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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謙握著門把手的動作頓了下,他說:“媽,我和他真是同學,他是來接我的。” “接,接你的?” 這次輪到路mama吃驚了。 “這么冷的天---那我快叫他來坐坐。” “不用了,我這就下去。”路謙說,他又看了眼桌子:“我給他帶杯豆漿。” 豆漿是路mama自己打的。 路梅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雖然她還是對蔣少澤‘不像好人’的外表有些不放心,但還有些拘謹的高興,喊了一聲“你等會兒”,接著立刻手腳麻利的收拾起東西來,大有要把桌子搬空的架勢。 路謙從來沒帶朋友回過家,這算是半個第一次,還是對方主動的! 路謙:“……媽,我們吃不了那么多。” “沒事,留著中午吃!” 路梅說得痛快。 不過她好歹沒有裝的特別夸張,路謙拎著沉重的袋子,思量著有蔣少澤和高力他們在,應該能全都解決掉。 臨出門前,路謙想起什么似的往門口杵著的老木頭衣架上一看。 他抿著嘴,帶上了蔣少澤買的帽子,圍上圍巾。 路mama看了一眼,夸:“昨兒就想問了,這也是人家送你的吧?色兒挑的真好看,等人家過生日了你可得好好還禮。” 她現在滿心思都是她家路謙有“好朋友”了,對對方也越想越滿意。 雖然看著嚇人了點,但是人“義氣”呀。 路謙很明智的沒和路mama爭論。 蔣少澤的生日是大年初一,好記。 路謙想起前世狀似四平八穩的男人變著法討要禮物的模樣,揚了揚唇角,勾到昨天的傷口,嘶了聲。 他拿好東西,揮了揮手,輕輕關上門。 路mama提醒他:“路上慢點!” 樓道比起屋里還要冷上八個度,簡直就像是冰窖。 路謙眼前被呼出的白霧遮擋,他沉悶的腳步聲剛一響起,蔣少澤就和有心靈感應似的抬起頭來。 他看著路謙,眉毛馬上就皺成一道“一”,催促:“你快過來,我靠五點的天也太冷了。” 蔣少澤來之前是特意打聽過的,敲得他們班班長。 班長張園園也是走校,大晚上接到蔣少澤的信息第一時間以為他發錯人了,結果定睛一看消息,立馬覺得詭異起來。 晚上十點鐘,八中‘惡霸’竟然問她好學生一般都是幾點醒的這個深刻的話題。 要不是今天白天她親眼看見蔣少澤把堵路謙的曹振南打了一架,額,應該是打了一頓,她甚至都開始想是不是蔣少澤又想出了什么迫害路謙的招數。 介于這一點,張園園特意把時間報得早了一點,想著如果蔣少澤真想找茬至少一看到這個時間多半就會作罷。 蔣少澤看到五點這個時間的時候人確實是傻眼了一秒,他真是活到十八也沒起過這么早,雞都沒這么早醒的吧! 再一想路謙那身板,床是徹底待不下去了。 蔣少澤大半夜起來捯飭衣柜。 蔣爺爺勤快,房子收拾得利索又整齊,只不過屋子實在是不夠用,所以爺倆的衣柜都放在主臥和客臥中間的書房里,晚上十點正是老人要休息的時候,結果叮叮咚咚的聲音響了得有半個點,白天接到班主任電話已經氣過一段時間的蔣爺爺差點又給氣個仰到,但細想想還有點迷惑。 他這個孫子像他爹,一向散漫,別說找衣服了,手往衣柜里一模,摸到哪個算哪個,大冬天摸到短袖都懶得換的,全仗著身體素質好,這種翻箱搗鼓的情況簡直從來沒有過。 蔣爺爺最后也沒睡成,蔣少澤嫌棄這些衣服花里胡哨沒一個保暖的,頂著皮實的厚臉皮來找蔣爺爺要當年隨軍留下來的軍大衣。 蔣爺爺保存了十幾年,蔣少澤小時候還套著玩過,保暖程度一絕。 蔣爺爺黑著臉給他找了,這才能睡個安穩覺,晨起六點他起來,路過孫子房間竟然看到門是開著的,人還沒在里邊,蔣爺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還以為孫子是開竅了去追人家小姑娘。 結果這一看, 蔣少澤那混球玩意不會是大清早的又欺負誰去了吧! - “這什么東西。” 被軍綠色糊了滿臉的路謙有些發懵的看著身前的大男生。 蓋在身上的軍大衣不但厚實,長度也夠夸張,能把路謙這個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從頭包到腳。 蔣少澤揪著大衣的領口兩邊,滿意的低頭。 他直接把軍大衣蒙到了路謙腦袋上,只露出中間一小塊給路謙呼吸用。 路謙那張轉學第一天就惹了半數八中女生歡呼的俊臉上戳著冷淡的表情,十分猶疑的抬眼睨他。 蔣少澤盯著他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尖,又看他清亮的眼睛,感覺有點口干舌燥。 真糟糕。 這小子咋過分的好看呢? 不愧是他看上的小弟。 蔣少澤砸了下嘴巴,視線瞥過路謙嘴角不明顯了的傷口,嘴角往下壓了壓。 他松手,沒提這茬,大掌在路謙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揉了下,扭身踹開車,單腳踩在地面上,側頭抬抬下巴對路謙邀功: “給你帶的大衣,蔣哥辦事靠譜不?說了帶你走,不能讓你凍著。” 路謙瞇著眼睛看他,呵呵笑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