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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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貴妃倒臺,和妃頓時成了后宮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她一發話,筵席上再一次熱鬧起來。 笙樂陣陣中,元墨心有氣恨,也有不解。 她和姜九懷、葉守川一起分析過很多遍,金令的主人費盡心思置楚天闊于死地,一定是要什么解不開的冤仇,所以三人從認識楚天闊、又持有金令的人身上著手,發現符合條件的人還不少。 因為能有金令者多半有權有勢,而楚天闊是絕頂高手,正是這些人想要招攬的對象,多多少少都有點交集,最低程度也在當年的雙璧坊同楚天闊一起喝過酒。 她以為今晚會是哪位王公大臣的金令交不出來,萬萬沒想到會是魏貴妃。 魏貴妃和楚天闊有什么仇? 難道說魏貴妃知道她的身世,想除掉她又怕得罪楚天闊,所以繞了一個大彎,先除掉楚天闊然后對她下手? 可問題是她的身世連和妃都是最近才知道,魏貴妃又是從哪兒得知呢? 想來想去,總覺得有點不對。 酒過二巡,快到和平公公約定的時間,元墨借口更衣離開大殿,來到御花園東北角上,兩名太醫已經提著一只小椿箱等著了。 開宴前,平公公前腳離開,元墨后腳便召了太醫,告訴他們有一名病人痰迷心竅而不自知,有沒有什么方能讓他改過腦筋,回心轉意,認清現實? 兩名太醫你看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道:“便是同樣的迷癥,下藥也有所不同,還是要診一診脈才更為穩妥。” 嗐,元墨心道姜九懷覺得自己十分正常,怎么可能讓你們把脈?我能哄得他吃藥就不錯了,“所以我請了你們兩個人嘛,宮里人都說你們口碑好,娘娘們都很滿意,你們兩個商量著來,方子不就開出來了?” 兩位太醫慣在后宮諸位娘娘面前奉承,比旁的大夫確實多幾分揣摩人心的本事,這次眼看元墨是宮中炙手可熱的新寵兒,彼此看了一眼,都堅定了賣力巴結這位新公主的決心,問道:“請問公主,病人身量幾何?年歲多大?體壯體弱?公主最好給個差不多的樣子,臣等也好下藥一點。” 元墨道:“你們比照姜家家主就是。”說完趕緊補充,“我不是說他啊,我是說差不多的人。” 兩人聽得“姜家家主”四個字,頓時眼前一亮,露出頓悟的表情:“臣等知道了!臣等這就去開方子!” 元墨叮囑:“一定要在二巡酒的時候熬好藥送來,知道么!” 兩人大力應承:“定不負公主所望!” 元墨當時覺得這兩位太醫好像和姜家那兩位老太醫不大一樣,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奈何時間也來不及了,再想想宮里用的人還能差到哪兒去?就這么用著吧。 這會兒見他們來得及時,元墨放心了一半,接過藥,一摸,竟是涼的,“咦,這是剛熬好的?” 一太醫笑道:“自然。天熱,怕藥燙不好入口,一熬好放下就放進冰桶降溫。” 另一太醫也忙道:“里頭還加了桂花糖,入口清甜不澀,滋味是很好的。” 元墨大開眼界,贊不絕口:“難道都說你們好,果然有些門道!回頭我重重有賞!” 兩太醫連忙行禮:“為公主辦事,乃是臣等的本分,不敢再領賞賜!” “公主信得過臣等,便已是最好的賞賜!” “臣等愿為公主肝腦涂地——” “等會兒等會兒,”元墨發現這兩人拍馬屁的功力比曹方還要厲害,連忙打斷他們,“小點兒聲!”揮揮手讓他們下去,兩人立即領悟,躡手躡腳正要走開,元墨忽地喚住他們:“二位,這藥對身體無害吧?” 兩人忙道:“無害無害,絕對無害!” “用過的都說好!” “包公主滿意!” “公主一定能得償所愿!” “行行行行行。”元墨趕緊讓他們走開。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他們是靠嘴皮子厲害當上太醫的么? 