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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今就和許煬蜷縮在一張被子里, 許煬抱著小余今,免得地板硌得他疼。 小余今緊緊地靠著許煬, 每到夜幕,他們這里面就沒有一點的光, 空氣中還充斥著那伙人留下的煙味。 小余今從來沒有覺得煙味這么難聞過:“哥哥。” 他輕聲問許煬:“我們明天怎么辦?” 許煬也不知道。 但他必須安慰小余今:“沒事, 說不定警察叔叔明天就來了。” 小余今有點哽咽:“可是都七天了……” “別怕。”許煬抱著他, 頭一次痛恨自己是這么弱小:“我會保護你的。” 他低聲道:“睡吧。” 話是這樣說的, 可這幾天, 無論是他還是小余今, 根本就睡不好。 等到了綁架的第八天,再一次撲空了的壯漢實在忍不住,在一大早打開門后沖上來直接踹了許煬一腳。 那一腳根本就沒有收力氣,直接踩在了許煬的肩膀上,把本來就靠著墻的許煬踹得因為慣性彈了一下,狠狠地撞在墻上,劇痛讓他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起來。 小余今被這聲巨響嚇到了,撲在許煬面前,眼淚又開始掉:“許煬哥哥……” 許煬勉強抬起另一只手,顫抖著把小余今摁著藏在了自己身。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眼眶也泛了紅,卻還得保持冷靜和鎮(zhèn)定和這伙人周旋。 就聽壯漢罵:“你他媽是不是在耍我們?!老子守了一夜就沒看見人!還差點被人發(fā)現(xiàn)懷疑是扒手要報警抓老子!” 因為過度的疼痛,許煬第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來。 小余今倒是在他的庇護下哭著兇回去:“你們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憑什么怪我們?!” 壯漢狠狠瞪他一眼,藏在帽檐底下的眼睛含著怒火和兇悍,看得小余今不住一抖,卻始終沒有退縮。 在他想要再踹一腳時,還是保安走了進來,攔住了他:“干什么?!” 他斥道:“老板沒說要傷他,你知道他是誰嗎?!就算他在外頭長大,也始終是榮家的少爺!說不準還是榮家未來唯一的繼承人!你是想死嗎?” 對于小余今和許煬來說完全陌生的兩個字,對于這群人而言卻像是玉皇大帝如來佛一般壓在上頭,壯漢的怒火幾乎是瞬間平息,甚至再看向疼到額頭冒汗的許煬時,還有點后怕。 保安:“行了,滾出去吧,我來問問。” 壯漢走了,還帶上了門。 保安在許煬面前蹲下,朝許煬伸手:“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他大概捏了一下:“脫臼了,忍著點。” 話音落下時,保安手上一使勁,疼痛就如同潮水一般將許煬淹沒,他忍到眼里都蓄滿了淚,才沒能叫出聲。 保安嘖了聲:“太弱了。” 許煬咬住自己的后槽牙,在此刻無比認同他的話。 如果不是保安攔住了…他連小余今都保護不住。 保安掏出煙盒,點了根煙:“你見過你爸嗎?” 許煬沒吭聲,小余今沒忍住:“叔叔……你放過我們好不好……” 保安吸了口煙:“有條路可以給你選,我真正的老板,不是你爸,是你叔叔。” 許煬一頓,就聽他慢慢道:“如果你愿意告訴我印章在哪兒,并且跟我回榮家,我可以放過你。” 他笑:“你要知道,我來時,你爸說的是拿了印章就把你和你媽處理了。” 許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意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了,他只在意保安說的那句話:“他呢?” 保安挑眉,看了被許煬護在身后的小余今一眼:“小少爺,給你個忠告,真回榮家后,不要這么重情重義,會害死自己,人這輩子在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感情。” ……許煬知道。 他的親生母親可以推他擋刀,他的親生父親不知道因為什么要“處理”掉他。 可他的小金魚不一樣。 小金魚不是感情。 小金魚是他的。 小金魚活著,他就活著。 “他看見了我的臉,聽見了我的聲音,當然要死。” “你在我們學校做保安,有很多人看見了你的臉也聽見了你的聲音,他們都要死嗎?” 保安似乎有些意外,但又笑:“他們不一樣,他們不知道你被綁架了,但你的這位小朋友知道。” 什么意思? “你們就不好奇我們?yōu)槭裁锤以谀抢飫邮謫幔恳驗槟沁叡O(jiān)控前幾天就壞了,但是沒修。哦,報損壞的人還是我。” 保安咧嘴一笑:“還有,現(xiàn)在報在警察那說失蹤的只有一個人……你是叫余今吧?” 保安看向小余今:“長得倒是挺像女孩子的。” 小余今警惕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保安:“因為我現(xiàn)在是你失蹤案的唯一目擊證人。” 許煬心里一沉。 這個人比他想象的要有腦子。 而且他猜錯了。 他們不對他們動手,并不是因為這里不是他們的地盤,而是因為他的身份。 這撥人分成了兩邊,保安明面上是他親生父親那邊派來的話事人,但實際上是個間丨諜,他的老板另有其人,那個人想保下他,要利用他。 至于小金魚……從一開始這伙人就沒有打算放過小金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