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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暮循著他的視線望去,似乎很不理解地問:“真的是謀殺嗎?” “我調查過。”許晉刑的聲音很低,好似不想讓顧嶼聽見,“但是由于許家和白家之間的利益緣故,我的調查被迫終止。” “真的有白家人插手?” “不確定,但是……”許晉刑深吸一口氣,“白徐澤,小心這個人。” 說完,他不理會祁青暮的反應,轉身徑直離開。 現在心情最糟糕的人,是顧嶼。 他有些無法相信許晉刑說的話,因為如果這些都是事實的話,那這么多年來,他所謂的在南部有暴風雨堅持就如同笑柄一般。 可每當這個時候,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輕輕問自己——他說的話真的不可信嗎? 如果他說的都是事實怎么辦? 身邊坐下來一個人,與此同時,一只手撫上他冰涼的手背,緊緊握住。 顧嶼稍一斂眸,“你說,我應該相信嗎?” 他的聲音透著nongnong的疲憊,好像短短幾分鐘之內,經歷了一場信念的戰爭。 祁青暮大拇指微動,安撫似的摩挲他的手背,“信不信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顧嶼側著頭,麻木地看向他。 祁青暮淺笑著,柔聲道:“相信了又能怎么樣呢?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或許應該調整好心態,過好自己的每一天……” 說著,他站起來,雙手搭在顧嶼的肩膀上,朝自己的方向稍稍用力。 淺擁著顧嶼,讓他把頭抵在自己的腹部,祁青暮緩慢地呼吸著,試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遵循自己的想法去看待每一件事吧,顧嶼。”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在。” 腰間環上一條手臂,祁青暮輕撫他的發絲,一下一下…… - 許晉刑大概是一個大預言家。 與他見面后還不到五天,白家人便再次找上門來。 這次來的人,竟然是白杰的母親,也就是顧嶼的表姨白流希。 她是顧嶼外祖母的親meimei的孩子,也就是白雅晴的表姐,按理說,不管是繼承白家還是參與進這場無聲的戰爭中,她都沒什么資格。 但是今天她的出現,卻讓顧嶼一改厭惡的常態,雖然依舊冷著臉,但他迎白流希進門,甚至作為晚輩,還給她親自倒水。 當然,令人震驚的不是顧嶼突然禮貌起來,而是面對的,是他無比嫌惡的白家人。 她來的時間很巧,顧嶼從實驗室剛回來,而祁青暮加班,要比平時晚一個小時才能到家。 白流希穿著優雅,接過顧嶼遞過來的水,笑瞇瞇地說:“我來之前還擔心你是不是不在家,沒想到我們也算心有靈犀。” 顧嶼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擔心家里沒人就應該提前打個電話來吧,表姨。” 白流希臉上劃過一瞬尷尬,不過很快冷靜下來。 “今天來呢,主要是看看你。聽說你和你的戀人搬來這里住,我還挺欣慰的。” “這件事白杰早就知道了吧,竟然沒立刻告訴您么。”顧嶼靠在沙發,神情慵懶地打開手機,儼然一副不愛跟你說閑話的態度。 見狀,白流希眼中劃過一絲嫌棄,但表面上仍保持著慈愛。 “你表哥他現在外面打拼呢,也不經常回家……” “哦。”顧嶼掃了她一眼。 白流希又問:“他最近找你了嗎?” 顧嶼好似被逗笑,發出一道哼聲,隨即放下手機,直直地看向她:“您有什么要說的,就直說吧。” 擺出長輩的架子,故作慈祥,沒有止境的試探…… 每次跟白家人說話都這么累,顧嶼承認,自己的心還是軟的,因為這群人跟自己的母親有血緣關系,所以一再忍讓。 可他們卻不覺得自己跟他們有血緣關系…… 尤其是父母接連去世的原因,似乎也跟這一大家子冷血的人有關。 白流希深吸一口氣,充滿笑意的臉上也多了一絲冷淡。 “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她抬起手,有些嬌氣地理了理額角的碎發,直言道:“表姨呢,還是希望你能出席白家的酒會。” 顧嶼挑眉:“您希望?” “是啊,這么多年,有些事也該講清楚、說明白了。”說著,白流希嘆口氣,“大姐和三弟就是太急了,總這樣逼你也不是個辦法。酒會之后,我們一家人聚一聚,把一些事兒說開了就好。” 第096章 鬧一鬧 顧嶼可不信, 白流希來一趟就是為了當和事佬。 白杰的野心是她從小就培養出來的,白真蓉沒有結婚,不生孩子, 她這一脈斷掉, 白雅晴也去世了,白流希現在可以說對白家家主的位置充滿信心。 當然,她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無非是想把第一繼承血脈留給自己家。 顧嶼能相信一個這樣的女人滿懷大愛來勸自己家庭和睦嗎? 簡直可笑。 “沒什么可說的。”顧嶼故意逆著她的話說:“以后跟白家有關的事我都不想參與, 你們自己的聚會, 叫我一個外姓人參加,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顧嶼,你怎么能那么想呢,我們都是一家人啊。”白流希假惺惺地嘆息, 說話時也帶上誘丨導的感覺,“我經常跟大姐說, 過完年之后,就讓你回白家去住, 大姐一開始總是呵斥我, 最近看起來是有一點要松口了呢。顧嶼,其實啊, 大家還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也不會時時刻刻關注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