她跟平公公約在假山附近,這一帶人少,她跟姜九懷在一起不容易被人看見。 只是她提著椿箱還沒走到假山,忽然聽得一聲喝:“站住!” 元墨回頭,安寧氣勢洶洶走到她面前,“姓元的,你不要逼人太甚!” 元墨想了想:“一,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現在可能都得姓風了。二,這話應該是我說才是,貴妃娘娘跟我師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這樣對付我師父?” “鬼跟你師父有深仇大恨,我聽都沒聽我母妃提過什么金刀龍王,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 安寧怒道,“你有本事,你嫁進姜家就是,我已經不會擋你的路的!甚至我母妃想動手腳我都告訴了你,我做得還不夠嗎?你們是不是非得將我們母女連根鏟除才肯放心?” 元墨氣笑了:“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賊喊捉賊。有在我這里喊的,你直接去刑部說吧,會更快點。” 元墨提著椿箱就要走,安寧一把抓住她衣袖,“別走!” 元墨正要掙開,安寧忽地往地上一跪,哭道:“元墨,我知道九懷哥哥都是為了你,只要你點頭,他一定會放過我母妃的。求求你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了,我母妃在后宮也生不出什么風浪,求求你給我們一條生路,我和母親一定會吃齋念佛,再不出寢殿一步,再不然我和母親就去天鳳寺出家,一定不會擾了你們的清靜!” 元墨愣住了。 她還記得初見安寧的第一眼,天真嬌縱的小公主,金枝玉葉高高在上,身受萬千寵愛,就算在姜九懷那里碰了釘子,也有大長公主寵著,還有姜其昀可以給她欺負出氣。 現在這個跪在地上哭得傷心又無助的,真是那個安寧嗎? 元墨彎腰扶她:“你先起來。” 安寧搖頭,淚水飛濺:“我不起!我母妃從來就沒吃過什么苦頭,牢里的刑求她一樣也熬不過,到時候肯定是說什么就認什么,可她真沒指使那什么煙霞客,那塊金令我先前還拿著玩來著,后來不知是哪個宮人不小心弄丟了……” 元墨矮下身,跟安寧蹲了個齊平,聲音微微發緊:“你最后一次看到那塊金令是什么時候?” 安寧努力回想了一下:“去年夏天……那時候小昀不是被禁足了么?我偷偷拿了金令出宮去看他,后來被母后發現,狠罵了我一頓,把金令收回去,不知鎖到哪一個箱子里,就再也沒用了。” 去年夏天? 可他們截到那塊金令的時候是去年春天…… 元墨抬起安寧的下巴:“你沒撒謊?” 安寧咬牙道:“我要是有一字虛言,就讓我和母妃一起蒙冤而死!” “還要再加上姜其昀。” 安寧頓了一下,毅然道:“好!” 元墨因為自己發誓如喝水,對于別人發誓的真假倒是更能辨別得出來,一看安寧這壯烈的模樣,想來是真的。 “好,你先回去,查清楚金令到底是經了哪些宮人的手,到底是什么時候丟的。如果你母妃真是別人拿來頂缸的,我絕不會讓那人得逞。” 安寧記得初見元墨時,元墨還是個低眉順眼的小男寵,可此時此刻的元墨身上有股無形的氣勢,安寧說不出來這是什么,只覺得跟她素日在宮中常見的命婦貴女們身上那種氣勢不同,讓人無由地便覺得很安心,不由自主想要服從。 那是一種從生死與愛恨中淬煉過的氣勢。 安寧乖乖地離開。 只是這一耽擱,已經錯過了和平公公約好的時間,再過一會兒皇帝便要領著眾人看煙花,姜九懷只怕已對回去了。 果然,假山附近一個人影也沒有,既沒有平公公,也沒有姜九懷。 元墨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忽然一只手臂從假山內伸了出來,撈住她的腰,將她帶了進去。 元墨正要一腳踹出去,那人像是料到了她這一招,發出低低一聲笑:“是我。”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阿九?”