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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榮荀沒有回答。 他只揚(yáng)起了唇:“秘密。”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榮荀抬手屈指,輕彈了一下余今的眉心:“小金魚,你得拿你為什么睡不好的秘密來換我為什么睡不好的秘密才行。” 榮荀下手不重,就是很輕的一下,可余今卻覺得他這一下似乎重若千斤。 因?yàn)閺臎]有人跟余今做過這樣親昵的動(dòng)作。 不疼,就是那一聲仿佛古鐘被敲響后發(fā)出了足以震動(dòng)山林的聲音,讓余今身體里的五臟六腑都跟著嗡鳴。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所以在和榮荀互道晚安分別后,余今在本子上寫下了一句話。其中前面那兩個(gè)字他寫得格外板正認(rèn)真,像是要刻入自己骨骼里。 【榮荀,我想記住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會(huì)記住的!!!! (震聲) 第19章 十九尾金魚 周遭的一切都好像陷在迷霧中。 余今卻仿佛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一樣,一直往前。 他好像走過了什么地方,又拐了個(gè)彎,但在拐彎時(shí)卻猛地撞在了誰的身上。 辨不出男女,甚至聽上去還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在他腦袋頂上響起:“小金魚,你是變.態(tài)嗎?上次順著窗戶爬進(jìn)我房間不夠,還要跟蹤我?” 他明明不應(yīng)該知道這是誰的,可他卻聽見他朝面前按住了他肩膀的人開口:“我才沒有。” 他的聲音還帶著點(diǎn)奶音:“我們這明明是偶遇!而且上次是因?yàn)橄掠炅耍≡僬f誰讓哥哥你自己不關(guān)好玻璃,我不就想幫你把魚缸挪一下位置嘛。” 不知道是不是對面的人露出了不信的神色,小余今又嘀咕:“哥哥你也太自戀了吧,我干嘛要跟蹤你?” 似乎是被他氣笑,那人稍稍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雖然不怕疼,但小余今還是夸張地呲了呲牙:“哥哥!疼!” 被他喊做哥哥的人:“……” 他松開他,沒好氣道:“你這演技不去做演員白瞎了。” 小余今悄悄吐了一下舌頭,一臉疑惑:“白瞎是什么意思?” 問完后,他又無辜地再問了句:“哥哥,你怎么在這呀?” 少年哼了聲,悠悠道:“秘密。不是偶遇嗎,那你先走。” 小余今就算再雞賊也始終玩不過大他那么多歲的哥哥,聞言不由得氣悶了下:“走就走!” 他往前走了幾步,又調(diào)轉(zhuǎn)回來,理直氣壯道:“完了,哥哥,都怪你,我迷路了。” 少年:“…你碰瓷還碰上癮了是嗎?” 話是這樣說的,他還是牽起了小余今的手。 少年的掌心干凈,還有一點(diǎn)薄繭,對于小余今來說,這是一雙可以將他的手包裹住的大手。 那么有力而又溫暖,好像只要抓住這只手,無論什么妖魔鬼怪都沒辦法靠近小余今一樣。 所以小余今很用力地回握住了少年。 少年嘶了聲,有點(diǎn)無奈:“你又鬧什么脾氣,想廢了我?” 小余今不高興了,更加用力地攥著少年的虎口:“你嫌棄我。” 少年:“。” 他似乎是磨了下牙:“我真是…你是我祖宗吧。” 小余今沒明白,所以只回了句:“我是你的小金魚呀。” 少年頓了頓,本來有點(diǎn)不耐地心情在小余今的這句話里瞬間消散。 他低嘆了聲,揉了把小余今的腦袋,呢喃了句:“小金魚。” 小余今抬頭看他,一雙漂亮的鳳眼干干凈凈,像是被水洗過的天空:“怎么啦?” 少年望著他,沉默了會(huì)兒,才說:“我送你回家。” “不要!” 小余今拽住他的手,企圖以自己不夠看的小胳膊拉住少年:“我不要回去。” 少年偏頭:“和家里人吵架了?” 小余今哼了哼:“沒有。” 他轉(zhuǎn)移話題:“哥哥,你原本是要去哪啊?” 少年的態(tài)度似乎冷淡了點(diǎn):“去我媽的店里。” “那我們一起去就好啦,你都見過我的爸爸mama了,我還沒見過你的爸爸mama。”小余今嘟囔:“不公平。” 少年又安靜了下:“……真想去?” 小余今眨巴著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小孩子到底還是有點(diǎn)藏不住事:“我不想回家,但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我朋友他們都要幫家里做事,就朱征他們,他們家里都是開飯店的,要幫忙洗碗。” 少年抵不住小余今無意識(shí)地撒嬌:“我?guī)闳ィ銊e信那些人說的話。” 小余今又沒聽懂:“啊?” 少年卻沒有再解釋。 他們沒走兩步,場景就瞬間切換到了一個(gè)小小的裁縫店里。 周遭的一切還是虛幻到完全看不清,像是打了馬賽克,就連店里做的人都是一個(gè)虛影,可小余今卻沒覺得有半點(diǎn)不對,在聽少年對著坐在裁縫機(jī)面前的女人喊了聲媽后跟著喊了聲:“阿姨好。” 仍舊是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甚至像是初始化后和少年一模一樣的有些失真的聲音響起:“誒。” 她似乎是喊了少年一聲,然后問:“你的朋友嗎?” 少年對她的態(tài)度并不熱切:“嗯。” 他們之后又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小余今都是迷糊過去的,直到少年又牽著他的手往裁縫店后面走,小余今才小聲開口:“哥哥,那是你mama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