜歡那個口味,但他們總是買那個口味給我。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至于饅頭。”余今笑了下:“給你饅頭的其實不是我,是榮荀。” 馬勃怔住。 榮荀悠悠補充:“我沒有要給他,是你從我手里拿走的。” 他涼涼道:“本來打算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