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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后面偶爾出門,也根本沒有心思在意周遭的環(huán)境,還是到八九歲的時候,余今才勉強穩(wěn)定一點,終于能夠回家。 可他在家沒住多久,就被送到了南界。 “還有,你知道嗎,我們那過河如果不走橋,走水路的話,居然是坐漁舟,就那種小小的破破的,像武俠片里的小舟。” 說到這里,余今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一樣,笑著說:“我還坐過,我記得是五毛錢一個人。” 榮荀稍頓,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句:“你那個時候應(yīng)該還很小吧?那么小的年紀(jì),一個人坐船?” 余今怔了怔。 他微微擰眉,本能地想要去回憶:“應(yīng)該不是,我記得……” 余今動了動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不僅空白還很模糊。 所以最終他只能嘆了口氣:“我不記得了,但我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 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記憶缺失:“因為我們那坐船很麻煩,要從一個坡下去,坐了船上來后又要從一個坡上去,而且坡上去后好像還要翻一座小山還是什么的,反正還要繞一段路,我記得那邊還有個小學(xué)還是中學(xué)。我沒怎么走過那邊,如果沒人帶我,我不會坐船。走橋我更熟路。” 榮荀頷首,仿佛只是隨口一問一般:“你當(dāng)時那么小,自己坐船不安全。” 余今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好像是因為那天什么節(jié)日,學(xué)校提前放假,不知道為什么公交車一直沒來,就走路回家?” 具體的細(xì)節(jié)他也記不清了,余今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神色溫和的榮荀一眼:“榮先生,抱歉,我說得有點入迷了,這些事其實挺沒意思的。” “不會。” 榮荀輕笑了聲:“除了你,沒人跟我聊過這些閑話,我覺得很有意思。” 聽到這話,余今有點意外。 榮先生連這種閑聊的朋友都沒有嗎? 那還真是…… 太巧了! 他也沒有啊! 就是可惜他也不記得什么事了,不然還能再跟榮荀說一說。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點別的。 全是些沒什么營養(yǎng)的話,比如榮荀問他書好看嗎,問他還想看什么書,余今就就著那本快被他看完了的書聊了幾句。 他沒問榮荀昨天為什么沒來。 到了地方后,榮荀停好車,余今就有點迫不及待地開了車門下車。 熱鬧不僅是嘈雜的聲音可以帶來,數(shù)不清的各色燈光也一樣能行。 南界的夜街的確漂亮。 榮荀帶他來的街,還不是之前那條。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牌印刷著漂亮而又充滿著古韻氣息的繁體字掛在樓側(cè),又或是直接就在店牌上,像是一場絢爛的電子煙花。 旁側(cè)廣場上的led大屏都得在這條“霓虹街”面前黯然失色。 榮荀鎖好車,走到余今身邊,余今在看這些密密麻麻的燈牌,他在看他。 南界的街他看過很多次了,無論是第一眼還是后來的很多眼,他都沒什么興趣。 他素來就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人,無論是大好山河還是燈紅酒綠,在榮荀眼里都是一樣的。 可余今不是那個“一樣”。 瑰麗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為本就昳麗的五官更添色彩。 余今眉眼間天生的清冷褪去,被詭譎的顏色模糊成了神秘。 像是一條五彩斑斕的蛇,危險卻又漂亮得讓人想要將其捕捉收藏。 更別說余今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后,偏過頭來看他。 他沒有問他怎么了,反而是揚起嘴角,彎起的鳳目里帶著光,像是剛破殼出竅的小鳳凰一樣,張揚而又可愛:“榮先生!謝謝!” 他驚嘆道:“真的很漂亮!” 榮荀勾唇,望著他應(yīng)聲:“嗯。” 他想這座過分喧囂吵鬧的城市其實也挺好的。 因為它能讓余今露出這樣的笑容。 . 這邊街上有很多賣吃的的店子。 有些是本地特色小吃,有些是夜宵,也有正餐…… 簡單來說余今覺得如果有下次的話,還是不能在大晚上逛這條街。 才走不到一半的路,他就餓了。 余今雖然嘴有點饞,但沒打算開口。 因為他沒錢,要是吃東西,肯定又是榮荀掏手機。 他不知道自己肚子有沒有叫,但反正在這樣嘈雜到說話聲音都得大點,才能讓同行的人聽見自己在說什么的嘈雜環(huán)境里,榮荀偏頭問了他一句:“吃夜宵么?” 余今懷疑他耳力過人聽見了自己的胃不爭氣的在美食面前敗陣,可是榮荀的下一句是:“我還沒吃晚飯,陪我吃個飯?” 余今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點頭了,還問了句:“榮先生,你怎么還沒吃飯?” 他看了看自己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這都八點十個字了,快九點了啊。” “這兩天有點忙。”榮荀簡略帶過:“你想吃什么?” 他陪他吃飯,然后問他想吃什么…… 余今心說這到底是誰陪誰啊。 “我都可以啊。” 余今偏好辣口,所以榮荀正想問他烤rou怎么樣,就聽余今說:“不過都這個點了,榮先生你得吃的清淡點,而且得吃流食,不然明天積食會胃疼。” 余今想了想:“粥?” 榮荀稍停,彎眼看他:“關(guān)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