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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們出來,他還很隨意地抬手示意了一下。 余今也沖他點了點頭,然后紀憑語就回了他一個笑。 余今跟著榮荀上車,認真地聽著榮荀跟他講解。 榮荀的語速放慢后顯得更加有耐心,他好像是個專業的教練一樣,然而余今卻不由得有些走神。 他一心二用慣了,這么多年也沒人發現過,然而在榮荀面前,他的思緒才飄開一瞬,榮荀就屈指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認真點。” 他半警告道:“你不認真學我可不會允許你獨自上路。” 余今摸了摸被他碰過的眉心,乖乖地哦了聲,又覺得神奇。 榮荀怎么知道他走神的? 等到榮荀講完后,又將放在兩人中間的頭盔給余今戴好:“坐穩了?” 余今嗯了聲,車子就直接滑了出去。 這還是余今第一次坐沒有篷的車,而且卡丁車和普通的車也不同。 整個賽道就只有他們一輛車,余今可以說是很大膽地朝外面伸出了手,感受著冷風從自己手指的縫隙中穿過。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很奇妙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好像也曾經在什么時候,坐在哪兒,朝外伸出手,任由風親吻著他的掌心與指腹。 等到這一圈過了后,余今就和榮荀換了位置。 余今見到榮荀坐到他身邊時,還遲疑了一下:“榮先生,要不我自己來吧?我都記住了,而且不難。” 榮荀看他:“怎么,不想帶我兜風?” 余今搖頭:“不是。” 他其實也挺想帶榮荀的,可這是他第一次開,萬一翻了什么的……他不想讓榮荀因為他受傷。 他不明說,榮荀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榮荀斂眸,借著頭盔的遮掩藏住了自己眸中晦暗的神色。 正常人都會為此感動,□□荀的心里卻會因此生出令人無法理解的煩躁。 又聽余今遲疑過后,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于是榮荀眼底翻涌的陰云更甚,像是在醞釀一場能夠淹沒整座城市的暴風雨一般。 小金魚不愿意讓他和他一塊面對危險。 這是一件多么令人不悅的事啊。 偏偏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輕柔:“沒關系,相信你自己。” 余今頓了頓,莫名覺得自己脊背有點發涼。 他也沒再堅持要榮荀下車,只是起步時難免有些緊張。 然后就聽見榮荀在他旁邊慢慢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騎自行車載人的時候,是被迫載一個小孩。” 他輕笑了聲:“那小孩還有多動癥,坐在自行車前面的杠桿上一直搖搖晃晃的,還老抓我手臂,弄得自行車一直沒有辦法走直線。” “我當時緊張得不行,生怕自己沒穩住就帶著他一起摔了。” 余今在他的聲音里慢慢放松下來:“然后呢?” 榮荀望向余今:“我運氣不錯,沒有摔。” 余今勾唇笑了笑。 他想他運氣也很好的。 不然怎么可能會遇上這么好的榮先生呢。 . 卡丁車的上手難度的確不高。 余今本身就很聰明,不再去擔心那些后,也能穩穩上路。 雖然不像榮荀和紀憑語那樣可以那么熟練地可以以極快的速度竄出去,也玩不了漂移,但這種開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余今想,等他以后好了,他要去考駕照。 賽道一圈以最快速度都要跑個十幾分鐘,更何況余今這樣不熟練的新手。 等到他到終點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把頭盔摘下來,一雙眼睛亮亮的,看得榮荀克制著用舌尖掃了一下自己的犬牙。 余今的興奮完全沒有遮掩:“我剛剛差點就做到漂移了!” 榮荀摘了頭盔下車,把人從車里拉出來:“我看見了,真棒。” 余今被他這夸小孩子的語氣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又聽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終點等他們的紀憑語說:“余今你挺有天賦的啊,要不要跟我學賽車?” 余今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然而他身邊的榮荀卻忽地抬手撥弄了一下他的頭發。 剛到嘴邊的話卡了殼,他下意識地看向了榮荀。 榮荀彎彎眼,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頭發亂了,給你理理。” 余今哦了聲,任由他動作。 榮荀又說:“你想學賽車,我也可以教你。” 余今瞪大了眼睛:“你連這都會?” 這世上還有榮荀不會的東西嗎? “我很多東西都學過一點。” 榮荀勾唇,放下手時,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了余今被頭盔悶得有點泛紅的耳廓,惹得余今一個激靈,卻沒有躲,也沒有說什么。 榮荀學那些東西,也是因為余今。 他想以后余今對什么感興趣,他就能親自教他。 “想學嗎?” “還是不了。” 余今認真道:“我又不去做賽車手。不過要是以后能考個駕照就好了。” 他后面那句話是隨口說的,卻讓榮荀頓了頓。 榮荀眼里的笑意凝實了點。 余今主動提以后了。 看樣子這個辦法還可以。 “等你好點了我就教你開車,到時候再去考駕照。” 榮荀看了眼時間:“現在我們先去換衣服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