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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這件事有百分之八十全身而退讓齊梅吃啞巴虧的幾率, 但不知道為什么, 結果偏偏在那百分之二十中誕生。 祁青暮猜測, 在里面做了手腳的人…… 是顧嶼。 所以他才說僅代表自己向白杰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但不能就這樣算了。”白杰說:“到時候你要來嗎?” 他指的是月中開庭。 祁青暮抿著唇, 終是輕聲道:“不了, 或許這次機會本不屬于我和我阿姐。” 白杰:“那只能祝你好運了。” 掛斷電話后,祁青暮還在猶豫,就這樣放棄這次機會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六月中旬,一場帶著幾方恩怨與陰謀的審判開始了。 祁青暮確實沒去,可是那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寧,即使是周日待在家里,也難掩慌亂的情緒。 顧嶼看在眼里,在他第二次閑來無事在屋里踱步打轉的時候,套上外套帶著他出了門。 “去哪?”坐上車,祁青暮茫然發問。 “約會。”顧嶼冷哼一聲,“我要是再不帶你出門,你就要把我的頭轉暈了。” 祁青暮訕訕道:“沒有那么夸張吧。” 顧嶼皺著眉不滿地說,“你要是好奇,當初為什么不答應白杰去開庭現場?他可以給你聽審團的名額。” “我……”祁青暮猶猶豫豫,沒說有一半原因其實是因為他。 顧嶼一直希望他和白家人能夠劃清界限,他也在努力這樣做。作為顧嶼的戀人,他就應該斷絕跟白家任何一個人的聯系,所以他在猶豫的時候,也會譴責自己沒有把顧嶼放在首位。 “不會因為我吧?”顧嶼忽然問。 祁青暮臉色一僵,隨即別開眼,看向窗外,故作無所謂地說:“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 “哥哥,你真不會撒謊。”顧嶼笑起來,“承認是因為我有那么困難么,我可高興著呢。” 祁青暮看向他,“為什么高興?” “因為你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 他的理解角度也算清奇。 祁青暮搖頭淺笑,“確實有一點你的原因,但重點還是我自己。” “別自怨自艾,你要是急著知道結果,我現在就帶你去法庭。”顧嶼說:“偶爾用一下家屬特權也不錯。” 這一次,祁青暮倒是沒糾結,直接拒絕道:“我不去。” “不想知道結果了?” “結果一定會有,早知道晚知道對于我來說沒什么區別。”祁青暮笑了一下,淺色的嘴唇有些干,看起來更是蒼白無血色。 其實顧嶼早就看出來了,他一直糾結的不是不能去法庭,也不是不能作證……而是不能參與到齊梅破敗的過程中。祁青暮對齊梅的恨比道德感要深刻許多,尤其是對方把他養大的情況下。 不管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上學這方面齊梅沒有虧待過祁青暮,甚至隱隱希望他可以出人頭地,方便給自己的傻兒子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矛盾中心就是在這里,年幼的祁青暮沒辦法徹底脫離齊梅,在吃穿用度這方面欠下齊梅許多,或許這里面沒有無價的情感維系,可他的目的卻是與齊梅徹底斷絕關系。 所以上了大學之后他不再用齊梅的錢,也可以說是在逃避,把他和齊梅之間所有的‘債’畫下句號后,再一點一點按下刪除鍵。 新的文檔里不會有齊梅施舍般的養育,只有她那些罄竹難書的罪名。 “惡人自有懲罰。”顧嶼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局,“雖然我以前不信這些,但是現在信了。” 想到他曾經經歷的那些,祁青暮有些理解地點了點頭:“是啊,有的時候天降正義要比自己多年的堅持來得更爽快一些。” 顧嶼的手指敲擊方向盤,忽的說:“既然今天心情這么好,那就去看看jiejie吧。” 車頭調轉,去往令人身心舒暢的地方。 何燕今天不值班,祁青暮倒是看見了書景。 他已經好久沒見過書景了,最后一次聯系還是過年的時候,祁青暮給他發了拜年祝福,他也做出了回復。 兩人再次相見,祁青暮倒是沒什么異樣的反應,只是書景看到他身邊的顧嶼,客套的笑容多了幾分苦澀。 俗話說的好,戀愛之后每一個人的情敵警報系統都會升級。 顧嶼也是如此,看見書景的這個笑容,他的腦海里警報聲四起。 這是他第二次見書景,但因為上次比較匆忙,再加上當時祁若茗的情況不太好,所以跟書景也沒有交流過。 今天真是發現一個‘意外驚喜’。 似笑非笑瞥了一眼祁青暮,見他還是一副天真的樣子,差點氣笑了。 ——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祁青暮的桃花比顧嶼想象中的還要多,許晉刑和孟洋洲已經是明面上的勁敵了 ,這會兒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醫生…… “書醫生,好久不見。”祁青暮親切地跟他打招呼,“聽何醫生說你最近很忙。” “嗯。”書景的目光從顧嶼身上收回來,聲音溫柔地回答道:“家里有點事,確實挺忙的。” “那你可要注意身體啊。” 書景點了點頭,感受到那股凌厲的視線在周身徘徊,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 本來想著簡單打了招呼之后就找借口離開,這個狼一般護食的小孩倒是激起了他的斗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