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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不會讓你當證人出庭的。”顧嶼冷下臉,“想要用法律制裁他們, 我們還可以等,不需要利用這次的機會。” 祁青暮還想說什么, 但看見顧嶼驟然冰冷的臉色, 最終還是閉口不言。 三月初, 正式開學。 這是祁青暮最后半年的大學時光了, 但實際上他早已投身進緊張的工作中, 要不是程幾何每日在寢室群里唉聲嘆氣, 他甚至忘記自己還沒有畢業。 陸讀去年開始猛修學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年在家里人和學校的共同安排下進入了一家非設計專業的工作室學習,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放棄自己的小世界開始見識社會的險惡,為表自己的決心,他把電腦里的游戲全部卸載。 孟洋洲早就回了孟氏,從大三開始他就常有不回寢室的時候,那段時間就已經慢慢滲透進孟氏企業了。 現在四人寢室里只有程幾何還是小孩子般,玩心特別重,不急著踏入社會。 關于搬回寢室這件事,祁青暮和顧嶼之間又有了很大的分歧。 祁青暮的想法跟以前一樣,開學后住回寢室,周六日再回這邊來住。但顧嶼不這么認為,他覺得之前有這種想法是基于兩人未必能當好‘舍友’的基礎上,現在他們的關系有著質的飛躍,自然還是要繼續住在一起的。 可祁青暮舍不得他和同學們最后半年的校園時光。 所以他這樣提出的時候,顧嶼也毫不掩飾地吃起飛醋。 “你是要跟他們過,還是跟我過?” 說到底年齡還是比祁青暮小了幾歲,鬧起脾氣來還有點好笑,大有一副小時候玩游戲逼著人家選陣營的感覺。 祁青暮哄他,反復強調半年這個時間點,可他并不吃這一套。 最后祁青暮決定‘以冷臉對冷臉’,兩人冷戰了大約兩日,顧嶼就忍不住了,率先服軟。 “周六日我們就回來。”決定住宿舍的顧嶼說:“平時你下班了我就去接你,然后晚上一起吃完飯,最后再回寢室。” 不愿放過每一分每一秒跟祁青暮共處的時間,畢竟對于顧嶼來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沒有冷靜期。 ——始終都在熱戀。 用兩人早晚都能見面,跟平時住在一起沒什么區別的理由安慰自己,直到開學之后才發現意外繁多,祁青暮忙著加班,顧嶼的課業結束之后還得跟著老教授在實驗室里慢慢熬,不要說晚飯,就是早飯也因為睡得太久而錯過很多次。 祁青暮就快畢業了,一些學校和工作上的瑣事加在一起頂多持續半年,可顧嶼卻不一樣,他才剛剛開始大學生活,未來的三年他都會在課業與實驗室之間投入更多的心血。 他每次從實驗室急著回家,都被老教授看在眼里,得知他交了個男朋友,老教授沉吟了片刻,只是幽幽嘆息一聲。 “如果你父母在世,可能不會滿意。”畢竟顧敬寧和白雅晴都是傳統夫妻,雖說社會時代逐漸走向自由,可是有父母這層關系,多多少少還是會遭受一些阻礙。 聞言,顧嶼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一下,“如果我父母在世,可能我都不會認識他。” 老教授道:“年輕人啊,做決定之前一定要深思熟慮啊。” 顧嶼:“但如果我有記憶,一定會拋下一切去尋找他。” 老教授頓了頓,終是笑了起來。 “只要好好的,怎么樣都行。” . 一個周六,春暖花開。 兩輛車停在南大街邊的臨時停車場,祁青暮坐在副駕駛上,垂頭看著手機。 程幾何:我已經準備好了,陸哥特別慢! 陸讀:……要不是我正好在看手機,就不會發現你甩鍋,還在蹲廁所的某個人@程幾何 程幾何:嘿嘿! 孟洋洲:你們倆能快點么?再多停一會就收錢。 程幾何:人有三急啊!更何況你缺那點停車費嗎!收費阿姨看你長得那么帥,每次都只收五塊錢! 孟洋洲:我給五塊,你們還給我五百塊。 陸讀:我馬上就下去。 程幾何:??? 寢室群里特別歡快,祁青暮看得嘴不合攏。 “這么開心。”旁邊傳來一道不爽的聲音,“嘖,能把他們帶去見jiejie所以才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祁青暮側頭望過去,充當司機的顧嶼斜睨著他,一看就是吃醋了。 “這你也吃醋啊。”祁青暮更開心了,甚至輕笑出聲,“我們早就約好這個月會去看阿姐,之前也告訴你了,怎么現在吃起醋來了。” 最近祁若茗的病情越來越好了,何燕幾乎隔兩天就給祁青暮匯報一次她的情況,起初何燕只是帶著她離開室內,在療養院的小花園里走動,每天有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出么。后來祁若茗漸漸習慣,并且很喜歡在外面待著,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太陽下照射陽光也好,何燕將室外活動時間延長,變成了上午和下午分別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用于室外治療。 就在昨天,何燕興奮地打來電話,說她帶著祁若茗離開了療養院,去到附近的商場里逛了半個小時左右。 她說祁若茗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對外界的事物感到無比新奇,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興奮。看見陌生男人的時候也不會表現得太過激烈,只不過頻頻向何燕靠攏的樣子還是令人感到一絲擔心,所以只待了一會兒,何燕就把她帶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