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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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嚇得更狠了:“你你干嘛要娶我?” 姜九懷瞇了瞇眼,微微不悅:“你我兩情相悅,又有了肌膚之親,難道你還不打算嫁給我?” 元墨知道家主大人不高興了,但她的腦子全是懵的,“兩情相悅,又有肌膚之親,就一定要成親嗎?” 女伎們天天都有兩情相悅又肌膚相親的人,誰也沒成親啊。 姜九懷皺眉:“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 “我們這不就在一起嗎?”元墨囁嚅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很好,我們就這么喜歡著好了,成親什么的,就算了吧……” 她是一介平民,他是姜家家主,這身份也太懸殊了吧?當然他可以紆尊降貴,娶她過去當一房妾室,給她一個名份,可那樣哪有現在這樣自在? 她可以姜家紅館兩頭跑,還能領那么高的月例銀子,等等,不知道大戶人家的妾室一個月能有多少月例?應該沒有三百兩吧? 姜九懷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得出來她是著實不樂意,重重捏了一下她的臉:“你記著,我最多只能給你一個月。一個月后,我要娶你進門,一個時辰也不能耽擱。” 依他心中所念,最好明天就能把她娶進姜家。 但是不行。 他要給她最最盛大的婚禮,他要娶她做他的妻子,將她的名字昭告天下。 他要給她準備世上最好的一切,等她進門。 他的目光強大、堅定、溫柔,元墨被他這樣看著,拒絕的話一時說不出口,喃喃道:“我……我試試看……” 這一臉的不情愿! 姜九懷把藥罐重重往她手里一塞。 心中恨恨。 沒良心的永遠都沒良心! 待風疹褪得差不多,元墨迫不及待地回了京城。 西山根本就是和她八字犯沖,她再也不要來了! 姜九懷將她送到紅館,在她下車前,抓住她的手叮囑:“一個月后,可記得了?” “嗯嗯嗯。”元墨含糊點頭。 點完頭,發(fā)現姜九懷猶不松手,直望著她。 元墨覺得這眼神仿佛大有深意,只是她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意思,遂一臉探究地回望他。 姜九懷心想眉目傳情什么的,這貨估計是終身不能領悟了,手上輕輕一使力,將她帶進懷里。 這下元墨明白了。 她主動摟住他,吻上他的唇。 姜九懷對她的主動是又愛又恨,愛自然是愛這銷魂滋味,恨則是恨僅此一吻,無法盡興,反而變成了一種折磨。 待松開她,他的氣息已經亂了,低聲道:“明早別忘了來上工。” 元墨眼睛一亮,她以為要提親就是不要她當男寵的意思呢。 這么說還有一個月的男寵月例可以領! “是!明天一準來!” 姜九懷看懂了她這個眼神,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要回去擬一份她拒絕不了的聘禮單子。 元墨下了車,和歡姐等人笑笑鬧鬧進了紅館。 原以為女伎們不在,紅館定然是一片冷清,結果廳上燈火通明,至少十幾二十名女伎,一個個花枝招展,笑容相迎,齊齊福身行禮:“見過二爺。” 元墨又驚又喜,“好,好好,都好。” 原來是姜九懷讓人采買的江南女伎送到了,她們是跟著衛(wèi)子越的船一道進京的,白一將她們接到紅館,元墨忙命讓歡姐帶女伎們去安置歇息, 白一要回府復命,也告辭了。 衛(wèi)子越卻是坐在那塊青壁下睹物思人,一面喝著悶酒,一面悵然嘆道:“一轉眼,已經一年了。” 她坐下來陪衛(wèi)子越喝酒,一面喝,一面聊,告訴他京中又開了哪幾家樂坊,每一家樂坊又出了新的頭牌,今年的評花榜眼見就要開始了,讓他一定要看完了再走。 總之啰啰嗦嗦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京城的女伎這么多,你可以慢慢挑啊大哥! 可惜一番苦口婆心全都白費,衛(wèi)子越喝到傷心處,自懷中掏出那截淡青色詩袖,含淚吟道:“往事莫沉吟……身閑時好……且登臨……” 造孽哦,這貨不會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吧? 元墨拍著他的肩:“兄弟,過去的事就過去算了,你可是你們老衛(wèi)家的獨孫,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你們衛(wèi)家著想啊,你也該到成親的時候吧?