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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今大致看了看, 發(fā)現(xiàn)最早是他小時候的照片。 不過只有一張。 “這是你十歲的時候。”榮荀不厭其煩地跟他說重復(fù)的故事:“那時醫(yī)院出現(xiàn)資金問題, 需要人資助, 但我不能出面, 我找了紀(jì)哥幫忙。他為了確認, 所以拍了一張你的照片問我是不是。” 當(dāng)時榮荀并沒有打印出來, 一個是因為那時候他也沒有動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二個就是……他行動受人監(jiān)控,要是和紀(jì)總聯(lián)系還挺正常,畢竟是朋友,可突然去打印照片什么的,肯定會暴露余今。 但他沒有把照片刪掉,而是鬼使神差地冒了個風(fēng)險,將其留了下來。 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在堅持不下去時,就會翻出那臺故意被他弄壞只能看看照片的舊手機看一眼小金魚。 紀(jì)總拍照片的手法不怎么好,照片有點模糊,而且角度也不太好,只能看見余今的側(cè)臉。 十歲的小金魚已經(jīng)開始抽條,沒了嬰兒肥,沉默地坐在一個地方看著遠方,眼神沒有什么焦距,顯得有點瘦弱空寂。 就好像一個櫥窗里擺著的娃娃,沒有生命。 這張照片讓榮荀心臟疼了很久。 因為他的小金魚,不該是如此。 但正因為這樣,榮荀往前走的每一步才那么堅定。 他要把最好的一切都捧給他的小金魚。 不過這些事余今沒必要知道。 余今摩挲著自己以前的照片,笑了下:“那時候我有點瘦。” 他本來以為以榮荀這個……怎么說,就他連櫻桃核都要收著的“性格”,接下來應(yīng)該會有他每天的照片都不為過,但沒想到下一張就已經(jīng)是他十四五歲的樣子了。 而且還是和榮荀的合照。 余今微愣。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照片里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我們…拍過合照???” 照片里他和榮荀站在一塊兒,榮荀看著鏡頭,神色平淡,沒有笑意與溫柔。 他的視線卻不知道為什么偏移到了榮荀身上。 那時候余今個頭不高,榮荀卻已經(jīng)有一米八幾了,余今才到他的胸口,哪怕余今身上有一點淺薄的肌rou了,可和榮荀比起來,真的是小上幾號。 在榮荀面前,他顯得有些嬌小。 余今想起了什么:“……我記得我那個時候好像是和誰在健身房拍過合照。” 他張了張嘴:“你昨天說,教我練散打的是你,所以……” 榮荀點頭:“嗯。這張照片是那個時候拍的,當(dāng)時你十五歲,快十六歲了。” 那是他們第一張合照,是余今問他教他那么多,有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他的。 榮荀想了很久后問他要了一張合照。 多的他不知道該要什么,也不敢要。 對于當(dāng)時的他而言,他只要小金魚能夠好好長大就足夠了。 榮荀半圈住他,帶動著他翻底下的照片。 再往后,就是余今十八歲以后的照片了。 這些照片就多了起來,厚厚的一疊。 余今承認自己長得確實好看,如果這張臉長在女孩子身上,他大概會更加欣賞。 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要收集這么多吧? 而且就余今自己來看,真的覺得很多照片都重復(fù)了。 可是榮荀站在他旁邊,半攬著他,卻看得很仔細。 余今稍稍偏頭,落在他認真的眸子上,心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他玩笑著揮散那種感覺:“干嘛,我人就在你面前,你卻看我的照片?” 榮荀偏頭在他臉側(cè)落了一個輕吻:“照片里是以前的你。” 余今:“?怎么的?以前的我就不是我了?” 榮荀莞爾:“不是。” 他垂眼,語氣溫柔,卻像是一把刀,戳中了余今心頭上最軟的那塊rou:“我錯過了好多你。” 余今動了動唇,在心里暗罵了聲。 他轉(zhuǎn)過身,抱住了榮荀:“這話該是我說吧?” 究竟誰錯過誰更多啊? 余今:“你說說,你要怎么賠?” 榮荀失笑,用力地抱住他,嗅著他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沐浴露味,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把我以后賠給你。” 其實余今是真的不相信這些承諾的。 可他不可否認的是,在聽到榮荀這話時,他也是真的很高興。 他忽然覺得原來誓言不是用來讓人相信的,而是讓人快樂的。 而且他并不害怕榮荀。 大概是因為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吧,這樣過頭到隨便換個人來就要當(dāng)場報警的病態(tài)的愛,對于余今來說,反而會讓他有安全感。 因為榮荀失去不起他,他也失去不起榮荀。 現(xiàn)在余今終于明白榮荀為什么總是要他對他任性,最好是無理取鬧的那種。 因為被需要,真的太讓人安心了。 所以余今沒再藏著,而是哼了哼:“什么叫把以后賠給我?你以后本來就是我的。” 榮荀果然笑得更深:“那你說怎么辦?” 余·唯物主義者·今:“下輩子讓我保護你吧。” 榮荀微怔。 就見余今揚起了下巴,親在了他的唇中央:“下輩子做我的小狼崽啊。” 榮荀心下一哂,勾住了他,加深了這個吻:“…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