元墨既驚且喜,“你還在?” “佳人有約,我怎能辜負?”宮殿屋檐下皆張著燈籠,光芒透過山石的縫隙照進來,把假山內的黑暗切割得一塊又一塊,姜九懷眼睛里有滿滿的笑意,“你不來,我自然要一直等下去。” “阿九,你喝了多少酒?”元墨湊上去吸吸鼻子,想聞聞他身上的酒氣。 有道光打在她的臉上,她的唇比白天看到時更加嬌艷欲滴。 姜九懷的手還摟在她的腰上,輕輕用了點將她扣向自己,一手托住她的頭,微一低頭,終于噙住了那顆讓自己神魂顛倒了一整天的櫻桃。 甘,甜,柔,軟,鮮,潤,多汁。 無上美味,盡在唇齒間融化。 元墨給他吻得昏頭轉向,好半天才想起該推開他,然而一只手被他扣在腰間,另一只手給那只椿箱占住,她“嗯嗯唔唔”了半晌試圖讓姜九懷放開她。 姜九懷惦記許久的美味甫得到口,哪里肯輕易放過?里里外外全嘗了個盡興透徹,才松開她。 元墨肺腑里的空氣已經耗光,力氣只夠用來喘息,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幸好選在了假山,不然給人看見,那還了得? 姜九懷不知是喝多了還是腦子當真不大清楚,元墨只覺得他扣在她腰間的那只手guntang,呼吸也灼熱,眼神暗沉,盯著她片刻又要低下頭來,她連忙抵住他:“等等!我約你來不是來幽會的!有正事兒!” 她打開椿箱,端出那碗藥:“這個是……呃……”一時不知道怎么編才好。 “給我的?”姜九懷問。 “嗯,這個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姜九懷就把藥碗接了過去,仰起頭,一口喝盡。 這么簡單的嗎? “你就不怕我下毒?” “你舍不得。”姜九懷一笑,重新將她攬進懷里,“現在可以幽會了么?” 元墨:你腦子里除了幽會還有別的嗎? 在他再度狼性大發之前,她趕緊把安寧的話說了,姜九懷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輕輕蹭著她:“不是魏貴妃。” “你這么肯定?” “你想想,若是魏貴妃有如此手段,連你師父都能除去,怎么會這么多年都沒除去一個和妃?” 元墨想想魏貴妃最后被帶走時那種驚惶失措的模樣,好像確實沒有本事將兩大絕頂高手cao控于指掌之間,且連姜家都查不出她的把柄。 “所以,是有人偷了她的金令嫁禍給她?所以真兇偷到了金令,尚在這筵席之上,還沒有被揪出來?” 元墨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感到了一股寒意,太可怕了,那個人好像料到了他們會用金令逼他現身,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對策。 “你說會是誰?” “當我們不知道是誰開始的時候,不妨想想最后是誰結束。”姜九懷聲音有幾分低啞,“魏貴妃被推出來當了替罪羊,誰的好處最大?” 魏貴妃倒臺,后宮從此以和妃為尊。 可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被元墨甩開了:“不對不對,和妃娘娘是咱們這邊的,她干嘛要去害我師父?” “在宮中,魏貴妃盛氣凌人,新人又一茬茬地送進來,和妃既沒有孩子也沒有母族,眼看著就要被魏貴妃打壓到底,卻奇跡一般地為陛下尋回了一位公主。 這位公主已經得到了我的心,隨時都能嫁進姜家,公主的生母又恰好神志失常,于是公主的一切便都由她來打點。 某種意義上,她獲得了一個孩子,獲得了一座最穩固的靠山,做成了魏貴妃一直想做卻沒做成的事,那就是成為我的丈母娘。這個身份,這個功勞,足夠她在皇宮安享一世尊榮。 更何況現在魏貴妃獲罪,整個后宮很快便是她一個人的天下。——這份心計手段,才是那個金令主人應有的水準。” 姜九懷的聲音很低,語速很快,好像有什么東西催促著他,要他趕快把話說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