舊人什么的該忘的就忘了,別放在心上……” 她還沒勸完,忽然發(fā)現門口多了道人影,是姜九懷。 他不知是什么時候來的,目光正落在衛(wèi)子越手中那塊詩袖上。 元墨渾身一震,連忙去搶詩袖。 偏生衛(wèi)子越握得死緊,不肯松手。 元墨哄他道:“好衛(wèi)兄,把我的東西還我吧。” 衛(wèi)子越咕噥:“這是我的,我問你買的,你忘了么……” 元墨:不!沒有!絕對沒有!你喝醉了記錯了!這詩袖我一直妥妥地收在自己身邊,絕對沒有賣給過任何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姜九懷一步步走了進來,面沉如水。 白一跟在他身后,眼中有一絲同情之色。 不知道是同情姜九懷,還是同情元墨。 “阿九……”元墨試圖擋在衛(wèi)子越面前,遮住姜九懷的視線。 姜九懷拔開她,筆直在停在衛(wèi)子越跟前,衛(wèi)子越的視線遲鈍地落在他臉上,整個人像是墜進了迷夢中,喃喃:“阿九姑娘……” “這衣袖你花了多少銀子買的?”姜九懷問道。 衛(wèi)子越仿佛是問神明問詢,一五一十答:“這是元兄給我的,不是買的。” 元墨好想帶著衛(wèi)子越一起鉆地縫。你不是喝醉了嗎兄弟?答得這么清楚干什么? “什么時候給的?” “我回揚州那天。元兄給了我這片詩袖,成全我對姑娘你的一片癡心……” “她還給了你什么?” 衛(wèi)子越仔細思索:“還賣了一顆金剛石給我。” 完了。 “阿九姑娘……”衛(wèi)子越顫抖的手伸向姜九懷,只是還沒有碰到姜九懷的衣袖,便被白一一記手刀切暈,直接拎了出去。 廳上只剩元墨和姜九懷兩人。 姜九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說的都是真的?” 元墨苦著臉點點頭,人證物證俱在,做虧心事而被抓了個現行,她就算是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沒法分辯了。 唯今之計,只能裝裝可憐,撒撒嬌什么的,也許能蒙混過關。 再不行,就親他一口,不管他說什么全給堵回去。 她盯著他的臉虎視眈眈,隨時打算撲上去。 “你在江上爬上我的船,自稱是我的男寵,只是為了救衛(wèi)子越?” 被戳穿是件很難受的事,但同時也隱隱感到一種輕松,她再也不用瞞著他了,干脆點點頭,“是。” “當時那截衣袖為何會在你身上?” “衛(wèi)兄托我保管的……” 姜九懷笑了一下,只是這笑意短暫而冰冷,還沒有抵達眼角就消失了:“所以你一上岸就要去月心庭,根本不想待在我的身邊。后來去找我,也不會真有什么‘望眼欲穿相思成狂’,都是為了銀子吧?” 他總覺得她蠢,她傻,她不開竅,原來不是。 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他自作多情。 元墨有點慌了。 他這語氣,他這笑容,好像都不是親一口能擺平的。 她急急道:“起初確實是誤會,可是后來我就、就有點喜歡你了,從前是假的,現在是真的!” “我知道,若沒有半分真心,你也不可能跟著我出生入死。”姜九懷輕聲道,“只是這點真心,遠遠不夠讓你心甘情愿嫁給我。” 她那樣猶豫支吾,他以為她是害怕露出女子身份,紅姑責罵,于是快到姜家了,還是特意掉轉車頭過來。 他不想讓她一個人面對紅姑,他會陪著她,同紅姑把話說清楚。 但現在才知道,她煩惱的也許根本就不是紅姑,而是她不想嫁卻不知道如何拒絕。 不,其實她已經拒絕了,只是他一廂情愿地認為她對他情根深種,根本沒想過這一茬。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阿九!”元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寒意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她撲上去一把抱住他,“別生氣別生氣!那真的都是從前的事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騙你了好不好?” 姜九懷低頭看著她,低聲道:“好,你回答我,你是愿不愿意嫁我?” 元墨張了張嘴,他立刻道:“我要實話,你要是再給騙我一句——” “不會不會!我絕不騙你!”元墨連忙道,“我跟你說實話,我,我自己更喜歡像現在這樣,但你若一定要成親,我也愿意。” “哈哈。”姜九懷仰頭笑了兩聲,用力推開了她,“不,我從不強人所難。” 他轉身離開,頭也沒回,最后一句,隨風飄來: “成親的事,就當我沒有提過。” 元墨怔怔地站在原地。