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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安全感,榮荀更加沒有。 他倆從頭到腳,由內到外都好像是用沙子堆起來的一樣,風一吹,水一沖就散了。 所以余今以同樣的力度回握住了榮荀的手,他不信沙子越抓散得越快的話,從小到大,他想要什么,他就會牢牢抓住:“你冤枉我的業務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余今輕嘆一口氣,玩笑道:“榮sir,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榮荀在他的回應中心情好了點,示意他說。 余今:“我就是很詫異,他們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在南界算是有點小名氣。” 這還真不是榮荀故意的:“總有人想要打探我的喜好,雖然一直有人處理這方面,但有時候的確也管不過來。” 其實榮荀要是想,也不是做不到封鎖消息,不至于傳得這么廣。 他從前就覺得最好不要暴露余今,這樣才能保護到余今。 但經過兩年前的事情過后,榮荀就知道自己錯了。 他們總有辦法會知道余今,畢竟余今是個大活人,就擺在了那。 他也沒有辦法帶著余今四處藏匿。 遮遮掩掩換來的,只會是敵人的脅迫。 可如果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他就是重視他,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軟肋,反而會鎮住他們。 因為他們都清楚,他既然該擺出來,就是做了十足的準備。 敢來試試的,那就逝世。 榮荀又多解釋了句:“比如說我今天出入了一個畫展,可能被哪個認識這張臉的人看見了,想要‘賣消息’或者報給他老板什么的,就開始猜測我喜歡那幅畫……下次我就可能會在誰手上收到‘孝敬禮’了。” 這對于榮荀來說很常見了,余今卻狠狠地被震驚到了,并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 榮荀被他的動作逗笑:“放心,雖然也的確有一些狗仔跟我,但他們不會把你的照片放出去的。” 余今又不傻:“你處理了?” “嗯。”榮荀沒有否認,只是捏了捏他的手背:“南界的那些跟拍的狗仔說話難聽,寫稿的墨水臟得像地溝里提的油,他們想把你的照片放在他們的周刊上……我不同意。” 他說得輕描淡寫,余今也沒有再多問。 不過他對榮荀的“小有名氣”還是很存疑的。 這人什么都是“略懂”“略會”,然后一出手,就是宗師級別。 南界大學從前面停車坪往學校里面走,是分很多岔路大小道的。 剛剛余今就有注意到最前面有路標,但他只掃了一眼,就被榮荀牽著挑了條路走。 這邊的樹種的是什么,余今也不認識,只知道長得挺繁茂的。 因為校慶,旁側掛了彩旗,校園內的人也很多。 他感覺有很多人是認識榮荀的。畢竟這一路走過來真的有很多人朝他們行注目禮。 有絕大部分都是那種震驚和驚喜。 而等到他們步行了一大圈到了榮荀就讀過的金融院系時,余今深刻地感覺到了一個大學究竟有多大。 就讓人很羨慕啊。 能在這里讀書的孩子們肯定很幸福。 院系門口有榮譽欄,余今因為之前不太愛玩電子設備,也不會挑燈夜讀,所以視力是真的很不錯。 他眼尖,只不過掃了一下,就注意到了榮譽欄上掛了榮荀的照片。 這下余今是真的來興趣了。 他拉著榮荀跑過去看,發現上頭貼著的是一張寸照。 照片上的榮荀看著比現在還要年輕,甚至還沒完全長開的五官都帶著點青稚感。 就是望著鏡頭的眼神過于平淡到有點漠然,像個冷傲孤僻的小狼崽子。 寸照是紅底的,紅色真的將他的冷白皮襯得像是要反光了,在旁邊一眾寸照中,實在是過于惹眼。 余今再看看旁邊也算長得還可以,但在榮荀的寸照下黯然無光了的其他照片,心說好像找到這么多學生看他們的原因了。 拋開榮譽欄的光環,遮住底下那過于優越的成績事跡。 就單單這張臉,要他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保證天天從學校東邊到西邊這里來看帥哥。 “這張照片你什么時候拍的啊?” 榮荀回憶了一下:“十八歲?和你現在一樣。” 余今感嘆了聲:“你這看著可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啊,榮小朋友。” 榮荀:“?” 他好笑地望著余今,配合他演出:“好吧,我謊報年齡了。” 榮荀是真的沒有一點負擔,完全不知道臉為何物:“那金魚哥哥,你要怎么罰我呢?” 這回直接輪到余今打問號,還是加倍的那種:“……???” 其實來瞻仰榮譽欄的人真不少,因為周圍聲音過于嘈雜,有掩護在,所以他倆說話也沒有避著,只是最多小聲了一點而已。 但站在榮荀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卻猛地咳了兩聲,像是被嗆到了一樣。 他咳得有點驚天動地,站在他身邊的學生伸手給他拍了兩下:“教授,你沒事吧?” 男人擺擺手,心情復雜地看了眼余今和榮荀。 榮荀面對他倒是主動打了招呼:“教授。” 余今眨了下眼,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著喊,又聽榮荀跟他介紹:“這位是金融系的教授,我讀大學的時候他教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