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只愛你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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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朝他招手:“小學弟,過來。” 宋灼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走過去。 遠遠的有車燈照過來,秦昭寧報了串數字:“把我號碼存上,下次如果有事發微信我沒回你,就打這個電話。” 宋灼說好,數字在心里過了一遍,記住了。 黑色的車子不遠不近停在路邊,打著雙閃,駕駛座的人見秦昭寧正跟人說話,沒有急著下來。 秦昭寧回頭掃了眼,收回視線:“回去吧,我叫的人來了。” 宋灼點了點頭,卻沒走:“學姐再見。” 秦昭寧倔不過他,將手機和車鑰匙放進大衣口袋里。剛轉身,忽然聽到宋灼認真又禮貌地道:“謝謝學姐。” 太過禮貌的道謝總讓秦昭寧覺得疏遠,她這下倒不急著走了,腳步停下,雙手落在兜里:“小學弟,就一聲謝謝啊?” 宋灼怔了怔,而后眼看著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在他面前停下,高跟鞋尖抵著球鞋。 秦昭寧微微踮起腳,盈著流光的眸染上幾分笑意,在宋灼僵硬又不知所措的狀態下,她長睫微垂,忽然偏頭,紅唇似不經意地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就當是謝禮吧。”她朝后退了兩步,笑著揮揮手,“晚安,小學弟。” 作者有話說: 第十六章 柔風吹動樹葉嘩嘩作響,門衛吹哨的聲音將宋灼拉回了神。 兩輛車都已經走遠了,只有被輪胎卷起的樹葉打了幾個轉又緩緩落下。 他眼珠動了動,抬手去碰耳垂。 那一個似吻非吻的動作,讓他的心臟驀地停滯了一瞬,手指重新觸及那塊皮膚時,耳垂才后知后覺地開始發燙。 沒來得及有任何的想法,門衛遠遠地喊道:“要關門了,還在外面的同學快進來。” 東門是唯一一個有門禁的門,到十一點半準時上鎖,再晚就只能從遠一些的南門進去。 宋灼現在難得的思緒有些亂,他拿出手機看時間,離十一點半還差兩分鐘。 他盯著屏幕發了會兒愣,點開通訊錄,無意識地將一串號碼輸了進去。 到輸入聯系人名字的時候,他忽然回過神,頓了幾秒,打了個‘學姐’上去。 門衛開始給鐵門上鎖,宋灼偏頭看了一眼,收起手機,沿著安靜的道路往南門走。 近十二點,他回到宿舍。陸明睿已經躺上了床,另外兩個人在他的鼾聲下戴著耳機打游戲。 宋灼拉開衣柜,翻出幾件衣服打算進去洗澡。蘇遠航聽到他的動靜趕緊出聲:“等等灼哥,我上個廁所,你先幫我打一會兒。” 他摘下耳機,把手機往宋灼手里一塞,抽了兩張紙跑進去。 他游戲正打到關鍵時刻,飛快地放完水出來,蘇遠航去接手機:“行了灼哥,你進去洗——” 話音到這戛然而止,宋灼一轉頭就看到他震驚的眼神。他把手機還回去,不解地問:“怎么了?” 蘇遠航如夢驚醒,捧著手機瘋狂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宋灼沒有盤根問底,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物進去。 剛關上門,他忽然聽到室內蘇遠航發出的聲音:“臥槽周佑,我跟你說我在灼哥耳朵上看到口紅印了,口紅印啊!” 那是一種想努力壓低音量,卻因為充滿震驚而無法克制,最后在整個宿舍回蕩的聲音。 宋灼動作一頓,衛生間里有鏡子,他微微側頭,果不其然在右耳耳廓處發現了一道明顯蹭過去的口紅印。 不等腦子里起什么旖旎,他忽然伸手將花灑打開,水流從頭頂沖下來,打散了還沒升起的情緒。 同一時間,秦昭寧也才剛回到家。跟宋灼的糾結郁悶不同,她倒是挺高興的。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臨睡之前,她手機里收到一條彩信。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用彩信了,乍然接到這么一條信息,秦昭寧還愣了愣。 她下意識看號碼歸屬地,果不其然是個外省的陌生號碼。 她點了接收,附件加載出來,是一張清晰的圖片。 看到上面熟悉的人影之后,秦昭寧不由的挑了挑眉。 那是前不久,在南大東門外面,她和宋灼站在一起的畫面。被她勾著衣領的少年彎下腰,距離極近的四目相對,從抓拍的角度看上去格外曖昧。 哦不對,本身就很曖昧。 發這條彩信的人是什么想法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單純覺得好看拍下來讓她欣賞的。 秦昭寧把照片保存下來,細長的手指輕輕敲字,最后回了條短信。 【照片拍的不錯。】 對面沒有再發來任何東西。 第二天是秦家老爺子的壽辰,秦昭寧翹班的時候被攔了下來,被迫在秦氏待了一天,晚上和秦秋北一起回了老宅。 