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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相本來就不是成熟那一掛的,現(xiàn)在旁邊鼓了個包在嚼動食物,余今更覺得榮荀其實像是自己的同齡人。 而且這樣的榮荀莫名有幾分與他年齡不符的青澀,余今不由得彎眼問:“是不是很甜?” 榮荀頷首,咽下了嘴里的草莓,又握著余今的手腕把糖葫蘆推了回去,然后才慢慢松開了余今的手。 他掃了一眼被他故意碰到了的第三顆草莓,心情不錯道:“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甜的草莓。” 余今沒多想,只咬了第三顆草莓,含混不清道:“因為裹了糖嘛。” 心里的小算盤得逞,榮荀正揚著唇,就見余今又把糖葫蘆遞到了他面前。 余今吃東西快,這會兒說話已經(jīng)利索了:“榮先生,你還吃嗎?” 大概是沒想到還能轉(zhuǎn)回到自己面前,榮荀又停了停。 他垂眸對上余今的眼睛,余今的眸色也很深,但卻始終如同琉璃一般剔透澄凈。 漂亮、干凈,也足夠……冷淡。 即便是笑著也有距離。 余今看著莫名朝他看過來了的榮荀,有點疑惑地眨了下眼。 榮先生不是也說沒吃過這么甜的草莓嗎……難不成是不喜歡? 他還沒問,榮荀就再次垂首咬住了那顆草莓。 像是明知再往前跌得粉身碎骨的人只會是他,卻仍舊毫不猶豫地邁開一大步一樣。 反正……從最開始到現(xiàn)在,沉溺在沼澤里的人,本來就只有他一個。 哪怕是清楚自己在飲鴆止渴,榮荀寧愿跪伏在地任由鴆毒浸入自己的骨髓里,也不愿做欲.望的主人。 兩人就這樣分吃掉了三串糖葫蘆,這條街也走到了盡頭。 余今還有點意猶未盡地砸吧了下嘴:“我沒想到榮先生你也喜歡吃糖。” 其實余今也不是喜歡吃糖,只是他對口味不怎么挑剔,無論是辣口還是甜口,甚至是苦口他都可以接受。 榮荀抿著嘴里甜膩到有點作嘔的糖漿,面不改色地勾唇:“嗯,很少有人不喜歡吃甜的吧。” 他頓了頓:“接下來想去哪?” 余今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我想再走一遍,可以嗎?” 本來以為他只是純粹地想來看看街市的榮荀稍停:“你是有什么想買的東西?” “不是。” 余今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太想離開。” 因為這里足夠熱鬧。 數(shù)不清的叫賣聲和行人的交談聲重疊在一塊,或許別人會覺得吵到聽不清同伴說話的聲音,可對于余今來說,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樂章。 哪怕下一個第八天到來,他又重置忘記所有的人,他也會記得聲音。 這個世界是喧囂的,是有很多很多人存在的。 榮荀望著他,終于明白了點:“你喜歡熱鬧?” 余今想了想,還是沒有隱瞞:“嗯。” 他笑:“有人的地方,會很安心。” 說完這句話,余今又忽然想起什么:“啊,抱歉,榮先生。” 他擰眉:“我忘了你社恐……” “沒事。” 榮荀打斷他,語氣柔和:“我只是不擅長和人來往建立關(guān)系,其實我也很喜歡熱鬧。” 余今眼睛亮了:“真的嗎?” 榮荀勾唇,注視著他眼里的光彩:“當(dāng)然,你看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余今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只覺得這個世界好奇妙。 榮先生好像和他意外地合拍。 余今又和榮荀在街道上走了幾個來回,最后到了飯點,榮荀自然地發(fā)出了晚飯邀請。 本來余今是想拒絕的,因為多半又要花榮荀的錢,但榮荀輕輕松松一句“下午我陪你,晚飯該陪我一下了吧”,就給余今說服了。 只是…… 余今嘟囔道:“我陪你然后我決定晚飯吃什么?” “嗯,我選恐。”榮荀面不改色道:“有點難做決定。” 余今狐疑地看他一眼。 這男人看著可不像沒主見的人啊。 不過榮荀既然都讓他做決定了,余今也沒有推來推去。 他不是那種黏膩的性格,太客氣了也不像朋友,就又把榮荀當(dāng)上司了。 所以余今問:“火鍋可以嗎?” 榮荀似乎有點意外,但還是點了頭:“可以。” 他想了一下:“你想吃哪家?” “……我不知道哪家好吃。” 余今說:“但我想吃辣鍋。” 榮荀點頭:“好,上車吧。” 余今被榮荀帶到了一家中式餐廳,和上回那個餐廳有點像,都是仿古建筑。只是這個火鍋店不像昨天那家那么精致,建筑方面有點像武俠電視劇里的客棧,但反而更接地氣。 這個點已經(jīng)不早,大堂里坐了不少人,余今還在那想有沒有位置,就有一個掛著經(jīng)理牌子的男人匆匆過來:“老板。” 余今微微偏頭,就見男人緊張地將他們往里頭引。 他不多話,余今卻忍不住問榮荀:“榮先生,這也是你開的嗎?” 先是餐廳后是火鍋店……榮荀是做餐飲生意的? 榮荀笑了下:“不是我開的,但屬于我。” 余今似懂非懂地哦了聲。 經(jīng)理將他們帶到最里頭的包廂,這個包廂打掃的很干凈,看不出有人在這兒用過餐,而且包廂里還隔了個茶水間,和昨天那個餐廳的包廂布局有點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