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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鐘,天工娛樂的發(fā)布會準時開始,媒體記者和受邀人員都在寬敞的會議廳里坐滿,雖然外面烏云漫天,絲毫不影響眾人的激動心情。 陳嗣深西裝革履地坐在第一排,身旁坐的是沈飛的副手,天工影業(yè)公司的實際負責(zé)人江新橋。 主持人做了簡短的開場白,就請江新橋上去講話。 江新橋看向陳嗣深:“老陳,項目是你牽頭的,不如你去講。” 陳嗣深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看上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江新橋跟他多年老朋友,看他的臉就知道他正不爽,也不知道誰惹著他了。他也不敢招惹這尊大神,自己麻利上臺去了。 “\最近幾年我國影視行業(yè)蓬勃發(fā)展,但整體十分混亂,不成體系。天工向來重視導(dǎo)演和攝影,美術(shù)等不可替代的技術(shù)型人才,但目前我國影視行業(yè)恰恰是這些硬核人才嚴重短板,因此我司決定參照先進成熟的影視工業(yè)系統(tǒng),要培養(yǎng)會講故事,能拍好片的新人導(dǎo)演,引進資源,整合產(chǎn)業(yè)鏈,建構(gòu)起一個完整的影視工業(yè)體系……” 會議進行到一半窗外傳來隆隆的雷聲,陳嗣深向外看去,巨大的落地窗外,綿密的雨線已經(jīng)占滿整個天地。 “現(xiàn)在是記者提問時間,我們有請?zhí)旃び耙暪镜膸孜焕蠋熒吓_。”主持人笑顏如花地伸手請道。 陳嗣深起身拉了拉衣襟,和第一排的幾個公司高層一起邁步上臺。 記者的閃光燈瞬間對準了他,快門聲比窗外的雨點還要緊急。 陳嗣深坐在舞臺中央的沙發(fā)里,捏著話筒的手擱在膝上,有些漫不經(jīng)心。 “關(guān)于天工影視公司要系統(tǒng)性地培養(yǎng)導(dǎo)演人才的計劃,我有以下幾個問題想問一下江總——” 今天不是陳嗣深的主場,記者再覬覦他也得敬業(yè)地先圍繞著發(fā)布會主題提問。 陳嗣深看著會場的落地窗外,從架高的舞臺上望出去的視野也更廣博一些。 在這片廣博的視野里,他看到兩個同樣高挑的人影并肩走進雨幕。 握著話筒的手指倏地一緊。 盡管隔著綿密的雨簾,他也認得出那個男孩的身影。 他的身形,他走路的姿態(tài),他微微轉(zhuǎn)頭看人時那張俊秀臉龐上獨有的神情——他也許比所有人都記得更清楚。 越是記得清楚,罪惡感的浪潮就越發(fā)洶涌,幾乎遮蓋天地。 江橋撐著一把不大的透明雨傘,頂著東南西北亂吹的邪風(fēng),艱難地遮著身旁的林路。 林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傘推過去。 “行了別撐了,撐了也白撐,江笑你快點回去吧。” 外面下起大雨,江笑自告奮勇要送他回別墅,誰能想到他這么高大的身形就帶了把這么迷你的傘,兩個人在深秋的雨里一起被淋成傻子。 天堂傘不香嗎?這破傘除了好看有什么用? 江笑打了個噴嚏:“小路,你好歹讓我去擦干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52章 被雨淋濕的 林路見他渾身濕透, 一頭茂密的頭發(fā)被雨淋濕貼到頭皮上,還在往下嘩嘩流水。 他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 “走了走了,快點回去。”林路轉(zhuǎn)頭朝別墅跑去。 “路哥,傘。” “別管你那破傘了!” …… 進了別墅, 林路把空著的一間客房推開。 “你進去洗個澡吧, 水溫調(diào)高點。”深秋的雨水很涼, 渾身澆透的感覺實在不舒服, 好像冷氣鉆進了骨頭縫里,不洗個熱水澡恐怕要生病。 “我沒帶衣服, 路哥,你的衣服借我一下吧。” 林路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 不是很想借給他。 江笑比他高半頭,自己的衣服在他身上穿出金剛芭比的感覺, 那不是很傷自尊? “我找李哥借兩件給你。” “我不要!”江笑反而脾氣上來了, “什么臭男人的衣服也拿來給我穿!我寧愿光著出去!” “……那你光著去吧。” 最終江笑穿著林路拿來的一套衛(wèi)衣牛仔褲出來了。 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路哥你怎么有這么粉嫩的衣服?” 衛(wèi)衣是羽黃色的, 那是他為了迎合陳嗣深的喜好專門買的,現(xiàn)在想起來都是難為情。 “少啰嗦, 我看你穿著挺配的。” 江笑看著高大,沒想到身形和他差不多, 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還挺合身。 嫩黃的顏色穿在他身上沒有顯得娘炮, 反而更加顯得稚氣未脫。 畢竟才二十歲,年輕真好。 林路拿著雨傘和包著他的濕衣服的塑料袋把他送出別墅。 “司機還在停車場等著呢吧, 你快點回去吧, 別讓人家等久了。” 江笑接過雨傘, 看了看外面的大雨:“我想等雨停——” “不行。” “唉, 路哥, 我好歹是你的CP, 你對我這么冷酷無情。” 林路還可以更加無情:“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你難道不知道CP都是假的。” “我們可以讓它成真——” “沒可能!” 林路正下著臺階,青石板的階石被雨水打濕,他一腳踩滑,身體不受控制地歪向一邊。 江笑趕忙上前去扶,預(yù)想中的親密姿勢卻沒有出現(xiàn)。 林路大大地邁開一條腿,手臂張著,腰部用力,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穩(wěn)住了跌到一半的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