老爺子七十幾歲了,早早退出了公司,一個人生活在山腳的別墅里。 秦昭寧對這個看起來嚴肅嚇人的老頭沒什么印象,她準備吃個晚飯就走,卻被老爺子留了下來。 一同留下來過夜的還有秦嘉瑜,老爺子美其名曰要跟孫輩多相處相處。 十點半,秦昭寧洗完澡下來喝水,沒見到老爺子,倒是撞上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擺弄相機的秦嘉瑜。 他今天學校有課沒去公司,穿了件規規矩矩的衛衣,倒是顯出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少年氣。 見她下來,秦嘉瑜站起身,扶了扶金邊眼鏡,露出溫和的笑:“jiejie,爺爺剛上去睡覺。” 秦昭寧當然知道,他陪老爺子在樓下聊天,將一向嚴肅的老頭逗得直樂,渾厚的笑聲讓在二樓的她都能聽見。 她沒接話,站在離地面還有兩三個臺階的樓梯上,居高臨下地掃了眼放在茶幾上的相機。 秦嘉瑜脊背不動聲色地僵了僵,控制住身體下意識的動作,保持著微笑:“jiejie?” 秦昭寧抬起睫,指甲輕輕敲了敲手中的玻璃杯,抬腳走下來。她沒去廚房,而是停在了茶幾旁。 她將水杯放下,順手拿起了黑色的相機。 秦嘉瑜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指甲一掐手心,鎮定了下來。 秦昭寧剛洗完澡,換了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散著的長發只吹了個半干,散著弱弱的濕氣。 她手指按動相機的按鍵,隨手翻了幾張,里面都是秦嘉瑜拍的一些風景。 有南大校園里的樹,十字路口的車流,跨江大橋上的夜景,每一張的構圖和氛圍都很好。 秦昭寧翻完,把相機放下,重新拿起杯子:“照片拍的不錯。” 秦嘉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綻,謙遜道:“隨手拍的。” “隨手拍的。”秦昭寧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而后似笑非笑地睨著他的眼睛,“你大學學什么的?” 秦嘉瑜雖然不解,卻還是如實道:“金融。” “那你知道我大學學的什么嗎?” 秦嘉瑜正要回答,話到嘴邊忽然反應過來了。 秦昭寧很滿意他的表情,斂了眉眼間的諷笑,不緊不慢地警告道:“秦嘉瑜,你好好當你的小少爺,秦家未來的繼承人,我不跟你爭。” “但是你要是把心眼打到我和我在意的人身上,”秦昭寧頓了頓,忽然粲然一笑,“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拿著杯子,轉身去廚房接水。 那些溫柔中夾著刀子的話落在秦嘉瑜耳中,莫名的讓他心里一滯。 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又松開,幾次過后,要問的話還是沒問出口。 秦昭寧睡得早,起得也早。但她七點穿戴好下樓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茶了。 她不冷不淡地喊了聲“爺爺”,正要離開,忽然被老爺子喊住了。 “過來坐。” 秦昭寧沒動:“我要去上班,您可以讓秦嘉瑜來陪您聊天。” “他上學去了,”老爺子瞇了瞇眼,忽然打起了感情牌,“哎喲,人老了,連孫女都不愿意搭理我了。” 秦昭寧眉心一跳,邁開步子走過去在他旁邊沙發上坐下。 她不說話,老爺子又抹了一把干涸的眼睛:“人老了不中用,孫女連話都不愿意跟我說一句了。” 秦昭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演。 見這招不奏效,老爺子沒意思地撇撇嘴:“也不知道遺傳了誰的,鐵石心腸。” “您可以找秦嘉瑜,他會聊天。” “那孩子心思太深沉,沒意思。” 秦昭寧心道,沒意思您昨晚上聊得那么開心。 她想法都表露在臉上,為了避免尷尬,老爺子全然裝作沒看見。 拉著她沒話題硬找話題聊到了九點,老爺子才放人離開。秦昭寧臨走之前,還聽到他在身后說有空就回來看看。 秦嘉瑜周三只有上午一節早課,往常他上完課就會來公司,可秦昭寧十一點到的時候,也還沒見到他人影。 南大圖書館,宋灼一大早就被陸明睿拉來自習。美其名曰醒了酒之后幡然悔悟,痛定思痛,以后要一心放在學習上。 可沒多久,手機微信一響,陸明睿跟他說今日運勢顯示今天不宜學習,拎上還沒打開的書包出去會見網友了。 總歸來都來了,大四又一天沒課,宋灼去找了本書,回到預約好的位置坐下。 十二月底就要考研初試,圖書館里人滿為患。宋灼他們來得早,找了兩個空位。 陸明睿走后沒多久,他的位置就有人重新預約。 和其他考研的學生不一樣,來人只放下一本薄薄的書,而后動作很輕地拉開椅子坐下。 宋灼略微側頭看去,是一本金融類的書籍,德文的。 順著翻開書頁的手往上看,竟然還算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